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給您跪下了,您消消氣,求求您救救我們大皇子吧!”小宮女說著說著哭了起來,“方才胡公公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大皇子身份金貴,出行在外萬事都得小心謹慎。”隨後,一旁的另外幾個小宮女、小太監也跟著跪下了,也同樣的說著那套話,都在求穆長歡。就連那些侍衛,也打得覺得沒什麼意思了,見那些宮人們這個時候反倒比自己懂得為主子著想,隨後,一個個的都收了手。穆長歡看去,笑了笑,“罷了,把你們大皇子抬到一旁去吧。”那旁邊還分著米糧,舍粥呢!可等著穆長歡走過去時,這周遭前前後後跟著暈倒了幾個老百姓,眾人都愣住了,而且那些老百姓的身上,勃頸處,都有與大皇子同樣的紅疹。不好!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那些侍衛們把幾個昏倒的老百姓抬到了一旁,穆長歡先去看了一眼,給他們把了一下脈。又回到了大皇子的身邊,看了看他的症狀,又把了脈,她發現,這個契遼的大皇子竟然和那些老百姓的症狀一樣。這是得了傳染病了。也就是這裡常說的時疫。穆長歡立即讓胡公公吩咐所有人撕下乾淨布塊蒙麵,然後讓侍衛去詢問昏倒的老百姓家人,他們都吃過喝過些什麼。“大皇子今日都吃了些什麼?”“就是我們自己帶的東西。”“是啊,這次出來是來賑災的,大皇子吩咐不要帶那些肉什麼的,就隻是吃帶來的一些糧食便可以了,所以,這一路上我們都隻是吃了自己帶的糧食做的粥米之類的。”“對,除了到了驛站之外,在哪裡吃點肉和菜。”“是,咱們也也不能總不讓大皇子吃些葷腥吧!”隨後,那些侍衛們都回來了,把問來的結果一一告知穆長歡。穆長歡似乎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大皇子吃的這些東西可是跟那些老百姓們吃的不一樣,但是唯有一樣東西,他們都是一樣的。那便是這裡的井水,他們都喝了這裡的井水。穆長歡走到他們說的井邊,讓侍衛將水桶搖上來。果然,不出穆長歡所料,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時疫,其實就是什麼有心人安排的一處悲劇罷了。穆長歡走回搭建好的營帳裡,吩咐了侍衛先去縣裡報告,就說這裡出現了時疫,需要封村。胡公公一聽,當即便懵了。“這這這,這不可能。”胡公公快被嚇壞了,這真要是這樣的話,那麼說,大皇子也是因為感染了時疫所以才昏迷不醒。那大皇子若是真有什麼差池,他就死定了。“胡公公,我沒那麼無聊,更沒有多餘的腦袋拿去玩,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這裡當真是出現了時疫,如若不儘早做好準備與醫治,怕是很快這個時疫就會蔓延到隔壁村,接連幾個村子都會被感染,然後便是……” “你,你個小姑娘家家的懂什麼,老奴就不該信你的。”他一邊說著話,一邊讓宮人們張羅著趕緊離開。穆長歡就沒見過這麼麻煩的人,當即就是一記手刀下去,批暈了胡公公,幾個宮人看著嚇壞了,都在擔心自己的安危。這時,侍衛頭領與幾個侍衛進來了,見狀,剛想要上前拿住穆長歡,便被穆長歡的話給嚇住了。“等等!”穆長歡喊道,“反正你們的人也已經去縣裡喊人了,我打你們綽綽有餘,可若是再來人,我就未必打得過了,你們想想,我何必給自己增添敵人?還要讓你們去喊人呢?所以你們得信我,我不是壞人。”“那你的意思是?”她梗梗著脖子,指了指大皇子喊道,“你們的大皇子若是真如胡公公所言沒得時疫,那我死。”又指了指眼前的那些侍衛,“若是你們的大皇子真如我所言,是與那些老百姓一樣得了時疫,那陪葬的可就不止我一人了,除了你們這次隨行的宮人、侍衛外,怕是你們妻兒老小也得受牽連。”那侍衛頭領微微蹙眉,細細琢磨著,他覺得這姑娘說得在理。她若是有什麼歪心眼,方才早就有機會傷害大皇子了,而且完全可以打過他們這些人後立刻逃離。若這樣,那她又為何要他們去喊人呢!看來,這裡是真的得了時疫了。“姑娘,那會讓我們從水桶裡撈出來的水壺,可就是罪魁禍首?”穆長歡微微彆過臉,瞥了一眼身邊的幾個宮人,那侍衛統領立刻便明白了,大手一揮,吩咐著,“你們把胡公公抬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靠近營帳。”隨後,又衝他的副將喊道,“違令者,斬!”“得令,屬下遵命。”所有人都下去了,這營帳裡隻有昏迷不醒的大皇子,以及穆長歡和那個侍衛統領。“姑娘,沒人了,你可以說了。”“你是負責大皇子安全的?”穆長歡挑眉問道。那侍衛抱拳笑道,“在下,負責大皇子的護衛職責。”他似有些不好意思的又換了個笑法笑了笑,繼續說道,“說實在的,若是這次大皇子真的有個什麼閃失,彆說我們這些人,就像姑娘所說的,我們這些人的所有一家老小,就都彆想活了。”穆長歡笑了笑,像是明白了這侍衛統領的意思。“好好的一套茶壺怎麼就會被扔進井裡,瞧那茶壺的質地,可不是平頭老百姓能用得起的。”“姑娘的意思是,是有什麼人故意把那茶壺扔進去的?”“正是。”“可是,這茶壺隻能喝喝茶水罷了,能有什麼用?”“我是覺得,可能之前用這套茶壺的人得了時疫,所以,被有心之人利用了一下,就等著大皇子到了這個村子之後……”穆長歡沒有說完,想來說到這裡,那侍衛統領也該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好了,言儘於此了,我該研究對症下藥的藥方子了。”來不及用藥,雖然已經讓那些打了那口井裡的水的村民不要飲用那些水,可還是有人已經用了,這村裡的好些人先後病倒了。慕長歡安排好了人隨時觀察這被隔離的家家戶戶,及時將那些病了的人給隔離開,包括病倒的那些人的家裡人,也都要被隔離起來。村裡的人都開始恐慌起來了,他們想要逃跑,卻又礙於逃出去了也是沒有糧食吃,同樣是得餓死。索性如此,還不如留下有糧食吃。縣裡的地方官拚命加快速度趕往村子,帶來了不少大夫以及大量藥材。這裡條件不允許,隻能將就一下。慕長歡與那些大夫們開始研究藥方子,希望可以儘快醫好那些人。被慕長歡要求先撤退的暗衛久久不見慕長歡跟上來,開始擔心起來,等他們趕回去的時候,卻發現村子被封了。這可不好了,聽說村子裡發生了時疫,他們開始擔心慕長歡的安危了。為了不耽擱主子的大計,他們幾個人決定讓一人先回去通風報信,就說發現契遼大皇子正在某個村莊賑災,公主殿下覺得有蹊蹺,便決定暫時監視。說什麼也不能這個時候讓主子知道公主殿下可能出事了。而其他的人,一部分留守在村子外的四處監視,其餘的潛進村子,尋找公主殿下。而另一邊,沈故淵在一處莊子裡找到了廣平王的蹤跡。隻是,此時的廣平王已經沒了往日的皇家威嚴,王者風範。“王爺,您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沈故淵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都已經來了多少天了,這個廣平王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其餘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就一直手裡握著一根金步搖,然後在魚池邊上發呆。這坐著發呆,一呆就是一整天。沈故淵簡直就要崩潰了,終於按耐不住此刻的情緒,站起身大喊一聲,“慕哲風!你清醒一點。”那是廣平王的名諱,作為臣子,即便他隻是藩王並非帝王也終究是慕氏皇族,直呼其名諱確實不合適。可這一喚,似乎一下子把廣平王給喚醒了。“雙兒!雙兒!”廣平王激動地站起身,到處喊著。漸漸地廣平王的情緒像是正常了些,見著沈故淵竟然在自己的麵前,手中又持有陛下的令牌,他立刻便猜到了沈故淵此來的目的。但仍舊說話小心翼翼,擔心自己說漏什麼。“你是替陛下來同本王要月符碎片的?”“王爺,您可算是清醒了。”沈故淵長舒一口氣,“陛下遣派微臣來是找王爺取回月符碎片的。”“……”“王爺,那月符碎片呢?”提到這個,廣平王便尷尬了。這也是他為什麼成日在這裡傻坐著的原因,十幾年了,他始終找不到她。“不是本爺不幫陛下,實在是月符碎片不在本王身上。”“王爺藏在某個地方了?”廣平王搖搖頭,“不是。”“那是藏在哪裡了?”“……”沈故淵皺眉,“王爺!你是不方便說嗎?若是如此,微臣便不問了,待你取來給微臣便是。”“……”“……?”“……”“王爺,你倒是給個話啊!”“月符碎片……沒了。”“什麼!”沈故淵聞言,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第七十二章 這是傳染病(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