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實錘(1 / 1)

“混賬!”天政帝在裡麵大怒,慕長歡斜了李厚一眼,對他表忠心後並未多說什麼,隻是伸了手,他便很自然的接住,這邊扶著慕長歡推開了禦書房的大門。站定在屏風外麵,聽著李厚進去傳話。“陛下息怒,長歡公主來給您請安了。”李厚跪在殿前回話,倒是謹慎小心沒有一絲錯誤的。隻是天政帝和諸位大人即刻有了些不快。刑部尚書郭大人最先發難,捋著胡子似乎早就等著這一刻了,“公主還真是心疼右相,這邊才說了他兩句,公主又來為右相開脫了,陛下不若您早日為公主與沈故淵賜婚吧,如此也既就不必諸位大人在猜了。”郭大人說完了,左相也站了出來,“陛下,老臣以為郭大人所言極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長歡公主多次出言維護右相,咱們可都看在眼中……”天政帝也跟著頭疼,眼神微瞟向屏風出,倒是有些稀奇,今日慕長歡怎麼這樣規矩,竟然沒有直接跑出來,難不成是知道這些大人針對她,所以做足了規矩?想著沈故淵可能是齊越的探子,天政帝便是一陣頭疼。他倒是不怕慕長歡幫沈故淵說話,他怕慕長歡犯了糊塗,真的喜歡一個探子,那不是自己葬送了自己的幸福?他是絕對不許慕長歡這樣的。“長歡,父皇還有政務要處理,你若無事便退下吧。”先趕走,總能少一些麻煩,就怕她真的腦子一日順著這些大人的話,讓自己賜婚啊。慕長歡倒也沒有反駁,隻是隔著屏幕行了禮,同時說道:“兒臣要出宮回府,今日特來拜彆父皇,並不是想要為什麼人求情,剛才不過是聽到父皇生氣,擔心父皇的身子,進來看看,瞧著這大殿上沒有能惹父皇生氣的那個人在,兒臣就先回府了。”說完,慕長歡便要對著天政帝行了大禮。這一下天政帝可是極了,自己說了讓慕長歡可以回公主府,可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天政帝咳嗽一聲,也不管這些大人了,直接說道:“長歡啊,宮裡住著不好麼?怎麼這麼著急?”慕長歡站起來,微微往旁邊挪了一步,眼睛微微泛紅的看著天政帝,想了想又退回去,滿臉都是委屈,這一下天政帝徹底不舒服了。他的寶貝女兒竟然哭了?誰惹了她?拖出去五馬分屍!天政帝的氣勢陡然飆升,看的諸位大人都是心頭一緊,這段時間天政帝的脾氣很好,可如今忽然發現,隻要遇上了慕長歡的事情,這位皇帝立刻就殺伐果斷了。誰敢欺負他的長歡,那就一個字死!“長歡你不要怕,你說是誰欺負你了,朕砍了他的腦袋。”郭大人率先縮了縮脖子,他是真的覺得背後有些發涼了。 自從天政帝下令不殺英國公全家後,他們似乎覺得這位皇帝十分仁慈,所以這段時間都有些放飛自我,直到剛才,天政帝說要砍腦袋的時候,眾人才恍然這才是當年那位令人望而生畏的君王。慕長歡委屈了一會兒,慢慢從屏風後麵站了出來,一步步走到天政帝的麵前,直接就跪下了。“兒臣不孝,婚事三番兩次的不順,害得諸位大人成天為兒臣的婚事擔憂,平日隻在兒臣麵前說說就算了,竟然還要讓父皇為兒臣擔憂,父皇治理天下,日理萬機,怎可如此辛勞。長歡實在是太心疼了……”慕長歡這話一出,下麵的大臣們同時暗罵一聲,“無恥,女賊!”他們何時到他們麵前去說什麼婚事了。他們分明是嘲諷你慕長歡多次倒貼沈故淵,你到底是故意聽不懂,還是故意聽不懂呢?慕長歡也不客氣,抬起頭看向天政帝說道:“父皇,前幾日姨母還著急為兒臣準備了一場相親宴,將這京都的名門子弟全都請來,兒臣也是認真的瞧了的,倒也真有幾位公子十分不錯,隻是兒臣風評不好,他們大多瞧不上兒臣……”慕長歡眼神微微瞥向郭大人,“郭夫人曾說,兒臣容貌醜陋,品行不端,將那劉公子生生嚇得跳河了。”當日在船上非議慕長歡的,便是這位郭大人的夫人,慕長歡可是很記仇的。瞧著慕長歡哭眼抹淚的,這位刑部尚書吹了胡子又瞪眼睛,“公主,內人乃是吳國公之妹,絕不可能說出如此僭越的話,公主不要為了沈故淵推脫,便栽贓內人。”“當年自然是不肯說的,背人說嘴可是有的,若非曹直言大人為本宮說話,隻怕後麵的話會更加不堪呢……”這事兒國夫人想必是與郭大人說過,是以郭大人此刻雖然瞠目結舌,確實沒什麼好反駁的。天政帝聽到這兒,頓時一拍桌子,“郭鈺,你的好夫人,竟然敢妄議公主!”這話一出,郭大人即刻跪下了,其他幾位老臣也跟著跪下,一個個都在提郭鈺和他的夫人求情,慕長歡進來賣慘並不是為了讓天政帝真的因為這件事情就處罰了幾位大人,她隻是想著對調一下雙方的關係。不必隻是他們緊緊攥著沈故淵和自己的事兒,讓天政帝也抓到他們的把柄,這樣才不至於一直被他們打壓著。左相到底還是通透些,直接說道:“陛下,婦人之間說嘴倒也是常事,若公主覺得冒犯,可以請郭夫人親自過府向公主道歉。可沈故淵乃是大燕右相,天下學子表率,若是他有問題,那才是大燕的毒瘤。”聽到左相再度提起沈故淵,慕長歡則問了一句,“沈故淵又做什麼了?難不成是他招花魁進府的事情?他一個光棍,又沒有婚約又沒有家室,找個女人解悶你們還不放過?這做大燕的右相難不成是要以身許國?”慕長歡想了想撲哧一聲笑了,“還好右相是個男人,否則諸位大人是要把他嫁給大燕?”左相一揮袖子,很是無奈,“這是國事,公主慎言。”慕長歡白了他一眼,倒是一旁的兵部尚書有點眼色親自給慕長歡解釋了句,“如今郭大人找到了證據,說沈故淵是齊越皇子,埋伏在大燕,意圖與齊越共同覆滅大燕。”聽了這話,慕長歡心下頓時一緊。不過她確實巧妙的沒讓任何人看出她的吃驚。“證據?”慕長歡看了眼身旁的李厚,小聲地問了句,“沈故淵不是沈家之子麼?當年沈家獲罪還是本宮親自提他求情才沒讓他被流放,怎麼?齊越皇帝把那麼小的兒子送到沈家當孫子啊?太狠心了吧!”頓了頓,慕長歡又問了句,“又或者,諸位大人覺得本宮也是齊越皇帝的……”慕長歡稍微想了一下說道:“他的姑奶奶?”這話倒是提醒了天政帝,這沈家可也是京都的高門大戶,若不是當年深陷皇位之爭,也不會被全家流放。這齊越皇帝就算是要在京都安插一個皇子,也不會將他安插在一個深陷皇儲之爭的臣子之家。還是入宗族的嫡子!那不是一進京都,人就被趕回到蠻荒之地去,這步棋可就太費了。要說他們能夠算計到慕長歡剛好路過,剛好看上了沈故淵,剛好救了他,而沈故淵剛好才華橫溢年少中榜,然後一路爬到現在的位置,趕上白雲司內亂都不聯係齊越打過來,而是幫著他平叛後,被人發現他是齊越的皇子?再說慕長歡說的輩分,那是之前天政帝的一位姐姐曾遠嫁齊越和親,按照輩分來算那是現在齊越皇帝的太奶奶,那慕長歡倒是真的算的上是齊越皇帝的姑奶奶了。隻不過這血緣是沒有,輩分倒是有的。這話不過是在諷刺郭大人,這種親戚大家都有,不能無中生有。聯姻都不是一代,而是帶帶聯姻,才能血脈相融。“沈故淵曾在公主刺殺當日聯係齊越探子,還跟他們達成了合作,拿了好處。這可是微臣埋在齊越探子那兒的釘子,冒死傳回來的情報。”郭大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著慕長歡說道:“公主,您當年救了沈故淵一命,可他如今卻是想要了您的命啊。”轉向陛下,叩首:“陛下,沈故淵此賊居心叵測,不得不防啊。”慕長歡敲了敲腦袋,果然是那一夜引發的矛盾。這些人的這暗探埋得到處都是,而且擎宇當時心急,隻怕才會露出馬腳,當時慕長歡就知道這件事情會被有心人拿出來對付自己和沈故淵。她原本以為會先針對自己,倒是沒想到沈故淵倒是比自己更加招人恨啊。“郭大人,在齊越安釘子的又不止你一個人,怎麼本官聯係齊越買個消息,就讓您覺得本官成了齊越的皇子,本官當年出使契遼,是不是過兩日找他們買個消息的時候,您就懷疑本官是契遼的太子妃啊。”沈故淵從門外走來,他的臉上有些蒼白,當日慕長歡替他告了病假,這幾日他一直也借機在休養,今日估計聽到了消息,這才急匆匆的進宮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