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使車隊離得主使車隊最近,見了這一幕,急急忙忙趕過來。然後南屏作為大家的代表,被使節團的其他人推下來。南屏望著對麵那匹高頭大馬,以及馬上的彪悍王子,滿臉都是鬱悶。他還沒做好準備啊!你怎麼就跑來搶親了!雖然心裡萬般不情願,但是對方表現的這麼色欲熏心,簡直為了女人不要命!單槍匹馬衝進敵營!要是他一下子把持不住,拉著紅蘇當場上演洞房花燭夜那就完蛋了,使節團所有人包括慶國全都要顏麵無存!所以南屏隻好甩甩袖子走上前來,一邊走,一邊遠遠朝屠邪喊道:“屠邪王子居然親自來迎接我使節團之人,真是失敬失敬!”屠邪瞥了一眼他,冷淡道:“你看起來有點麵熟。”“前年屠邪王子出使大慶,你我在殿上曾經見過。”南屏笑著說,“我乃太傅南屏。”“哦,是你啊。”屠邪看起來依舊興趣缺缺,他一貫隻對勇武彪悍之人印象深刻,像南屏這樣的文弱書生在他眼裡,跟草原上的兔子沒啥區彆,都是肚子餓的時候可以宰來吃的對象。他的興趣很快又回到蘇蘇身上,不耐煩的將門給撕開,對門內的她說:“大巫,來我身邊!”蘇蘇嘴角 的看著粉碎性骨折的車門,對他搖搖頭:“多謝屠邪王子美意……不過我不會騎馬,還是算了吧。”作為原作者,她心裡清楚對方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最基本的標準——上了戰場能騎馬,下了戰場胳膊上能跑馬!簡而言之,就是一女壯士!果不其然,聽說蘇蘇連騎馬都不會,屠邪臉上流露出一絲失望,不過他看起來真的很喜歡蘇蘇的樣子,不但沒有拂袖而去,反而表現出極為難得的耐心,對蘇蘇溫和笑道:“身為我的女人,不會騎馬可不行,來,我教你!”說完,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一把將人拉到馬背上,抱在懷裡坐好。蘇蘇嚇了一跳,反射性的伸手抱住對方的腰。屠邪身上的肌肉非常硬實,抱起來就跟石頭似的,但遠比石頭要美麗許多,胸口露出來的那一片古銅色肌膚,上麵刺著天狼紋,對天咆哮的滄浪給他增添了一股彪悍感。他微微側頭看著蘇蘇,頭發沒有束起,而是波浪一般的散在身上,有幾縷束成小辮子,辮子上掛著幾塊似骨似寶石的墜子,隨著他的動作,那些墜子發出清脆聲響。“抱緊點。”他那雙藍色的眼眸凝著蘇蘇,一隻手持韁繩,一隻手箍在她腰上,哈哈笑道,“不然待會掉下去,可彆怪我!”蘇蘇本來想要鬆手的,結果下一刻,身下的黑馬忽然前蹄揚起,長長嘶鳴一聲。那種失重的感覺跟過山車似的,害得她尖叫一聲,不知不覺就伸手抱住了屠邪的腰,還是伸兩隻手! 屠邪哈哈大笑起來,就像搶親成功的新郎官一樣,誌得意滿的帶著蘇蘇往回跑。蘇蘇又羞又惱,拚命朝南屏使眼色。南屏在背後追了幾步,發現人腿是永遠跑不過馬腿的,隻好停下來,對她攤了攤手,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護送使節團的士兵倒是想要阻止,可是剛剛提槍上前,屠邪的軍隊就已經追了上來,一個個彎了手中的弓,銳利的箭頭瞄準了那些士兵。一群人劍拔弩張,哪裡像是使節團會麵,壓根就像是戰場上兩軍相接。屠邪卻一副完全感覺不到場麵急迫的樣子,或者說他天生就無比享受這種血與火的感覺,反而故意放慢了馬速,一手抱著自己美麗的戰利品,一手高高揚起,朝部下們打著招呼,坐下的黑馬慢悠悠的從萬人之中走過,幾乎視漢人大軍如無物。“烏拉!”“烏拉!”見自家王子如此囂張,匈奴人或舉手中弓,或舉手中刀,一起歡呼起來。相比之下,慶國這邊卻顯得氣氛低沉。主使疑似被搶親,指揮權就落在了副使身上,使節團的人悄悄向南屏靠攏,一個小將模樣的人低聲問道:“他們太欺負人了!副使,怎麼辦?要不要跟他們拚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南屏搖了搖手裡的羽毛扇,裝作完全沒看見蘇蘇求救的眼神,對眾人道,“主使忍辱負重,我們不要辜負她,讓馬車跟著他們走,一切等到了匈奴營內再說。”反正蘇蘇的清白和死活他都不怎麼在意,隻要能順利抵達匈奴營,然後給他們下毒,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眾人一時之間也沒彆的主意,隻得回了一聲:“是!”然後使節團再次出發,車馬跟在屠邪背後,隨他一起回營。蘇蘇轉頭見了這一幕,差點嘔血。說好的智計百出呢?說好的誓死捍衛長官的生命和貞操呢?你就是這樣捍衛的?“氣死我也。”蘇蘇忍不住怒氣衝衝,朝南屏的方向咬牙切齒道,“該死的南屏,我要你何用?”屠邪抬手端起蘇蘇的下巴,笑盈盈的看著她:“南屏?那個瘦弱的跟小雞仔似的男人當然沒什麼卵用,你的眼光還是多放在我們匈奴人身上,不,放在我身上吧!”南屏本來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的,但是忽然聽見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忍不住目光一冷,搖動羽毛扇的動作都為之一停。“他們真是太過分了。”身邊的小將怒道,“居然這麼侮辱副使你,副使,怎麼辦,要不要跟他們拚了?”南屏嘴角 了一下,簡直是咬牙切齒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忍!”“副使真是忍者無敵,我等佩服佩服。”小將也不知是出自真心,還是壓根就是在嘲諷他,拱手道,“您如此忍辱負重,我等絕不辜負您,路上我們不會再開口亂說話了,一切等到了匈奴營再說。”南屏皮笑肉不笑的嗬嗬一聲。心想該死的東西,連句公道話都不幫長官說,要你何用啊?於是使節團的主副使帶著同樣的怨念,隨屠邪一同回歸匈奴大軍的營地。一片毛氈為牆蓋頂而成的穹廬林列前方,一眼幾乎看不到儘頭,人聲馬聲遠遠傳來,間雜著牛羊的叫聲。“王子回來了!”“屠邪王子回來了!”似乎是瞅見了這邊的旗幟,遠方響起了一片欣喜的叫喊聲。蘇蘇原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是下一刻,就聽見有人喊:“王妃回來了!”“王子把王妃搶回來了!”臥槽你們在胡亂喊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