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她仗著葉荊棘使毒,匈奴一敗塗地,還端著公主的架子。但是很快,她就看到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意味不明的打量著她,傲鳳自己就是軍營裡長大的,她當然清楚自己的長相在這些饑渴的男人們眼裡是什麼。意識到這點的傲鳳打了個激靈,不敢再有什麼特權的架子。她本來以為葉荊棘會很快來交涉,要求放人,可是沒有。她本來以為匈奴那名深藍色眼眸的王子會來同她談判,甚至對她的美貌表示出興趣,可是,也沒有。葉荊棘是壓根不想讓這個幾次三番傷害蘇蘇的女人活下來,索性想讓匈奴人解決了她。而屠邪,傲鳳這就想錯了,屠邪確實對她的美貌挺有興趣的,可惜蘇蘇那簪子插的太重,加上大巫已死,各種事項頭緒繁忙,軍醫為使他休息好傷口早日康複每天都會進一盅安神湯。每天睡醒了就得忙,**?軍醫直接說一月禁女色。於是,傲鳳就這樣不敢相信的在匈奴的軍營裡待了這些日子,當然不可置信說的是她自己,唯一好的就是她的功夫好歹還算是可以,打了幾個意圖不軌的兵士之後,她就繼續不敢相信又被人遺忘的一路奔波回到了京都。傲鳳再回憶起這段日子,對於她來說簡直是人生挫敗感到了頂峰的時刻,然而回到京都,她欣喜之餘才意識到另一個問題,鳳凰軍主力是全軍覆沒了。那些沒什麼真本事的子弟兵,對上匈奴人,死的死,傷的,以為不像紅蘇有那隻救援隊,最後傷的,也死了。傲鳳這才想起皇兄的眼神,還有,那些士族高門,他們的父親都會把這筆帳算在她傲鳳公主的頭上,不禁寒意涔涔。明月見傲鳳的臉色極其難看,假作關心,問道,“姐姐可是要去看太後?”傲鳳思緒被打斷,不悅的看向明月,雖然處境艱難,但是一回到京都,傲鳳還是平白的多了幾分底氣,她一個堂堂禦封的公主,哪裡是這些庶女可以隨意插話的!正欲發火,就見明月笑意盈盈的輕甩了下羅帕,說道,“太後剛睡下了呢,姐姐想必也是為了匈奴那邊的屠邪王子選妃之事來求太後的吧。”“什麼?匈奴選妃?他要選什麼妃?”傲鳳臉色一白,對著明月喝道,“你給我說清楚,匈奴那邊來選什麼妃?”明月心生狐疑,這傲鳳的樣子不像是不情願或是厭惡啊,還似乎挺著急,心裡是冷笑陣陣,對著傲鳳還是驚訝道,“姐姐不知道?匈奴的那位屠邪小王子來同皇兄簽下合約,皇兄打算嫁一位公主去匈奴和親啊,現在宮裡的公主們都愁死了,巴不得自己個突然毀容來著呢!”“嫁給屠邪?”傲鳳又想起那天的匆匆一麵,蒼白的俊美少年,一雙桃花眼鋒芒畢現,他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自己似乎連心跳都停了一拍。 哪怕隻有一眼,這一眼,卻叫她牽掛良久。在兵營裡她再未見到他,聽說,他被漢人大巫傷的很重。然而這些愚蠢的庶女們,傲鳳瞥一眼低眉順眼的明月,因為可能要嫁給屠邪而發愁?傲鳳冷笑一聲,道:“嫁給屠邪,你們也配?”她已經全然將自己當成原先那個意氣風發的紅甲鳳凰,但是,她忘了,鳳凰如果沒有了美麗的羽毛,便是連雞都不如。鳳凰軍就是她傲鳳的羽毛。而現在,等著的,是朝堂上數名高位大臣們的失子之痛。明月雖不知這前因後果,但是見傲鳳被匈奴明為“請公主去坐坐.”其實就是被俘虜,還這麼對俘虜她的王子念念不忘,不由在心中冷笑。哼,父皇當年覺得“小鳳凰”將來是個什麼不得了的人物,想不到竟也是這樣不知廉恥,興許已經是爬過匈奴人的床了!她是徹底忘了京都還有蘇蘇這麼一號讓眾美男聞名而喪膽的天下第一美人了,轉而打起了這個說不準已經有過苟且之事的傲鳳的主意。既然她若是不能想出辦法,便會被棄之敝履,不如捎上這個自以為高貴出塵的“小鳳凰”,讓她嘗嘗顏麵儘失的滋味,興許,還能讓她替了自己個兒的罪名。明月想著,即便心裡惡毒到了極點,也還是露出唯唯諾諾的神情,湊近一步,輕聲道“我也覺得十分不妥當,這不,剛剛太後說要我協助內侍監安排今晚的大宴,說是屆時讓匈奴王子自個來瞅瞅,我估摸著,除了小十,其他的,就得看那位王子看不看得上了。”傲鳳心裡像被貓兒撓了一把,什麼紅蘇,什麼葉荊棘,什麼鳳凰軍,此刻她都忘了,記得的竟是隻有那張蒼白俊俏的麵容。還有那望向她的深深一眼。她在軍營裡忍氣吞聲,隻能蓬頭垢麵度日,現在,若是重新出現在他眼前,他那深藍色的目光必定隻會落在她身上!何況,鳳凰軍已經不在了,留下來隻怕日子也不會太好過。明月見傲鳳動心,唇角彎一彎,更為殷勤的邀請她去自己的七秀齋坐坐,“你不知道,太後命人給各位公主新製的對襟裙子都在我那放著,等著過會給諸位公主們送去呢。”說著親熱的挽著傲鳳的手,“今個可好,讓鳳姐姐先挑。”傲鳳自然滿口答應,兩個人各自心懷鬼胎,倘若被蘇蘇知道,隻怕是要拍著大腿恨不得穿回去把這兩個女人寫成親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