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宇宙 COSMOS(1 / 1)

泡泡 武田綾乃 3070 字 16天前

【side 響】“真琴被綁架了?”響緊張地問道,聲音在淩亂的觀測室內回響。裝有杧果乾的小袋子掉落在地上,平衡球滾到了牆邊。太陽還沒升起,蒼藍火焰的成員早早地在觀測室集合。可能因為剛被叫醒,兔還有些困意,從剛剛開始便不斷地揉著眼睛。“在地上撿到了這個。”磯崎遞來一張卡片,上麵印著“送葬者”的標誌以及象征性的獨眼惡魔圖案,反麵寫著視頻網站的網址,旁邊還附有“請登錄頻道”的字樣。“這是什麼?”響皺起眉頭說道。磯崎長長地歎了口氣。“那些家夥似乎在擅自直播跑酷大戰,標題就叫‘東京死亡遊戲’。”“真是不懂,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彆念叨了,趕緊播放視頻吧!”兔急忙打斷了磯崎的話語。磯崎嘀咕了一句“也是啊”,便開始操作起鼠標來。響在一旁抱著胳膊,默默地瞟了海一眼。此時的海看似平靜,但仍然難掩太陽穴處暴起的青筋。磯崎沒有輸入冗長的視頻地址,而是在搜索欄直接輸入了“送葬者”幾個字。頻道很快顯示在了搜索結果中。【慶祝!播放量超一百萬】初次綁架【危險地帶】點擊頻道頁麵,首先躍入眼簾的是一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視頻標題,上麵明明寫著今天的日期,播放量卻達到了二百五十萬次。每刷新一次,數字都在不斷攀升。看來這個視頻的關注度非常高。磯崎點擊了播放按鈕。“喂,你們要乾什麼!”視頻背景是夜晚的東京灣,畫麵裡有一艘繭形潛艇,兩名送葬者的隊員,以及手腳被束縛的真琴。“快放開我!”真琴拚命掙紮著。送葬者冷漠地將真琴推入潛艇入口,真琴以屁股著地的姿勢很快掉入了潛艇。“送葬者那群渾蛋!”一直壓抑著內心情感的海氣得渾身顫抖起來,用仿佛來自世界儘頭的聲音怒吼道。“這些家夥,竟然對真琴小姐動手動腳!”“你生氣的是這個?”兔不假思索地吐槽道。磯崎用手指按了按眉間的皺紋。“如此一來,送葬者之前的謎團也就解開了。他們的目的是錢,那些無人機是專門拍視頻用的,而那些反人類的靴子也是泡泡壁外部的讚助商提供的。他們能配備如此先進的機械頭盔,也全都得益於金錢的力量。”“因為泡泡壁裡幾乎沒有網絡,我們忽略了被拍視頻的可能性。畢竟這裡手機沒信號,想看視頻的話,也隻能像真琴那樣,從外部引入聯網設備。唉,為了點擊量竟然不惜綁架,這世道真是沒救了。”大澤沮喪地耷拉著肩膀。響握緊卡片,看了看其他視頻的縮略圖。所有視頻都用華麗的字體標注著“東京死亡遊戲”的字樣,每個視頻的播放量都高得驚人。其中,還有惡意介紹蒼藍火焰、電氣忍者和關東狂暴龍蝦的視頻。為了博人眼球,縮略圖故意用了關東狂暴龍蝦領隊的臉部特寫圖。 “竟然擅自拍視頻賺錢,這也太奇怪了吧。”兔不滿地噘起嘴巴。“這是侵犯隱私。”磯崎聳了聳肩。“那些家夥,我一定要把他們痛扁一頓!竟然擅自做這種事情!”海握著拳頭,將視線彆向一側。響則輕咬嘴唇。“太惡劣了……”他明明沒想說出口,可聲音還是不小心漏了出來。跑酷大戰本來就是一種賭上名譽的比賽。一群熱血沸騰的年輕人聚在一起,相互較量,共同進步,發泄情緒。後來逐漸有了規則,還有了被稱作“戰利品”的獎品。通過一次次的勝利與失敗,年輕人感受到了活著的意義。跑酷大戰是為自己而戰,為尊嚴和生存意義而戰。而泡泡壁外部的人竟然將此視為娛樂節目,光是想想都令人不快。外麵的人在屏幕前看著年輕人拚死追趕的樣子,一定很開心吧?在安全區域看著泡泡壁內缺乏現實感的比賽,這確實算得上是一檔緊張刺激的娛樂節目。“我們舉行跑酷大戰可不是為了娛樂大眾。送葬者那群家夥的做法真是令人生氣!”響越說聲音越小。無處發泄的感情在心頭縈繞,那種感覺非常惡心。“……”歌一動不動地盯著響的側臉,突然一把奪過響手中的卡片,把卡片撕了個稀爛。“喂!”無視響的製止,她二話不說將紙片塞進嘴裡。大夥驚得說不出話來。歌鼓著腮幫子,將口中的紙片吞了下去。她憤憤地轉動右臂,一副隨時要乾架的樣子。“響。”聽到歌突然叫自己的名字,響扭頭看向了她。歌的眼睛深處燃燒著怒火。她用力地嚅動嘴唇。“揍扁他們!”啊,歌生氣了。她沒有太多言語,隻是用肢體努力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對真琴被綁架感到憤怒,對蒼藍火焰被踐踏感到不滿。多虧了歌,響內心難以厘清的複雜情緒終於變得清晰起來。他也跟歌一樣,內心充滿了憤怒。兩人對視了一眼,響對歌點點頭。“我們走吧。”“嗯!”“去找他們算賬!”周圍的夥伴也積極地回應了起來。響旁邊的海糾結地撓著頭發。他長歎一口氣後,下定決心似的抬起頭,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氣勢滿滿地說道:“好,迎接歌加入後的第一戰!”【side 電氣忍者關東狂暴龍蝦】蒼藍火焰與送葬者的比賽場地定在日本橋箱崎町。送葬者的根據地在台場,而蒼藍火焰的根據地在澀穀,所以這裡對雙方來說都是客場。大樓的屋頂,首都高速的高架下,水麵的摩托艇上,前來觀戰的觀眾人數遠超其他隊伍的比賽。跑酷大戰開啟前,觀眾一向很熱鬨,但今天的觀眾比往常更為興奮,原因很簡單。“那邊是有一個人吧?”電氣忍者的一名隊員指了指用於高空作業的巨型起重機。紅色起重機高約三十米,桅杆上伸出的吊臂前端連著一個吊鉤,上麵用繩索固定著一個鐵製吊籃。說是吊籃,其實不過是一個安裝了簡易扶手的鐵架而已。原本是作為腳手架使用,如今成了存放物品的儲物櫃。鐵架上堆積著的箱子正是今天的戰利品。幾麵顏色各異的三角旗垂在下方,上麵煞有介事地寫著“PRIZE”的字樣。然後,有一個嬌小的人影在上麵奮力掙紮——是真琴。明明離地足足有三十米,她身上卻沒有任何用來固定的繩索。若是用雙筒望遠鏡觀測,必然能看到真琴因恐懼與憤怒而瑟瑟發抖的樣子,遺憾的是,她的尖叫聲根本無法傳達到地麵。若鐵架的正下方是屋頂,或許還有人能聽到她的尖叫。但鐵架離屋頂有三米高,要從那裡下來非常困難。廢棄大樓的一角,電氣忍者的領隊和關東狂暴龍蝦的領隊正在那兒觀戰。關東狂暴龍蝦的領隊歎著氣說道:“那個好像也是賭注的一部分,聽說送葬者想要BB的船。”“想要‘令洋’?難怪這麼激動,這次賭得有點大啊。”“送葬者那幫家夥終於突破了底線。”“我隱約覺得,送葬者那幫人隻是想惡作劇,可BB為什麼要接受?萬一輸了怎麼辦?”“可能沒想那麼多吧,這次接受送葬者的挑釁,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呢。希望BB能贏吧。”“因為前陣子輸給送葬者,你還懷恨在心?”“才不是,我隻是看不慣他們在跑酷大戰裡的作風。”關東狂暴龍蝦的領隊仰頭看了看作為起點的大樓。天空萬裡無雲,鳥兒們撲騰著翅膀,在空中化作一個個細小的黑影。【side 響】帶著象征性的獨眼惡魔圖案的無人機肆無忌憚地在空中穿梭著。蒼藍火焰的成員正神色嚴肅地站在旁邊大樓的屋頂上。“送葬者那幫家夥……竟然把真琴小姐當成戰利品!”海極力壓抑著憤怒,聲音在微微顫抖。兔戴上護目鏡。磯崎扶了扶眼鏡。大澤稍稍彎腰,為歌戴上帽子——今天由歌代替大澤出戰。歌的連帽衫外套著救生衣,她暗暗握緊戴著蕾絲手套的右手。“千萬小心,彆受傷哦。”麵對大澤的悉心叮囑,歌點了點頭。響按住頭上的耳機,看了看今天的賽場。日本橋區域最大的特點在於,空中飄浮著多達十輛的廢棄電車。受異常重力場的影響,這些電車如同巨蛇一般纏繞在起重機桅杆的周圍。終點的旗子被掛在了塔式起重機吊臂前端的鐵架上,要想抵達那裡,必須登上更高的位置才行。這次賽場的主要路線隻有一條,那就是穿過樓群,跨過高速公路,踩著電車,最終登上塔式起重機。途中難免會與對手交鋒,這時就隻能靠實力說話了。“真琴和‘令洋’被當作籌碼,我們必須要贏!”兔也十分讚同響的觀點。“沒錯!而且,他們的手段也太肮臟了!竟然擅自綁架真琴,還說什麼想救人就交出‘令洋’,真是莫名其妙!”“雖然很生氣,但為了救真琴,我們絕對不能放棄比賽。”磯崎冷靜地說道。海憤憤地咂了咂舌,用力扯了扯針織帽,目光頓時變得鋒銳。“這不是輸贏的問題。聽好了,儘量避免正麵交鋒,要保證速度,儘量速戰速決。磯崎和兔負責牽製,我去搶旗子。響和歌……你們兩個負責拖住敵人。”見海看向自己,響點了點頭。磯崎摸著臉頰,開口說道:“送葬者很可能會玩手段,他們有噴射靴,還有無人機,對方的裝備遠比我們先進,千萬不能大意。”“明白。雖然很恨送葬者的那幫家夥,但還是要儘量避免正麵交鋒。不能想著去揍對方,一定要想辦法贏。”明明最怒火中燒的是海,可他卻能控製憤怒的情緒,做出冷靜的判斷。他確實有當領隊的實力……響暗暗想著。但這些他打死都不會說出口。“蒼藍火焰,送葬者,準備好了嗎?”蒼藍火焰的隊員齊刷刷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新正站在那裡。新作為賽場的裁判,以往都會在終點處等候,可今天卻罕見地站在了起點處。他卷起碎花襯衫的袖子,右手握著信號槍。說是信號槍,但那其實是一種電子設備,扣動扳機後,聲音會從後方的音響中傳出。“新先生……”看到新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兩支隊伍,海很想上前說點什麼,但還是忍住了內心的衝動。其實新也不太讚同送葬者這次的做法,但他並沒有插手,因為這違反了跑酷大戰的理念。東京跑酷大戰是重視自主性的比賽。跑酷大戰不是工作,而是遊戲。必須剔除成人的想法和考量,為東京的年輕人提供一個可以賭上榮譽的賽場。既然蒼藍火焰接受了送葬者的挑戰,那新便沒有理由插嘴。“該做準備了!”海話音剛落,隊員們走了出去。響看了看旁邊的歌。“能行嗎?”“能行。”歌轉動手臂,憤憤地點點頭。待在鐵塔上的五名送葬者隊員也朝起點位置走來。一模一樣的麵具,統一以紫色和黑色為基調的賽服。除隊長以外,其餘四人的身形幾乎一樣,根本無法區分。從對話內容來看,他們似乎是用數字區分身份,領隊是1號,其餘則是2至5號。蒼藍火焰的成員站成一排,送葬者刻意站在了他們前麵。這一瞬間,兩支隊伍初次正麵對峙。送葬者的一名成員操控手裡的遙控器,讓無人機停到兩支隊伍的中間。無人機旋轉著四個螺旋槳,悄無聲息地捕捉著蒼藍火焰的畫麵。配備的顯示屏上的綠色圖標是正在直播的標誌。送葬者此前也在利用無人機向泡泡壁外的人直播跑酷大戰。麵對對手**裸的挑釁行為,空氣頓時變得緊張起來。“渾蛋!”兔突然衝了出去。海連忙拽住他,並冷靜地瞪著攝像頭。“儘管拍好了,反正到頭來記錄的是你們的慘狀。”送葬者的領隊似乎並不介意,他舉起戴有手套的雙手,左手的揚聲器傳出怪異的機械音。“播放量上升,本月財運大增!”“什麼播放量!”兔嘀咕道。海沒有理會,默默站到了起始位置上。送葬者的領隊和海並列站在滿是縫隙的護欄前。響等人微微屈膝,擺出準備姿勢。“蒼藍火焰VS送葬者!”新的聲音在晴空下回**,他將信號槍舉向空中。“預備,出發!”【side 蒼藍火焰】伴隨一陣刺耳的槍聲,雙方隊伍衝了出去。隊員們跨過護欄,踩著牆壁上的管道,很快離開了屋頂。新也連忙朝著終點位置趕去。跑酷大戰的賽場很大,隨著比賽的進行,觀眾也時常會更換觀賽地點,關東狂暴龍蝦和電氣忍者的領隊正在水麵的摩托艇上觀戰。比賽一開始,送葬者的隊員們便踩著噴射靴向前疾馳,鞋子底部噴出的水把四處弄得濕漉漉的。“太狡詐了!”兔邊跑邊喊道。“那根本就是作弊吧!”正如兔所言,在噴射靴的助力下,送葬者的跳躍能力大幅提升。蒼藍火焰的成員根本不可能如此輕鬆地在大樓間跳躍。很快,送葬者把蒼藍火焰甩在了身後。“分彆前往阿爾法點和德爾塔點,連成直線。”“明白!”送葬者的隊員邊用對講機溝通,邊有條不紊地行動著。當中一人突然跑進了購物商城內部。那是一處自走式立體停車場。“我去追!”磯崎扭頭喊道。他曾是田徑運動員,論平地奔跑,隊伍裡數他速度最快。送葬者的隊員消失在了扭曲變形的卷拉門縫隙中,磯崎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負責牽製任務的兔也跟了過去。【side 磯崎】立體停車場內部靜得可怕,腳步聲顯得格外響亮,很容易就會暴露己方的位置。“聽不到敵方的腳步聲。”磯崎邊走邊掃視四周。兔則發出了驚恐的聲音。“小磯,你也太快了吧!”“乾嗎這麼叫我?”“一時興起嘛。話說,你跑步真的好快,都可以去參加奧運會了。”“我隻擅長短跑,長跑就另當彆論了。”“等我上了初中,我絕對不要加入田徑隊。”“那你想加入什麼社團?”“跑酷社。”“我也有興趣。”“對吧!”兩人繼續往前走了一會兒,建築的部分位置突然開始坍塌。牆壁露出一個大洞,碎裂的混凝土牆柱上露出許多鋼筋。立體停車場旁伸出一根細長的混凝土柱,雖然有些危險,但要想跳到隔壁大樓上,就隻能先走這裡。磯崎閉上嘴巴,仔細捕捉四周的動靜,但耳邊隻有兔的呼吸聲。若是如此,那完全可以一口氣衝過去。磯崎微微彎腰,猛地加速起來。正當他衝到立體停車場外伸出的混凝土柱上,集中精力準備跳躍時,右側突然襲來猛烈的衝擊。送葬者突然從附近衝出來,將磯崎踢了下去。磯崎無法抵抗強烈的衝擊,整個人從立體停車場上掉了下去。附近就是大海,絕對不能掉下去。磯崎拚命劃動雙手,試圖改變墜落方向。“小磯!”兔大喊道。他試圖跑上前抓住磯崎,卻被躲在暗處的對手一腳踹了下去。“哇啊!”兔在牆壁上撞了幾次,身體急速墜落。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墜落的位置附近有一個落腳點。雖然被水淹了一半,但總比掉入海裡要強。根據跑酷大戰的規定,隻有掉入海裡才會被判出局,所以隻要重新站起來,就還能再戰。磯崎借助四肢落地後,連忙擺好姿勢,張開雙臂,接住了墜落的兔,使其免於落入海中。“勉強躲過一劫。”磯崎抬頭仰望上方,這裡距離剛才的位置有一些距離。是繞其他路線過去,還是垂直爬上建築的牆壁更快呢?立體停車場的牆麵上有許多落腳點,沿著牆壁往上攀爬會更快一些。但周圍大多是一些開裂或是即將崩塌的建築,考慮到風險問題,還是重新回到高速公路上比較好。磯崎陷入沉思。兔突然抓住磯崎的手,一把拽了過來。“危險!”兔抓著磯崎的手跑了出去,磯崎一頭霧水地跟著跑了起來。下一秒,震耳欲聾的坍塌聲襲來。兔和磯崎剛才所在的位置附近的大樓開始快速崩塌。揚起的粉塵、飛散的瓦礫、倒塌的建築碎片朝著兩人的落腳點砸去。生命比比賽更重要,兩人連忙跳入海中。伴隨一陣劇烈的飛沫過後,海麵被淺黑色的空氣包圍。“噗哈!還以為死定了呢。”見崩塌的聲音平息,兔連忙鑽出了海麵。磯崎用力劃著水,透過被浸濕的眼鏡看了看兔。“幫大忙了!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送葬者那幫家夥故意用噴射靴破壞牆柱。我絕對饒不了那些家夥!”對手明明領先許多,卻還是折回來,設法擊潰了磯崎和兔。他悄無聲息地躲在暗處,等待時機下手,等兩人掉到底下後,再摧毀整棟建築。從這種不留後路的做法可以看出,對方已經下定決心想要打敗蒼藍火焰。也許送葬者的目的並不是單純的勝利。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場危險的賭博。他們故意用噴射靴破壞大樓,營造出華麗的視覺效果,利用裝備優勢上演一出碾壓式對戰戲碼。送葬者越強,網絡前的觀眾就越狂熱。對泡泡壁外的人來說,這不過是一檔娛樂節目。“對方可能故意選擇了一棟經受衝擊後容易坍塌的建築。都怪我,沒有察覺到他躲在了那裡……不,打一開始我就不該追上去。是我判斷失誤,把你也卷了進來。”“不是你的錯啦,你不用道歉!我剛剛救了你,你得誇誇我,快點誇我很勇敢啊!”魯莽和勇敢是兩碼事。磯崎想起自己曾經對兔說過的話,眼裡露出一絲笑意。“嗯,你剛剛超酷。”“嘿嘿。”兔抓了抓劉海,咧嘴笑了笑。但他的神色很快變得陰鬱起來,嘴裡低聲嘟噥道:“不知道這次BB能不能贏呢……”“隻能相信他們了。”“嗯。”磯崎的手每動一次,水滴便順著袖口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