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九歌又要伸手過來幫她脫衣服,蘇蘇急忙護住胸,對他拚命搖頭道:“不行不行!”見她如此,楚九歌難過的低下頭:“蘇蘇,你信不過我嗎?我……又不會對你怎樣。”蘇蘇心中頓時浮現出一股罪惡感。人家千裡馳援,她還懷疑人家對她動手動腳,她還是人嗎?“……我不是懷疑你。”蘇蘇隻得溫言安慰道,“隻是男女授受不親……這樣吧,我把衣服卷起來,你替我上藥。”“嗯,好吧。”楚九歌毫無芥蒂的對她笑了笑,內心深處卻浮現出張張旖旎畫麵。畫麵中,蘇蘇玉體橫陳,海棠春睡,他守在一旁,的確沒有動她,不是不想動她,而是因為她有傷在身,所以不忍心動她。不過仔細想想,若是蘇蘇身上沒傷,他會動她嗎?楚九歌想了想,驚訝的發現答案居然還是否定的……蘇蘇這麼好的女孩子,理應得到最好的東西。這裡有什麼?沒有溫暖的壁爐,隻有漏風的窗戶;沒有華美的鳳冠霞帔,隻有一件被血染紅的舊衣服;沒有明亮溫暖的陽光,隻有夜裡呼嘯的冷風……他怎能在這種地方推倒她?這完全是一種褻瀆,他不能這麼做,否則他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想到這裡,他的眼神變得清澈起來。待到蘇蘇卷起雪白裡衣,露出包裹著白紗布的腹部時,他便開始為她換藥,眼神專注,動作溫柔,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憐惜。蘇蘇注視他的一舉一動,心中的緊張漸漸**然無存,留下的……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心與寧靜。將已經染紅的紗布解下,丟在旁邊的銅盆裡,楚九歌在蘇蘇腹部覆上一層嶄新雪白的紗布,最後將紗布係好,抬頭對她笑道:“好了。”蘇蘇慢慢放下裡衣,低聲道:“我好多了……對了,你是怎麼從宮裡出來的?”“我在宮裡……聽到了你的死訊。”楚九歌的手在她身後頓了頓,淡淡道,“我就從狗洞爬出來找你,想著你若死了,至少把你的骨頭找回來……”蘇蘇忍不住心中一酸。雖然明知道楚九歌過得卑微,彆說是爬狗洞,隻怕連狗食都搶過,可是聽他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她心裡仍極不好受,忍不住轉身抱著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下次彆這樣了,你想出來,說我爹的名字就是……我已經跟他提過你了,他會幫你的。”心下已將他當成自己的弟弟看待,心想無論他日後成不成得了殺神皇帝,她都要對他好。然而……楚九歌可沒把她當成姐姐。蘇蘇將這吻當成親人間的親昵,但在楚九歌心裡,這吻卻是他們兩個兩情相悅的象征。他不由得心花怒放,幾乎要發起抖來,兩隻手環住蘇蘇的腰,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不肯鬆手,嘴唇動了動,慌亂的想要說些什麼,保證些什麼,但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一句也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