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夜 會(1 / 1)

錦繡小娘子 曾畏冰 1557 字 16天前

“酒兒。”安澤清清冷地聲音從門外傳來,蘇酒兒心神恍惚了下,門就被安澤清推開了。蘇酒兒往後退了一步,緊緊地盯著安澤清的雙眸,不悅地癟癟嘴,“我家不歡迎你,你還是趕緊走吧,不然我就要叫人了。”安澤清拎著糕點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手背上青筋猙獰地凸起,困惑地望著蘇酒兒,“酒兒,我是不是得罪你了......”說道這,安澤清的聲音有些哽咽,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自從蘇酒兒在成親之後,她似乎對他異常冷漠,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安澤清覺得,就算是蘇酒兒嫁人,他們兩個人之間要保持距離,但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蘇酒兒現在就是一句話都不跟他說。手指深深地抓著門框,木屑紮著手生疼,蘇酒兒雙眸波光流轉,委屈擔憂地望向安澤清,“我不想嬸子在誤會,上次她找人打算,打算......”安澤清眉頭輕蹙著,不解地望向蘇酒兒。“上次她趁著相公不在找我壞我名聲。”蘇酒兒輕蔑的一笑,見安澤清神色困惑,直白地說道,“找了三個人強/女乾我,如果不是相公回來及時的話,我肯定會被糟蹋,我現在隻想離你們越遠越好。”蘇酒兒眼見著安澤清臉色越來越難看,輕飄飄地補刀,“安秀才,我希望你以後還是不要來我家的好,不然......”蘇酒兒聰明的沒有說完,任由著安澤清自行想象。她微垂著眼簾,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知道了。”安澤清聲音有些嘶啞,整個人就像是在冷窖裡麵一般,冷得刺骨,卻遠不如心中的疼痛。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王氏竟然做出這種天理難容的事情。修長的手拎起糕點遞到蘇酒兒麵前,冷唇一張一合,卻沒有一個音出來。眼眶有些發紅,安澤清緊抿著唇,喉嚨吞咽了一口唾沫,聲音嘶啞,“這是最後一次。”蘇酒兒瞧著安澤清那副痛苦不堪的模樣,莫名地有些心軟。猶豫著,蘇酒兒伸手拿過糕點。安澤清“噗通”一聲直接跪在蘇酒兒麵前,倒把蘇酒兒嚇了一跳。“你這是做什麼?”蘇酒兒忙站到一旁,避開了安澤清的跪拜。安澤清跪著移動了方向,清眸一片平靜,微抿著唇,鄭重其事地給蘇酒兒行了一個大禮。蘇酒兒往後退了幾步,心裡有種奇怪地感覺。現在的安澤清和上一世的安澤清好像有些不同,這種奇怪地念頭在蘇酒兒腦海中一閃而過。蘇酒兒心中暗暗將自己罵了一頓,她還是心軟,就是她這個心軟懦弱的毛病,害了整個蘇家,也害了自己。上一世將蘇牧押去流放到青·樓的不是旁人,正是安澤清。想到這,蘇酒兒的臉黑了下來,她倒是想看看,安澤清想做什麼。 仇恨浮上了心頭,蘇酒兒冷冷地嘲笑了一聲,微微垂眸看向安澤清,譏諷道,“安秀才,你這是做什麼,想要替嬸子道歉?”安澤清對著蘇酒兒行了三個大禮,微垂著眼簾,眼眶發紅,不敢再看蘇酒兒一眼。“道歉的話語就算了,我是不會原諒她的,”蘇酒兒嘲諷地看向一旁,“你離我遠遠地,那樣我會謝你。”“我替她道歉是因為我是她兒子,母債子還,”安澤清抬眸看向蘇酒兒,見她臉色難看,微抿了一下唇,聲音哽咽著,“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有怨言。”“嗬!”蘇酒兒還是頭一次見到耍賴的安澤清,晚風吹來,夾雜著山林中的水汽,蟄痛了蘇酒兒的眼睛,自嘲的笑了起來......隻是,笑著,笑著......就哭了!啪!她聽到了心碎的聲音。蘇酒兒偏頭望向一旁,緊抿著唇,仰著頭努力地不讓自己哭出來。他說得倒是簡單,當初若是沒有顧峰,她這一輩子就毀在了王氏的手中。“要你,做什麼都行?”蘇酒兒使勁地吸吸鼻子,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那輕輕淺淺的笑容,在清冷的餘光下,如曇花盛開一般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安澤清緊咬著嘴唇,血腥味在唇中蔓延,這點疼痛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因為他知道蘇酒兒有多痛。“是。”安澤清眼眶泛紅,雙眸好似蒙上了一層水汽,蘇酒兒那張美麗的臉愈來愈模糊。“那好。”蘇酒兒笑了笑,朝著安澤清走去。兩個人之間僅有一步之遙,安澤清能夠嗅到蘇酒兒身上香味。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下來,安澤清望著蘇酒兒那張消瘦的側臉,心疼不已。在安澤清懂事的時候,他就知道以後要照顧蘇酒兒,而且他也願意照顧她。蘇酒兒雖然膽小,但是性子執拗,她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不能將她拉回來。“你去死!”蘇酒兒輕柔地聲音傳到安澤清耳旁,安澤清身子一動不動,靜靜地站在原地。蘇酒兒後退了一步,唇角勾起一個冷漠的弧度,聲音平靜沉穩,“你根本就做不到,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不要再假惺惺的出現在我麵前!”冰冷地話語就像是一根根銀針,全都紮在安澤清的心上,將他的心紮成一個刺蝟,卻沒有流出一滴血。安澤清頭一寸寸地抬起望向蘇酒兒,嘴唇動了動,卻一句話都沒有說。雙·腿好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安澤清轉身朝著外麵走去。安澤清一個不注意,被腳下的門檻兒給絆倒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爬起來繼續朝著前麵走去。望著安澤清遠去的背影,蘇酒兒抬手將臉上的淚水抹掉,自嘲地冷哼了一聲,毫不猶豫地關上大門,順手將門栓落上。下一次開門她一定要問清楚,不然又要將那些不三不四地東西給放進來。翌日,原本月明星稀地晚上,可到了早上卻下起傾盆大雨。蘇酒兒穿衣起身準備去做飯,一開門,一陣冷風吹過,她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顧峰從裡屋出來,剛走到門旁,感覺到冷意,眉頭輕擰著,“一下雨還真冷。”“是啊。”蘇酒兒從門口拿了一把傘,偏頭望向顧峰,“相公,我先去做飯。”蘇酒兒說完,將傘打開,正要出門,手卻被顧峰給拉了回來,“我跟你一塊過去。”顧峰將蘇酒兒的手拿在手中,攬著蘇酒兒的身子,將傘打在蘇酒兒頭上,直接帶著蘇酒兒朝著廚房走去。若是以前的舊房子,兩個人可以直接在屋裡做飯。現在建了新房子,家裡乾淨了,也大了很多,可就是做飯還要專門跑出來。兩個人走到廚房,顧峰合上傘,衝著外麵使勁甩了甩,“這雨下得還真大。”“你也真是的,你用那一把傘不好嗎,你看看你,現在都濕了。”蘇酒兒忙將一旁的巾帕拿過來,擦了擦顧峰肩上的水珠。“不礙事的。”顧峰絲毫不在意身上濕了,幫著蘇酒兒將柴火抱過來。幸好柴火放在屋裡,不然這柴火都能濕透了。兩個人剛剛在廚房吃過早飯,外麵的雨就停了下來。沒一會,太陽就出來了,火·辣辣地照著大地。顧峰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他的弓箭,走到院子看了一眼天,“估計今天不會在下雨了。”“你今天歇息一天,明日在上山吧!”瞧著顧峰那架勢,蘇酒兒就知道顧峰想做什麼,開口商量道,“萬一在下雨了可怎麼辦?”“我還要給私塾的去送野味。”顧峰微抿了一下唇,這幾日都是送的兔子,也該送送彆的了,再加上酒樓的掌櫃子讓他多送一些野味過去。“不過就是一天不送。”蘇酒兒雖然嘴上這麼說,卻幫著顧峰準備了一竹筒水,“下次你跟私塾的人商量一下。”“恩。”大雨將大地上的一切的清洗地格外的乾淨,顧峰這一上山,瞧著陷阱裡麵有兩隻袍子跟三隻兔子。他本想再往裡麵走走,想著要去鎮上,就歇了進山的心思。將一直麅子跟三隻兔子送到了酒樓,顧峰就去私塾那邊,剛到私塾門口,遠遠地就瞧見範木急匆匆地從私塾裡麵出來。“範兄。”顧峰忙走了上去,將竹簍裡的袍子拎出來,“今日地野味。”範木腳下的步子慢慢地停下來,深呼吸了下,“你送到私塾裡麵就好了,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顧峰淡淡一笑,送走了範木,朝著私塾裡麵走去。私塾的門衛都認識顧峰了,見顧峰過來送東西,就讓人去叫廚房的夥計過來拿東西。顧峰站在門口等著,沒一會,廚房的小夥計張康急匆匆地從裡麵跑了出來,瞧著顧峰手中的麅子,臉上微微一頓,“顧大哥,我今日帶的錢不過,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問大師傅要錢去。”顧峰本想說明日結算也行,可那小夥計一溜煙的就跑開了。“還沒將大夫請過來嗎?”一個冷漠地聲音從私塾裡麵傳來。顧峰瞧著那人一身錦衣華服,連忙站到一旁,裡麵肯定是個貴人,他還是避開的好。“少爺,已經讓人去請了。”“我告訴你們,如果不能將澤清救回來,我要了你們的狗命!”顧峰神色微微一頓,澤清,難道是說的安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