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敬酒(1 / 1)

是夜,匈奴人點起篝火,載歌載舞,再次舉行了一場宴會。使節團的人被灌得爛醉如泥,很多人喝著喝著就倒在了地上,然後被幾個姑娘扶進了穹廬,之後穹廬一陣詭異的晃動,從裡麵流竄出或高亢或壓印的 。蘇蘇忍不住問身旁的南屏:“他們在乾什麼?”南屏嘴角抽了抽,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倒是屠邪王子哈哈一笑,稍稍歪過頭,對她親昵的解釋道:“他們會擁有美好的 的,我們匈奴的美麗女子會盛情的款待他們!”“是啊。”南屏乾巴巴的說,“早就聽說匈奴人熱情似火,招待高貴客人的時候,會讓自己的妻子女兒去陪睡。”蘇蘇聞言,嘴角跟著 起來:“……那招待高貴的女客人呢?會讓自己的老公兒子去陪睡嗎?”屠邪王子再次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摟住蘇蘇的肩膀,將她拉進自己懷裡, 的嘴唇貼著她的耳垂, 的吐了一口熱氣:“最高貴的女客人,當然隻能由我來招待……怎麼樣?你想要我嗎?”蘇蘇急忙推開他,然後連連擺手,拒絕道:“咱們國情不同,就不要強求了吧。”“是啊。”屠邪王子搖了搖手裡的金杯,身後一個美貌少女端著酒壺, 給他注滿一杯烈酒,他搖了搖手裡的杯子,篝火跳躍,橘黃色的光芒跳躍在他臉上,他淡淡笑道,“我們兩國的國情的確不一樣。你覺得我們匈奴的女人人儘可夫,**無比?嗬嗬……那是因為我們匈奴總是在打仗,每一次打完仗,就會留下一堆年輕 。一個全是女人的部落是活不長的,想要獲得新血怎麼辦?當然得靠一切機會,來懷孕,來生下健康聰明的男孩子,而無論孩子的父親是漢人還是匈奴人,隻要生在匈奴,他就是匈奴人,部落會養大他,他大了以後要保護自己的母親妹妹,保護自己的部落。”說完,屠邪王子朝蘇蘇揚了揚手裡的酒杯。“何必將一切怪在戰爭頭上?”南屏無法苟同他的意見,他微笑道,“倘若不是匈奴人發起侵略戰爭,我國又怎會出兵迎戰。死在戰場上的匈奴人,全部都是侵略者,加害者,對你們來說是英雄,對我們慶國人來說,卻並不值得同情,因為我們也有很多 ,也有很多父親兒子死在戰場上,相比匈奴人,他們更加無辜。”兩人爭鋒相對,連空氣裡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火藥味。兩人代表兩個國家,兩種國情,兩個民族,多年的征戰下來,是根本不可能和睦共處的。現在沒有打起來……那純粹是因為南屏他武力值不夠啊。要是南屏擁有葉荊棘那樣的武力值,現在兩個人早就廝殺起來了。隻不過這樣長久的廝殺能解決問題嗎?不能。能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有嗎?還真有!蘇蘇神遊天外,腦海裡漸漸回憶起中國古代跟匈奴簽訂的那些邊市合約……那白紙黑字,簡直殺人於無形啊。 “日神的女兒!”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將蘇蘇喚回神來。如今她已經能聽懂這句話了,沒辦法,現在身邊這群匈奴人,誰見了她都這麼喊,喊的她耳朵都要起繭了,自然而然也就懂了這句話的意思。她轉頭看向來人,見一個年輕的匈奴少年單膝跪在她身前,嘰裡呱啦說了一串,然後捧著一杯馬奶酒敬她。蘇蘇以為對方是來敬酒的,看對方隻有十幾歲的樣子,緊張的汗都流下來了,蘇蘇就意思意思了一下,朝他舉了舉手裡的杯子,然後抿了一口酒。匈奴少年頓時興奮的臉都紅了,他一口喝光手裡的酒,然後嘰裡呱啦的對蘇蘇說了一大堆話。之後,他撫胸而去,剩下的匈奴人卻炸開了鍋。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簡直跟被捅了的馬蜂窩一樣,從四麵八方朝蘇蘇湧了過來,每個人手裡都舉著一個酒杯,渴望與她對飲,獲得天神的祝福。場麵之亂,把屠邪王子都嚇了一跳。等回過神來,他哈哈大笑,朝蘇蘇擠了擠眼:“我的子民是不是熱情似火?”蘇蘇看著下麵那一群人,有人為了爭搶靠前的位置,已經拔出腰刀對砍起來,還有看起來像父子的,已經互相扯著對方的頭皮廝打起來,她慢慢轉頭看向屠邪,笑容扭曲道:“熱情……實在太熱情了……”“現在這個情況,不喝肯定是不行的。”屠邪掃了眼人群,嘿嘿笑道,“不過全喝下去,腸子估計會爛掉。”蘇蘇立刻轉頭對南屏說:“到你為我儘忠的時刻了!待會替我擋酒!”南屏:“……”南屏沉默半晌,默默轉頭,對身旁的使臣道:“召集使節團的人,你們為我儘忠的時刻到了。”使節團的人很快就擁簇過來,一個個嚴陣以待,準備幫上司頂酒。隻可惜一眼掃去,缺了很多人,一問之下,才發現之前已經有不少人喝高了,然後被美貌的匈奴女子拉去穹廬裡了,還有的沒喝高,但是見了這一幕,也立刻裝出一副喝高了的樣子,任憑身邊的女子將他們扶去穹廬裡玩樂了。“日神的女兒!我敬您一杯!願您的仁慈照耀整個匈奴王庭!”“日神的的女兒啊,請賜福我們,讓我的兒子勇武如鷹,讓我的女兒如您一樣美麗。”“日神的女兒啊,請保佑我百戰百勝!”匈奴人簡直就跟進廟拜佛似的,一個接一個上來,一邊向蘇蘇訴說自己的願望,一邊朝她插香……不,敬酒。一杯一杯酒敬下去,一個使節團的人倒下了,又一個使節團的人倒下了……蘇蘇看了看南屏,南屏看了看她。不知不覺間,就隻剩下他們兩人了。“分工合作。”蘇蘇道,“馬奶酒我來,烈酒你上。”她覺得南屏身為官場中人,喝酒應該屬於天生自帶的技能,不然他怎麼混飯局,怎麼混官場啊?南屏嘴角抽了抽:“你確定?”蘇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有什麼難處?”南屏的眼神立刻變得很奇怪,帶著一絲氣惱,又帶著一絲責備,甚至還帶著一絲尷尬。“……沒什麼。”南屏接過一隻酒杯,對她淡淡道,“你身為使節團的主使,身為此次行動的關鍵人物,我無論有什麼難處,都應該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