第二百五十一章 成功了(1 / 1)

這兩人雖然表麵上是舅舅和外甥,實際上更像是狐朋狗友。勾欄瓦舍,賭坊鬥雞,倆人臭味相投。再說,這鹽商可是暴利,而且小舅公若非是有定川王撐腰,也做不得這麼大的生意。在定川王下定狠心之前,慕長歡先替他做了決定,直接喊人先把小舅公拘來。因為他不僅是贏了王虎的銀子,還派人收了桐油抵債。這問題可就大了。桐油就在慕長歡的身下散發著它特有的氣味,就是這樣,在場的人臉色都不那麼好看。這一次,牽扯很大,直接將定川王的母家給拉進危局。定川王也沒有了氣定神閒,如今倒是真的坐立不安,一會兒嫌棄慕長歡的茶不好喝,一會嫌棄椅子硬……硬生生在慕長歡這兒挨過一炷香的時間,俞副將才帶人趕回來。“回稟王爺,人…不見了。”聽了這話,定川王的慍色更濃,此刻人若在,還有一半的概率與他無關,如今,倒是將所有的麻煩都甩到定川王的身上。曹直言板著臉,指甲輕輕敲著茶杯發出清脆的當當當聲,然而此刻這個聲音落進定川王等人的耳中,卻像是催命聲。“曹先生……”定川王剛轉頭想開口拖延一段時間,曹直言直接站起身說道:“此事,定川王母族牽涉其中,隻怕這事兒便不能讓您繼續調查了,我馬上修書一封傳信給右相,讓他親自調查。”如今大燕誰人不知慕長歡和沈故淵的關係?讓他知道,自己還有命在麼?想到此刻,定川王看向曹直言的眼神越發陰狠。慕長歡躲在暗處將他的神色看的清楚,知道他怕是動了造反的心思。這邊重重放下茶杯說道:“不對,這件事情還有疑點,如果真是定川王做的,他大可在酒裡下毒,毒死所有人,何必在驛站中放火,還受我們的威脅。”曹直言說道這裡,也說:“我倒是聽說江湖上有一種手段叫做易容……”這話一出,王虎即刻說道:“對,他可能真的是易容,平時俺也同小舅公玩兒過兩把,他一般隻推牌九,從不跟我們玩兒什麼骰子,那天他非要玩兒骰子。而且,聲音也有不一樣,鼻音很重。”曹直言隻是給了個台階,免得定川王真的玉石俱焚。但沒想到這王虎竟然真的說出點問題。雖說這世上賭徒很多,但小舅公這般人物,若說沒事兒就為了贏這麼幾個大頭兵銀子,那未免丟人,可若說他是想要拿到桐油……依照他的身份,直說就是了,王虎或者軍需官還能不賣給他?那可是定川王的舅舅!嗬~想到此處,似乎又打通了一個關節,曹直言與慕長歡碰了下眼神,確定彼此的想法是一樣的。曹直言先開口說道:“如果真是易容,那這人一定還留在京都,這人熟悉軍營,擅長賭骰子,身材與小舅公相差不多,男,四十歲左右,或許更加年輕,他很擅長將自己隱藏到人群中。” 慕長歡補充了一句,“這一切都前提是小舅公已然遇害,否則這一切都不成立。”定川王也知道,若確定小舅公真的燒死公主,他母族一族俱滅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現在慕長歡確實給了他一點希望。如果他死了呢?那就證明他是被人頂替,那就與他無關了。定川王一腳將桌子踢碎了,惱怒地說道:“還不立刻去找,活人找不到,屍體還找不到麼?找畫師畫了畫像,全城通緝。”俞副將又領了命令走了,慕長歡正在這兒盤算時間,她第一天拿下了定川王的兵符,則立刻安排人將兵符交給沈故淵。“擎宇”好幾日沒有出現,可沒有人懷疑,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為了救公主,傷及性命,現在正躺在房中休養呢。而慕長歡需要這個兵符掌握在沈故淵的手上,然後太子與沈故淵訓練好西北大軍,聯合淮海道與姨夫夏將軍的兵力,三軍合與一出,在加上兵符在沈故淵的手上,足夠吃掉定川王所有的兵力。這是慕長歡從一開始就準備好的謀略,現在每一步走的都很紮實。至少,到現在為止,是順利的。此刻。唐景瑜他們完全不知道慕長歡的計劃,隻是一心一意的為蕭平關接手臂。自從蕭平關神智恢複以後,他們便開始著手準備,他們需要削骨,毀肉,原本已經好了的斷肢要再度承受斷肢的痛苦。可是蕭平關確實是個漢子,硬生生的挨了下來。雖然滿頭大汗,鮮血淋漓,可他沒有發狂,隻是一直看著繡兒,仿佛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唐景瑜他們將手臂給他縫上,當時便開始愈合,蕭平關硬生生在那屋子裡躺了三天,生疼了三天,今日在外表上看去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可是骨頭是否連上,神經是否能再用,都要看今天的結果。“三天,沒動過,你可真是個漢子。”唐景瑜剛剛誇了他一句,可蕭平關卻始終沒有反應,隻是一雙豎瞳,緊緊盯著唐景瑜,看的他背後發涼。“打開繃帶……”唐景瑜剛準備動手,身後忽然擠進來一個小姑娘,一把見他推開,然後開始擺起了她的陣法。這是這三天內小姑娘跑遍了唐家附近所有的廟宇,道觀,但凡是能求福的,能保平安的,有求必應的,就連幾家濟世堂,也被她生生磨著每個大夫給她寫了個福字。好不容易湊齊了,現在便是要一個個的掛滿蕭平關全身。就這麼多平安符,看的唐景瑜也是一臉的意外。“你這是打劫道觀了麼?”眼看著小丫頭當著他的麵端出來一大罐朱砂,唐景瑜吃驚的差點咬掉舌頭。繡兒毫不在意地說道:“老仙師見我心誠便讓我將朱砂先搬回來用著,等成了,在給他送回去就成?”自己去求朱砂時,這些老道士那叫一個摳搜,現在怎麼了?唐景瑜感覺自己的世界都被顛覆了。咳咳!忽然間,蕭平關有了點人的聲音。他不再是隻有吼聲,而是像人一樣,會咳嗽了,這倒是有趣了。過段時間在用用藥,他是不是還能學人說話?“你弄這些有什麼用?這是醫學,你拜他們還不如拜我。”繡兒白了他一眼,很不客氣的反駁著說道:“這不是為了心安麼?再說你本來就要儘心,不過小師叔說了,有時候成不成,也有運氣的成分。”這話也不假,隻是唐景瑜心裡酸酸的,自己當初冒著生命危險給他鋸手臂的時候,怎麼一個平安符都沒看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是比蕭平關更危險,他最多就是不成功,可他卻可能被打死好吧!“偏心!”唐景瑜剛吐槽兩個字,就被繡兒催促著,“快點!”唐景瑜不再囉嗦,直接打開了繃帶,蕭平關倒是沒什麼感情表現,可他緊張的腦門都是汗。“繡兒,擦擦汗,”好幾雙眼睛盯著呢,唐景瑜忽然的矯情。繡兒真相當時打死他,可看著他把石膏拆了一半,隻能認命地掏出手帕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快點!”這一次所有人都快要沒有耐心了。這可是整個唐家的大事兒。唐景瑜一點點拆開紗布,拆開石膏,裡麵手臂銜接的地方是粉嫩的,唐景瑜伸手摸了摸,然後眾人開始往後退。“蕭平關,抬起手臂。”手臂紋絲不動。唐家的人搖搖頭,“失敗了。”蕭平關不理他們,隻是看向繡兒。旁人都開始紛紛散去,有些還準備將手臂拆下來在重新試一次,然而繡兒卻是認真地盯著蕭平關,眼中泛著淚光,溫柔地對他說道:“蕭公子,你再試一次,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抬起你的右臂……”話音剛落,蕭平關很痛快地便抬起來了,隻不過可能力量有些不太熟悉,所以抬的不太高,隻是他卻是抬起來。眾人再度圍了過來。唐景瑜對他說:“攥拳頭……”蕭平關一動不動。唐景瑜剛要說完了,小師叔,一把推開他,將繡兒拉到蕭平關的麵前。“你按我說的翻譯給他聽。”繡兒點頭,“攥拳頭。”蕭平關很聽話的攥拳頭,大家紛紛稱好,然後又試試雙臂抵抗,感覺他的力量在一點點地恢複。眾人都在歡呼,這手臂成功了,他們完成了曆史。然而,唐景瑜:“……”蹲在牆角懷疑人生中……既然手臂按上了,那麼在恢複一段時間,就可以試探著去找林楚楚和聖嬰了。他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一切都要加速。沈故淵以擎宇的身份為掩護,偷偷逃出定川,看了看懷裡的兵符,再看看城門緊閉的定川城,他的心縱然擔憂,也要加速前行。沈故淵聯係了城外的接應人員,一方麵讓曹直諫給家裡傳消息,大軍要不惹人注意地,分批次的入駐昭關。等安排好這件事情,他才啟程趕回西北。誰都不知道,慕長歡和曹直言的假死騙局能夠維持多久,所以他要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