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蘇酒兒對著周圍叫了一聲,並未聽到任何的回答。真是奇怪了,他人呢?蘇酒兒看著屋裡的弓好端端的掛在牆壁上,他不可能上山打獵的。蘇酒兒將木盆放在一旁,朝著院門走去,瞧著門栓打開了,伸手將門打開。天黑了下來,蘇酒兒望著周圍的茂密的樹林,眉頭輕擰著。“轟!”蘇酒兒猛然一驚,腦中一片空白。“轟隆隆!”雷聲滾滾,一道閃電照亮了蘇酒兒蒼白的臉。漆黑如墨的天空,如同一塊黑色的布一樣,遮住了整個天空。這是要下雨了?蘇酒兒鳳眸寫滿了擔憂,目光落在一旁牆角的扁擔,快步走過去,雙手握緊手中的扁擔。估計顧峰應該就在家附近,這麼想著,蘇酒兒伸手將大門帶上,打算出去找找。“相公?”蘇酒兒怕顧峰聽不見,大聲地叫道。他們住在山腳下,跟村子有段距離,周圍就他們一家。黑暗很容易勾起人內心的恐懼,將人最真實的一麵顯露出來。“相公!”蘇酒兒聽到的隻有她自己的回音。忽然間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蘇酒兒猛然扭頭望去,後麵空無一人。心跳加速,蘇酒兒唯有握緊手中的扁擔,才能故作鎮定。“嗖!”左邊傳來一聲奇怪的聲音,蘇酒兒的麵色緊繃地望向左邊,鼓足了勇氣,拿著扁擔挑開那一堆雜草。一隻小白兔一臉無辜地望向蘇酒兒,耳朵晃動了下,“嗖”地一下不見蹤影。自己嚇自己。蘇酒兒鬆了口氣,也是,林子裡這樣的小動物很多。“你在這做什麼?”背後忽然間傳來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蘇酒兒手中的扁擔驚得掉在了地上,身子一寸一寸的轉向身後。顧峰鷹眸掃了一眼蘇酒兒蒼白的臉,目光落在她腳邊的扁擔上。“相公!”蘇酒兒在瞧見顧峰的時候,快步跑上前,直接撲進了他的懷中,眸中噙著淚,聲音哽咽著,“你去哪兒了?”顧峰墨瞳微縮,垂眸望著投懷送抱的女人,猶豫了下,“水缸的水不多了,去打水了。”蘇酒兒輕抿了一下嘴唇,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偷偷地抹掉眼角的淚水,站直身子,往後退了一步。視線落在顧峰手中拎著地兩個大桶上麵,蘇酒兒釋然地鬆了口氣,笑顏如花地抬眼望向麵前的男人,淡然一笑,“相公,要下雨了,我們快些回家吧!”顧峰看著蘇酒兒臉上的笑容,眼底不由得染上了笑意,“恩。”蘇酒兒跑回原地,撿起扁擔,跟在顧峰身旁,商量問道,“相公,我們一起抬這兩桶水吧!”顧峰聽她說話帶著淺淺的鼻音,劍眉緊擰,“不用了,你病了?” 蘇酒兒微微一怔,一本無辜地搖頭,“沒有啊!”顧峰皺了皺眉,瞧她神色如常,便沒再多問。很快走到家中,顧峰將兩桶水倒進水缸裡,正準備用涼水衝澡,就瞧見蘇酒兒站在屋門口。“相公,”蘇酒兒目光甜軟的望向顧峰,“我給你燒了熱水,你用熱水洗漱吧!”顧峰猶豫了下,應了下來。蘇酒兒將熱水倒在木桶裡裡麵,幫著顧峰兌好水,拿手試探了下水,水溫溫的,正合適。顧峰拎著木桶站在一旁牆角落裡,直接將水倒在木盆裡,飛快地脫光衣服......屋內點著一盞煤油燈,蘇酒兒聽著外麵嘩啦啦的水聲,麵色染上一抹紅暈。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蘇酒兒隱隱約約地有些期待。顧峰隻穿著褻褲從外麵走了進來,上身還掛著晶瑩的水珠。昏黃燭光打在顧峰赤\/裸裸的上半身上,蘇酒兒心臟跳得極快,羞赧地將視線從他的身上移開。晶瑩的水珠在燭光地閃閃發亮,映襯著顧峰小麥地膚色更加誘人。顧峰裸\/露在外的部分很值得一看,肌肉勻稱地分布在身上,並不像旁人的那般猙獰。這可是個好機會,蘇酒兒這麼想著,拿過一旁的巾帕,走到顧峰的麵前,小臉通紅,指腹有意無意地觸\/碰到他的身體。顧峰蹙了蹙眉,身子後退了步,聲音黯啞,“不用擦的!”“那怎麼行?”蘇酒兒一本正經地望著顧峰,口是心非道,“病倒了怎麼辦?”“我來。”顧峰強忍著血液\/沸騰,身體緊繃,伸手就要去拿蘇酒兒手中的巾帕,卻不想她反手抓著帕子,他的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蘇酒兒一臉單純地望向顧峰。顧峰猶豫地鬆開蘇酒兒的手,居高臨下睥睨著她,卻沒有說話。蘇酒兒捏著手中的巾帕,心虛地垂眸。等她幫他擦乾淨身,也沒見顧峰有什麼感覺,嘴角耷拉著,他該不會是那方麵不行吧。不然一個男人怎麼能忍到這個地步?蘇酒兒捏著巾帕,默默地站在一旁,聲音蒼白無力,“好了。”“恩。”顧峰淡淡地看了一眼蘇酒兒,將牆壁上掛著的弓拿下來,悉心擦拭著。蘇酒兒坐在顧峰的一旁,瞧著顧峰擦拭地動作,笑著開口說道,“相公,我來擦,你休息吧。”“這個不用。”顧峰看也不看蘇酒兒一眼,儼然那張弓才是他的摯愛,不讓彆人碰一下。蘇酒兒記得,上一世顧峰到了三十多歲依舊沒有成親,陪伴他的隻有這張弓,她還清楚的記得他說過,這弓就是他的命。一個男人,三十多歲沒有成親,隻能說明他的身體那部分有問題。蘇酒兒現在想明白了,要對顧峰好的信念越發的深刻。“相公,”蘇酒兒一臉羨慕地看了一眼他手裡的弓,“我聽說弓弦用臘保護的話,會更好。”顧峰擦弓的動作一頓,若有所思地問道,“臘嗎?”“是啊。”蘇酒兒瞧著顧峰願意跟她多說話了,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明顯,視線掃了一眼顧峰手中的弓弦,輕咦了聲,“相公,你的弓用了多久了?”顧峰望向弓的眸中帶著些許暖意,“十年了,以前都是師父幫我擦,前兩年師父沒了,我就自己擦了。”“弓弦以前沒換過吧。”蘇酒兒笑著望向顧峰,“這弓弦是個好東西,不過平日裡要好好的打理,常給弓弦打蠟,它能用的更久一些。”“恩。”顧峰淡淡的應下。“相公,明天你若是沒事,就去買塊臘,買塊貴點的,對弓弦好。”蘇酒兒淡然一笑,目不斜視地望向顧峰。顧峰輕聲應了下。“相公,我能摸一下你的弓嗎?”蘇酒兒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問道。顧峰擦拭的動作一頓,抬眼望向蘇酒兒,對上那雙亮晶晶的眸子,微微一怔。跟著顧峰對視了許久,蘇酒兒臉上的笑容漸漸地凝固,有些可惜地說道,“沒事,我不碰了。”那委屈卻又故作堅定的樣子,讓顧峰恍然間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模樣。正是那雙堅定倔強的眸子,吸引他請媒婆上門提親。“給。”顧峰說著,將手中的弓遞到蘇酒兒的麵前,“有點重。”蘇酒兒笑靨如花地望向顧峰,並未接過弓,扭頭微微起身,湊到他的唇角吻了下,便坐回原地,“相公你真好。”顧峰微微挑眉,墨瞳深邃了幾分。蘇酒兒雙手握住弓,瞧著顧峰鬆手,拚勁全力得抓住弓。好重。蘇酒兒生怕將弓摔了慌忙的叫道,“相公,你快拿著,我怕我弄摔了它。”一隻大手瞬間握住弓,蘇酒兒感覺到手上的壓力一鬆,輕舒了口氣,抬眼望向顧峰,小聲地說道,“好重。”“二十斤。”顧峰淡淡地說道。怪不得她拿著好吃力,蘇酒兒的目光在弓身上掃了一眼,瞧著上麵一片光滑,連漆都沒有,“相公,你不塗漆嗎?”“不,這樣習慣了。”顧峰說著,將弓掛在牆上。“嘩——”暴雨傾盆而下,擊打在房屋上,弄出很大的聲響。“下雨了。”蘇酒兒說著,忙走到窗前,慌忙將窗戶關上,“下一場雨,以後就熱一分。”蘇酒兒回眸看了一眼顧峰,猶豫了下,“相公,歇息吧!”顧峰的目光在蘇酒兒的臉上掃了一眼,點了下頭,走到床邊吹了蠟燭躺下。蘇酒兒身子蓋緊被子,聽著外麵的驚天雷聲,默默地朝著顧峰那邊移去。這雷聲太大了,蘇酒兒根本睡不著,緊挨著顧峰,雙眼定定地的盯著**的深色帷帳,“相公,你困嗎?”“還行。”顧峰淡淡地應道。蘇酒兒轉身湊到顧峰身邊,伸手挽著顧峰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