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兒端起湯藥,湊到唇邊,刺鼻的味道讓她反感的將湯藥端遠一點。秀眉緊擰著,蘇酒兒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嘴唇,毅然決然端過湯藥,喝了一大口。將手裡的碗飛快地放到桌上,蘇酒兒湊到顧峰麵前,伸手將顧峰的口掰開,將嘴中的藥度了過去。顧峰雖然睡著了,但還有吞咽的意識。中藥味留在口中,苦澀地味道讓蘇酒兒很反感,忍著要吐的惡心感,蘇酒兒喝了一口清水。用這個笨法子將碗中的藥全都度到顧峰的嘴中,蘇酒兒最後喝了一大碗水,這才覺得嘴裡沒那麼苦了。喝了兩大碗水,蘇酒兒才有種活過來的感覺。想著將他嘴裡的難聞地味道衝走,蘇酒兒又喝了一口水,直接度到顧峰的唇中。蘇酒兒正要起來,下嘴唇忽然間被含·住了,在她愣神的空隙,唇·瓣被濕漉漉的舌·頭舔過。顧峰緩緩地睜開眼睛,毫不掩飾眼底的疲憊,微微張開唇。蘇酒兒猛然坐直身子,目光在顧峰的臉上掃了一眼,彆扭地看向一旁,“什麼時候醒的?”“剛剛。”顧峰聲音嘶啞,輕眨了一下眼睛,目光在蘇酒兒臉上掃了一眼,“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叫我?”蘇酒兒心中一疼,凝視著進在眼前的人,輕抿了一下嘴唇,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想讓你多睡會。”剛剛大夫幫著顧峰將傷口上麵的東西用到刮掉,他都沒有醒,那就說明,那會顧峰昏過去了。現在顧峰醒來了,是不是代表著顧峰快要好了?想到這,蘇酒兒忙湊到顧峰麵前,用額頭試探了一下顧峰的溫度,鬆了口氣,聲音愉悅,“你身上的燒退了不少。”顧峰靜靜地望著蘇酒兒,隨口應了一聲。他現在整個人都像是一團棉花,有氣無力的,這種感覺很難受,非常不舒服。蘇酒兒的目光在顧峰的臉上掃了一眼,笑著移開視線,“餓了嗎,正好鍋裡還有米湯,正好養養身子。”顧峰輕點了一下頭,“好。”蘇酒兒滿心歡喜地拿著碗給顧峰盛了一碗米湯,端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扶著顧峰做起來,蘇酒兒還將一床被子放到顧峰的身後靠著。“你不舒服也不知道說聲。”蘇酒兒端著碗,拿著筷子攪拌著碗裡的米湯,“以後有什麼,直接跟我說就好了,彆一個人藏著掖著。”顧峰覺得眼睛有些疲憊,慵懶無力地望向蘇酒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地弧度。蘇酒兒拿著筷子小心翼翼地往顧峰嘴裡送飯,心裡琢磨著下次去鎮上一定要買個勺子,這一次太倉促。“你吃了嗎?”顧峰剛吃了一口,就擔心地望向蘇酒兒。“吃過了,你不用擔心我。”蘇酒兒眉開眼笑地望向顧峰,喂他的動作更加的輕柔,“娘聽說你病了,過來幫忙煮藥做飯。” 顧峰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頓。蘇酒兒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笑顏如花地望著顧峰,打趣道,“難道你沒吃出來這不是我做的飯?”顧峰沒有說話,微垂著眼簾默默地吃飯。或許真不舒服,顧峰吃過飯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蘇酒兒拉過被子幫著顧峰蓋好,仔細地捏好被角。偏頭看著桌上安澤清送來的金創藥,蘇酒兒緩緩地走到桌邊,目光望了一眼**躺著顧峰,眸中暖意流轉。蘇酒兒走到爐灶旁,拿起菜刀,毫不猶豫地在胳膊上劃了一道小口子。鮮紅的血流了下來,蘇酒兒疼得眉頭不自覺地蹙起。說來也奇怪,她害怕看到彆人的血,卻不害怕自己的血。蘇酒兒輕抿著唇,手臂上的傷口並不是很大,忙用巾帕按住。快步走到桌邊,蘇酒兒忙用安澤清給她的金創藥,用巾帕纏上,想著明天就能知道這個藥到底有沒有作用。這一晚上,蘇酒兒都沒敢睡,生怕半夜的時候顧峰又發起高燒,時不時拿著蘸著酒的巾帕幫著顧峰擦身子。坐在床頭邊上,蘇酒兒一直再繡屏風,瞧著外麵的天漸漸地亮了,困得哈欠連天了。眼底滿是重重地疲憊,蘇酒兒覺得有些頭重腳輕,強忍著不適,蘇酒兒重新用酒精幫著顧峰擦了擦身子。拆開胳膊上的傷口,蘇酒兒瞧著那一丁點地傷口都已經開始結疤了,果然那藥是真的。蘇酒兒走到床邊,伸手將顧峰胳膊上的繃帶解開,拿過安澤清送來的金創藥,灑在顧峰的胳膊上。等著一切做好了,蘇酒兒這才重新幫顧峰包紮好。早飯煮了些米粥,畢竟喝這個對顧峰的身體好。喂了顧峰喝了米粥,蘇酒兒覺得顧峰身體不是很燙了,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連米粥也沒有喝直接爬到床裡麵沉沉的睡去。顧峰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耳邊傳來陣陣平穩地呼吸聲,偏頭望去,就瞧見蘇酒兒沉沉的睡著。蘇酒兒的臉色略帶蒼白,眼底寫滿了疲憊,顧峰鷹眸變得深邃幽暗,抬起左手,輕輕地將蘇酒兒額前的碎發攏到耳後。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弄醒了蘇酒兒。心漸漸地軟成了一灘水,顧峰薄唇輕抿微勾,側過身,認真地望著蘇酒兒的臉。蘇酒兒是顧峰見過長得最好看的,怎麼看都不覺得厭。手指輕輕地撫上蘇酒兒的臉頰,眸中帶著無儘的寵溺。不知道蘇酒兒夢裡夢見了什麼,秀眉擰在了一起。以前顧峰一直以為蘇酒兒是個溫柔文靜的姑娘,可是娶了她之後,才發現她根本不像是他想的那樣。她很愛笑,笑起來的時候,臉頰的梨渦若隱若現,讓人感覺到溫暖。緩緩地收回手,顧峰擔心吵醒蘇酒兒。屋裡彌漫著酒味。蘇酒兒眉頭越擰越緊,正當顧峰想要叫醒蘇酒兒的時候,就發現蘇酒兒已經醒過來了。“相公?”蘇酒兒睜開雙眸,疲憊地望向顧峰,身子湊到顧峰麵前,迷迷糊糊地用額頭抵住顧峰的額頭,“還難受嗎?”“不難受。”顧峰已經不發燒了,蘇酒兒閉著眼睛縮在顧峰的懷裡,忍不住地打了個哈欠,“還是有點困。”“你,昨晚沒睡?”蘇酒兒輕點了一下頭,覺得自己的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迷迷糊糊地說道,“不過你好了就好了。”顧峰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貼心照顧,正要說話,發覺懷中的人好像又睡著了。顧峰溫柔地一笑,伸手攬住蘇酒兒的身子,緩緩地閉上眼睛。等著蘇酒兒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申時初了。“醒了?”蘇酒兒現在才完完全全的清醒過來,仰望著顧峰,唇角不自覺地勾起,“相公,你餓了嗎?”說話時,蘇酒兒湊到顧峰的額頭上,感覺到顧峰已經不發燒了,擔憂的心總算是靜下來了。“有點。”顧峰輕聲說道。“那會熬得米粥還沒喝完。”蘇酒兒笑著坐起身子,拉過床尾的衣服,飛快地穿上,“一會飯菜做好了你再起。”在蘇酒兒做飯的空隙,顧峰彆扭地穿上衣服,右臂彎曲有點費事,忍著痛意,穿好衣服。做好飯,蘇酒兒端著粥過來的時候,瞧見顧峰已經穿戴整齊了,“你怎麼自己穿衣服了,我幫你穿就好了。”顧峰抿唇一笑。在蘇酒兒悉心照顧下,顧峰胳膊上的傷好的格外的快,整個人也越來越有精神了。三天後。瞧著外麵的天放晴了,蘇酒兒忍不住地感慨,若是多下幾天雨,說不定地裡的那些莊稼就被淹死了。蘇酒兒端著米粥走到桌前,遞給顧峰一碗,笑著開口說道,“一會我們去鎮上,紀大夫說了,如果你的傷口有好轉了,就去找他幫你瞧瞧。”“好。”兩個人不是那種磨蹭的人,吃過飯,蘇酒兒將碗筷刷洗乾淨,跟著顧峰朝著鎮上走去。走到村口,蘇酒兒就瞧見有不少小孩子在那成群結隊地玩著。有些戒備地看了一眼那些小孩,蘇酒兒擔心那些小孩會對顧峰做出過分的事情。她可還記得,上次他們從鎮上回來的時候,這些小孩一個個喊顧峰殺人犯。那些小孩在看到他們兩個人出現的時候,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他們的身上。蘇酒兒滿臉戒備地望向那些小孩,眉頭不自覺地蹙起。現在很多小孩子好的不學,偏偏學壞的。小孩子更是不懂的偽裝的人,如果他們不喜歡誰,就會直接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正當蘇酒兒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那一群小孩一瞬間擁了過來。蘇酒兒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擔憂地看向顧峰,一把拉著顧峰的左手,飛快地換了一個方向走去。可是,蘇酒兒沒走幾步,那群孩子迎了上來,瞬間將蘇酒兒跟顧峰兩個人圍在中間。完了。小孩子很會折騰,蘇酒兒不自覺地站在顧峰的麵前,眉頭輕擰著,“你們快去玩吧,我們還有事。”她是大人,總不能跟小孩子動手,蘇酒兒就是因為想到這,才頭疼的。忽然間,一個孩子朝著顧峰衝過去,順手將蘇酒兒推到一旁,剩下的幾個孩子也全都圍上顧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