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相公......”蘇酒兒喃喃地開口叫道,失魂落魄地望著顧峰,眼睜睜地看著那隻老虎一口咬在了顧峰的右臂上。血紅色侵染了蘇酒兒的雙眸,往日的噩夢如影隨形。“你們都看著做什麼?”蘇酒兒對著一旁的吼道,“怎麼不去幫他?”雨水嘩啦啦的下著,周圍的人聽到蘇酒兒的話,默默地從牆頭上下來,冷漠地轉身離去。朱家的人猶豫了下,一個個手裡拿著棍子猶豫著要不要推門進去。老虎。那不是一般的動物,老虎可是山中之王,有幾個人能夠打得過老虎的?蘇酒兒強忍著不適,目光重新落到顧峰的身上,正要直接從牆頭上跳下去。許是剛剛蘇酒兒的聲音太大,顧峰正偏頭尋找蘇酒兒。對上那雙焦急不安的眸子,顧峰輕歎了口氣,雙手勉強地推開老虎的頭,饒是他天生力氣大,在老虎麵前還是有些勉強。手臂上的鮮血一滴一滴的落下來,顧峰將全身的力氣放在腿上,抬腳朝著老虎的肚子用力一踢,直接將老虎踢飛了。那頭老虎重重地撞在牆上,倒在地上,顧峰已經衝了上去,手裡拿著匕首,毫不猶豫地紮進老虎的脖頸裡。結束了。顧峰渾身地力氣就像是被抽乾了一樣,無力地坐在地上。在蘇酒兒來之前,他跟老虎已經糾·纏了一會,已經有氣無力了。蘇酒兒爬牆的動作一頓,被顧峰那一連串地動作驚住了,感激的淚水不受控製地落下來,飛快地跑到門旁,撞開門衝了進去,心疼地將顧峰扶起來,帶著哭腔道,“你怎麼樣了?”說著,蘇酒兒的視線在顧峰的身上流轉,當她看到顧峰右臂傷口還在流血,隻覺得眼前一花,身子不由自主地朝著後麵倒去。......當蘇酒兒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不早了。蘇酒兒迷茫地坐起身子,就瞧見顧峰正坐在爐灶旁往裡麵添柴火。“相公?”蘇酒兒忙從**穿鞋下來,快步跑到顧峰的麵前,一把抓起顧峰的胳膊。“醒了?”顧峰溫暖地望向蘇酒兒,左手將鍋蓋打開,“米湯快要好了。”雙眸中不知不覺地蒙上了一層水汽,蘇酒兒心疼地望著顧峰包紮好的右臂,聲音不自覺地顫抖,“疼嗎?”“不疼,不礙事。”顧峰說的倒是真的,他從小到大受過無數次的傷,有的時候腿摔斷了,養了很久才好的。將鍋蓋重新蓋上,顧峰扭頭望向蘇酒兒,看到她默默地留著眼淚,心中一疼,唯恐她不信,低聲道,“真的不疼。”抬起左手,顧峰小心翼翼地抹掉蘇酒兒臉上的淚水。他的指腹的有不少繭子,弄得她的臉有些疼,蘇酒兒仰著臉望向顧峰,微抿了一下唇,“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 蘇酒兒真的害怕,害怕顧峰就被老虎給......這段時間,村子裡有很多人都在說顧峰是殺人犯的事情,何必為了那些人去賣命?“我不會有事的。”顧峰聲音軟了下來,哄道,“彆擔心。”“老虎它不是人,你說什麼它聽不懂的。”蘇酒兒秀眉不自覺地蹙起來,使勁地吸了吸鼻子,“朱康死了,難道你沒看到?”“也不知道老虎怎麼下山的。”顧峰眉頭輕擰著,不知不覺地轉移了話語,“山裡那麼多的兔子,怎麼還會下山捕獵呢?”蘇酒兒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扭頭走到床邊,一把將大木箱上麵的針線筐搬過來,拿出屏風,賭氣般地不跟顧峰說話。外麵雨水嘩啦啦的下著,似乎也在為今天的事情感到傷心。煤油燈靜靜地燃燒著,溫暖了整間屋子。顧峰看了一眼蘇酒兒,眉頭不自覺地蹙起來,不知道蘇酒兒現在是做什麼。緩步走到蘇酒兒麵前,顧峰坐在她旁邊,就瞧見蘇酒兒賭氣般地背對著她。“我天生力氣大,比老虎的力氣還大。”顧峰在蘇酒兒的耳邊輕聲說道。蘇酒兒扭頭做女紅,根本不想聽顧峰說一句話。見蘇酒兒沒有反應,顧峰想了想,笑著說道,“我剛剛是不是很厲害?”蘇酒兒聽到那話,真的是快要氣死了,不等蘇酒兒反駁,就聽到顧峰說道,“村裡的小孩都說我厲害,還說要跟我學功夫。”蘇酒兒生氣地使勁地紮了一針,卻不想那根針紮到了她的手指上,忍不住地“啊”了一聲,看著左手上的血珠,蘇酒兒眉頭不自覺地蹙起。顧峰的忙走到蘇酒兒麵前,目光落在蘇酒兒的食指上,手比腦子反應得快,一把將她的手指含在嘴中。當顧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含著蘇酒兒的手指了。手指被溫暖地唇包裹著,濕漉漉的,疼痛感在那一瞬間消失不見,蘇酒兒抬眼怔怔地望著顧峰。片刻之間蘇酒兒回過神,想要將自己的手指收回來,可是她怎麼能比得上顧峰的力氣呢?顧峰輕輕地舔了一下蘇酒兒指腹,這才將蘇酒兒的手指從口中拿出來,低聲問道,“還疼嗎?”一點都不疼了。蘇酒兒本來想要回答的,但是目光落在顧峰受傷地右臂上,黑著臉將手收回來,低頭不語。顧峰見蘇酒兒還在生氣,有些頭疼。拉過一旁的長凳,顧峰坐在蘇酒兒的對麵,逼迫著蘇酒兒看向她。顧峰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蘇酒兒在第一次見到顧峰的時候就聞到了。低著頭,蘇酒兒這一次是真的很生氣。他怎麼能為了村子裡的人一個人進去殺老虎呢?他明明有弓箭,隻要在外麵射傷老虎就好了,近距離地搏鬥,他就沒有想過他受傷了她該怎麼辦?本想著所有的事情都依著顧峰,蘇酒兒覺得她當時就在異想天開。顧峰是人,隻要是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而她也是人,有自己的想法,她的想法可能跟顧峰的想法有衝突,他們兩個人勢必是要爭吵。微垂著眼簾,蘇酒兒無奈地歎了口氣,抬眸望向顧峰,“你下一次還會這樣做嗎?”顧峰被蘇酒兒沒頭沒腦的話給問住了。“我是說,下一次你還會一個人去殺老虎嗎?”蘇酒兒微眯著眼睛,努力地壓抑著心中的不滿。顧峰聽到蘇酒兒這麼說,有些心虛地垂眸,“當時情況緊急,我以為說不定能救下......”沒戲。蘇酒兒將手裡的東西放到針線筐裡麵,起身從一旁出去,走到爐灶旁,將鍋蓋拿起來,米湯已經好了。默默地洗菜切菜做飯,蘇酒兒不管顧峰跟她說什麼,一概不理。做好飯菜,蘇酒兒端到桌上,抬眼看著愁眉苦臉地顧峰,“吃飯!”顧峰吃飯是用右手,現在右臂受傷,右手就不能拿筷子了。家中並沒有小勺子,顧峰左手根本拿不住筷子,隻能眼睜睜地桌上的飯菜。瞧著顧峰那副模樣,蘇酒兒無奈地歎了口氣,端起顧峰的碗,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到碗中,隨即湊到顧峰嘴邊,生硬地說道,“吃。”顧峰印象中他都是自己吃飯的,對於蘇酒兒喂他吃飯,總覺得有些彆扭,“我自己來。”“我明天幫你去買個勺子,明天你在自己吃飯。”蘇酒兒淡淡地說道,麵無表情望向顧峰。這一頓飯,顧峰吃得提心吊膽,如果蘇酒兒溫柔的話,他吃起來可能會舒服一些,可是蘇酒兒現在一點都不高興。等著喂完顧峰,蘇酒兒這才默默地吃飯。吃完飯,蘇酒兒將東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的衣服,什麼時候換的?”蘇酒兒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眉頭不自覺地擰起來。“嶽母幫你換的。”顧峰對於蘇酒兒的主動問話很高興,“當時她也在。”蘇酒兒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落在顧峰身上臟亂的衣服,眉頭輕擰著,“你怎麼沒換衣服?”“一隻手不大方麵。”顧峰說這話倒是實話,其實最根本的原因是他根本沒想起來換衣服這回事,以前在山上幾天不回家,根本不在乎身上衣服的臟亂,隻有洗過澡才會想著換衣服。蘇酒兒瞧著顧峰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地心疼,“我給你燒水,一會你洗澡。”聽聞蘇酒兒這麼說,顧峰第一反應就是拒絕,“我一隻手不方便洗澡。”“我幫你洗。”蘇酒兒一字一句道,將浴桶直接放到爐灶旁邊,往乾淨的鍋裡加水。爐灶內火焰熊熊燃燒,蘇酒兒往裡麵又添了一些柴火。等到蘇酒兒叫顧峰過去洗澡的時候,他才清醒過來,蘇酒兒是要幫他洗澡。顧峰從未在女子麵前赤·裸過,見蘇酒兒上前幫他脫衣服,“我自己能脫。”“你手受傷了怎麼來?”蘇酒兒一本正經地說著,抬眸望向顧峰。“左手沒事。”蘇酒兒直接將顧峰說的話當做耳旁風,一把將顧峰的外衣從他的身上脫下來,丟到一旁的長凳上,很快顧峰上身不著一縷。顧峰身材很好,一塊塊修長的肌肉遍布著上半身,小麥色的皮膚襯托著他整個人更有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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