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冷的話果然在上刑的十人中起了效果,花花開始掙紮,可惜他的手臂不夠長,根本夠不到頭頂的水桶,隻能以雙手抓胸,在胸前留下一道道血印子。溫文靜用殺人的目光瞧著一隊骷髏軍,而白湖早就慌了,流進衣服的水滴好像變得滾燙,燙的她渾身都不自在。“頭皮泡軟隻是開始,到了第二天,頭頂的頭發開始往下掉,當頭頂的頭發快要掉光的時候你們會感覺到頭頂有點疼,那種痛不再像以前隱隱約約的疼,吃飯嚼東西的時候可以明顯感覺到。其實,你們看不見頭頂那塊的頭皮已經完全軟爛,脹得又白又厚,並且在水滴的作用下開始裂開、剝落。頭皮一塊塊脫離了天靈蓋,露出白花花的顱骨。”婦孺們已經開始抽泣,哀聲求饒,口口稱真的不知道頂骨是什麼東西。徐強不為所動,繼續道:“這時你們已經痛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了,水滴開始緩慢地侵蝕和衝刷著頭蓋骨。你們身體健康,頭腦清醒,毫無障礙地感知著這漫長的愈演愈烈的痛苦。日複一日,頭蓋骨越來越薄,痛楚也越來越劇烈。你們會開始嚎叫,終日 不止。”所有婦孺們忍不住發狂撕扯自己的衣服,捶打自己的胸膛,把胸口抓出一道道血痕,她們拚命地抓撓頭頂的木板,結果隻是把自己的指甲全都掀翻。為了防止自殘,五洞骷髏不得不把上刑人的雙手綁到背後,隻有白湖忍住了自殘,她不想在徐強麵前表現的狼狽,她要死也死的壯烈。“到了第三天,你們的嗓子已經喊啞,隻能發出一種鬼魂般的空洞乾枯的吼聲,嘴唇已經被自己咬得稀巴爛,麵部因為缺少睡眠而沒有血色,身體看上去卻還健康結實。水滴一下下打在雪白的晶瑩潤澤的頭蓋骨上,那塊頭蓋骨的厚度並不一致,離水滴越近的地方頭骨越發透明,能隱約看到下麵粉紅色的腦肉。”說到這裡,上刑的人出奇地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息靜氣想要知道最後的結局,連花花的吼聲也微弱下去,隻有淺淺的水滴聲嗒嗒不絕。“第四天,隨著極其細微的一個碎裂聲,水滴打碎了頭蓋骨上最薄的部分,擊穿了你們的頭骨,粉紅色的大腦露了出來,頭骨薄而細小的碎片被繼續落下來的水滴推進了腦肉。水滴開始擊打你們的大腦了,你們還要承受著更酷烈的痛苦,而這痛苦還不知要持續到何時才能終結。”“殺了我吧!”上刑的人們紛紛嘶啞著吼道,“殺了我吧!”“水滴會慢慢滴穿攪亂大腦,讓你們在劇痛中慢慢變成一個癡人,然後慢慢死去。你們覺得怎麼樣?”們開始互相攀咬,一個說她知道,另一個說她知道,就連溫文靜都開始罵白湖:“都怪你這個狐狸精,當初我就不該跟著你、應該讓桓王把我殺了,都怪你。” “你真他媽賤把你們領到村裡來,真他媽賤聽你的去打劫,要不是你出那嫁 的幺蛾子能整出這事來!”這句是花花罵的。白湖漠然的聽著他們罵,心裡沒有一點感覺,她在認真的想,如果她被徐強殺了,那麼徐強會不會也死掉呢!“若是你們覺得這是天下最絕的刑罰亙古未有,那你們便大錯特錯了,這隻是天下第二絕的。天下第一絕的滴水刑是滴水速度要放慢一倍。你們知道了刑罰的過程,對你們來說,從第一天起,心中便會充滿恐懼和絕望,然後慢慢走上痛苦的絕境。現在,還沒有人告訴我頂骨在哪裡嗎?”水滴幾乎連成線的滴向受刑人的天靈蓋,花花雙目眥裂,手指顫抖,大喊道:“有誰知道頂骨請你說出來吧,白姑娘……白姑娘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你不是跟我娘去拿頂骨了嗎,對了我娘呢!”你娘早死了,她以為她死了事情就結束了,真是又蠢又傻,這天底下哪有藏得住的秘密!能藏住的都是當事人選擇閉嘴而已。白湖心裡咆哮完惡 的看著徐強,“夠了,我知道頂骨在哪裡,我可以帶你去找,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此話一出,眾人皆用看救世主的眼光看她,相信她一定會說放了他們的話。可,白湖卻用輕快的聲音說:“告訴我發明這個刑罰的人是誰,我想知道誰這麼變態,讓人在恐懼和無儘的想象中嚇死。”“我!”徐強一下子湊到她麵前,倆窟窿眼盯著她,“怎麼,你想見見?”“我想見他的屍體。”——————燈火通明的大殿正廳,五洞骷髏上前報,“統領,村外闖進來一些身份不明的江湖人,據查,有二十人之多,武功都不弱。”“無妨,我們在村口布置的機關陷阱,他們即便能闖過也要損失大半,等他們衝進來我們就從南邊撤走。上頭有令,秘密搜查,不能做無謂的爭鬥。”“那些婦孺......”“殺了……”徐強一語要了二十幾口人命,“他們要來搶,我就留給他們一座死人村,撤走之後退後百裡,等他們出來分批跟蹤,沒有露出藏有頂骨的苗頭就算了,若有異動,立刻誅殺。”“統領,根據情報,霸王花是最早住在這裡的人,幾乎很少出村,何況那個和尚在失蹤之前隻見過他們夫妻倆,怎麼看頂骨都應該在她身上,我們搜遍她全身和整個村子也沒有找到頂骨,屬下在想是不是情報有錯誤。”“混賬!”徐強將說話之人一腳踹出幾丈遠,踹的他爬不起來,也怪他倒黴觸了黴頭,他最近真是比較煩。啪啪啪——白湖鼓掌幾下,對徐強豎起大拇指,“早知道你這麼牛逼我就不跑了,等著跟你吃香喝辣,帶我裝逼帶我飛。”語氣中的嘲諷帶著嗆辣,辣的人睜不開眼睛。徐強揮退了屬下,骷髏麵具露出倆隻眼睛緊緊盯著白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