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吃醋(1 / 1)

此刻唐景瑜正是樂得不行,連忙擺手說著哪裡哪裡,實際嘴巴都要咧到耳後根子去了。嗬!沈故淵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很得意麼?唐景瑜頓時收起了笑容。那一瞬間,慕長歡想起了失智的蕭平關。唐景瑜似乎看出了慕長歡和沈故淵的不高興,頓時改口說道:“公~長歡小姐,姿容豔麗,長歡名字也好啊。「待旦重衾纏得暖,感時對酒祗長歡。」好~意境。”慕長歡收回之前誇過他的話。看著他那張賤兮兮的嘴臉,好想扁他是怎麼回事?這詩出自程公許,他旁的事跡也許不出名可在曆史上出了名的愛遭人排擠,更何況這前一句,寫的還是,「屯陰不動紫沾盤,三月淒風橫作寒。」就這淒風苦雨的唐景瑜是想說人家的名字含情脈脈,到她這兒就是淒風橫作寒?慕長歡狠狠瞪了他一眼,讓他提前感受一下三月的淒風!唐景瑜渾身打了個寒顫在不敢亂說話了。倒是慕長歡忽然覺得,白盈盈這個名字,十分耳熟。剛才焦急沒有想到,現在細細想來,她總覺得在哪裡聽過,更似乎就在耳邊了。她的名字前段時間真可謂是在坊間流傳了許久。慕長歡早就有所耳聞,繡紅樓頭牌白盈盈乃皇城第一花魁,那段時間走在大街上,隨時都可以聽到男人們口中說著她的名字。皇城中的高官子弟有不少因為她爭得頭破血流。更有甚者拋妻棄子隻為了一睹芳容,天下女子萬般容顏,再好看能好看到哪裡去?閨閣中比她漂亮的女子不是多了去?慕長歡從來對自己的容貌很是驕傲,再說自己堂堂燕國公主,怎能讓唐景瑜那自己跟白盈盈這般歡場女子這相提並論?而白盈盈看著麵前清麗嬌俏的女人,眼神也不禁透出濃濃的嫉妒。想來自己從前也是這般驕傲,是父親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寶貝女兒為何自己的命運這般坎坷?她卻可以擁有一切她羨慕的東西?尤其是她那一雙眸子眼中的驕矜是她曾經擁有,卻早已失去的。被偏愛的,才會有如此模樣。想到此處,她塗著鮮豔豆蔻的手指緊緊的攥著。直到指甲,刺破了掌心,她才驚醒過來。“諸位慢坐,妾身給諸位貴客倒杯…茶!”白盈盈笑著看了下慕長歡,這船上來了一位女客,偏偏紅娘到此刻也沒有出來製止,隻能說著女人身份很高,紅娘就算知道她是女子,也不敢出來製止。這樣的一個女人,這樣一個被嬌養出來的女子,又被沈故淵捧在手心。她一瞬間想到一個名字,卻是多看了兩眼。眼神一瞬的安然。若非白盈盈與沈故淵有些關係,她對這些苦命女子,一向寬容,今日說了兩句重話,也是因為她心裡有氣。 可她良好的教養,讓她不會對白盈盈做什麼,卻不代表她可以被一再的挑釁。“長歡,我們回去吧,這裡不適合你來。”沈故淵自然是想趕緊帶著慕長歡離開,這裡可是繡紅樓,若是讓那些迂腐的老臣們知道沈故淵來逛倒是沒什麼,若是知道他還帶著慕長歡一起來逛。就算是天政帝怕是也要加入老臣的陣營,直接將他生吞活剝了。道理都懂,可慕長歡偏偏不客氣便坐了下來。“難得跑出來,右相大人稍安勿躁,我們一起瞧瞧這位花魁娘子,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引得京都的風流少年為買一笑,散儘千金。”好像被劃到風流少年的沈故淵有些臉紅,可他想解釋卻也來不解了。“長歡!”慕長歡故意的當做沒看到他的低聲下氣,隻是神情自若的在這兒坐著,她倒要看看這女人還能翻出什麼花活!唐景瑜這個狗腿子看看沈故淵沒什麼表情,屁顛顛的也跟著坐下來。白盈盈給兩人各酌了一杯茶。茶水已經溫涼。慕長歡看著已經沒有熱氣的茶水說,“涼水可衝不開綠茶。”白盈盈聽著話的意思怎麼感覺另有所指?“那我在幫姐姐重新泡一壺。”白盈盈笑容淡淡的。剛才還一口一個姑娘,現在轉口叫姐姐?“叫我長歡小姐。我不喜歡隨便什麼人喊我姐姐。”慕長歡臉上也掛著笑。“是我唐突了!姑娘可彆介懷,我,我以為我們都是朋友了!”白盈盈臉上的笑容即刻轉換成了失落。見了一麵就是朋友了?那她慕長歡的朋友豈不是遍天下?“能做盈盈小姐入幕之賓才能被稱的上是,朋友呢!”慕長歡一臉無辜的說著。這話說的白盈盈俏臉一白。沈故淵想要開口,可這兩人你來我往,話太過“哪,哪裡?姑娘多想了,我與沈大人就是朋友,沈大人與你也是朋友,那您就是盈盈的朋友。”白盈盈咬了咬唇頗有些無辜。她這不就是變相的承認她與沈故淵二人之間有那些難以啟齒的故事?“白小姐可是說錯了,我與故淵是兩情相悅,互生歡喜,可不是什麼朋友。”慕長歡拉長聲音,一字一頓的說著。沈故淵坐在一旁不禁挑挑眉,自己怎不曉得與她兩情相悅?互生歡喜?這女子怎的還是這般口無遮攔?白盈盈斜著眼望了望沈故淵,見他並不反駁,心下不爽起來。就算自己對沈故淵現在稱不上喜歡,可從來還未有人在自己手中搶走男人。從來,都隻有她搶彆人的份。想來那日繡紅樓裡的牡丹傍上個富家哥兒,她還不是勾勾手指男人便三魂丟了七魄。隻有她不想要的,就沒有她得不到的。沈故淵也不會是意外。“姑娘瞧我這嘴,是我說話不經腦子,姑娘可要莫怪沈大人了。”白盈盈歉意的拍拍自己的紅唇。自己為何要怪沈故淵?慕長歡心裡無語的翻個白眼。“沈大人這麼優秀,我寵著還來不及呢,怎舍得怪他!”慕長歡歪著頭含情脈脈的看著沈故淵的臉頰。沈故淵哪裡被人這麼調戲過?他被慕長歡含著笑意的眸子看著不禁麵色浮上一層紅暈。她這話怎的說的如此露骨。沈故淵忍不住輕笑了下,滿臉都是受用,倒是沒想到有白盈盈這女人一刺激,慕長歡倒是表現出如此的可愛。“你確定要寵著我?”不幫忙就算了,沈故淵這個家夥,竟然還忙著拆台,自己打擾他和白盈盈的甜蜜時光,這是不高興了?與此同時,白盈盈心裡不解,眼前這女子怎麼的這般伶牙俐齒?這若是換了彆的女人早就一哭二鬨三上吊了!她怎還這般淡然?白盈盈把剛才架在爐子上燒好的滾燙熱水拎了起來,語氣體貼的說著,“長歡小姐,我幫您倒一杯。”慕長歡端著杯子,道了謝伸手遞了過去。隻見熱水剛倒出來,慕長歡的手往悄然邊上一挪,任誰也沒有發現。隨即便聽到她驚叫一聲。啊,好痛!慕長歡一下甩開杯子,麵色痛苦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很快,白皙的手背上就通紅了一片,看起來觸目驚心。顯然是被燙到了。慕長歡眸子裡積滿了淚水,好疼!疼死她了!沈故淵擰著眉毛,心疼的拉起她的手,語氣帶著一絲責怪,“怎這般不小心?”他的話未停,拉著她的手,用專門泡茶用的冷水衝洗著她的手背。“沈大人,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拿穩,你不要責怪白小姐,都是我的錯!”慕長歡一邊說著一邊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的掉著,另一隻手還扯著沈故淵的袖口。似乎很怕沈故淵怪罪下來。沈故淵看著哭的泣不成聲的慕長歡,幽幽的歎口氣。自己傷成這般,卻還不忘替彆人開脫。他哪裡又會看不出來白盈盈對慕長歡的敵意?隻怪長歡心性耿直,從小嬌慣,隻怕是從未見過白盈盈這般有心機的女人?他根本不知道,重活一世的慕長歡早已經不似當初那般心思單純,是個任人宰割的小綿羊了。她早就看出白盈盈對自己濃濃的惡意,更看出白盈盈想要趁機燙傷自己,她不過先一步的察覺到了。她何不就順著白盈盈的計謀呢?不過還好她躲得快,這要是慢一些,自己的手非得落了疤痕不成。這下落到白盈盈驚到了,那女人說的話怎的聽起來這般耳熟?更何況自己雖然想要燙傷她,可根本不是那時候啊!她怎會無緣無故燙到?自己本意是給她加了滾燙的水,讓她端著杯子的時候吃一點苦頭,她可不敢往慕長歡的手上淋。可她沒想到慕長歡竟然這麼狠。不怕毀容的麼?此刻,白盈盈哪裡還顧得上優雅,惶恐的搖著頭辯解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知怎的姑娘就燙到了,沈大人你要相信我…”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沈故淵陰冷的眸子掃過她的臉時,悉數噎在喉嚨裡。這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她渾身上下的汗毛跟著戰栗起來。縮著手指,趕緊退後,遠離沈故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