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插入鎖孔的一刹,閻小朵鬆了一口氣,並沒有換鎖,她悄悄的來然後悄悄的走,這樣最好了。閻小朵開了門,瓜妞仰頭看著她,卻大聲的叫著,聲音很大有些瘮人,閻小朵笑著俯下身子揪了揪它的耳朵,“乖,我來拿個東西就走。”閻小朵記得項鏈放在客臥的花盆下麵,那個實心的米菲值錢到可以救急,所以藏起來還是有必要的。費力的搬開那盆三米多高的龍骨花,純金的米菲就安靜的躺在地板上,閻小朵撿起拍了拍上麵的灰然後戴好,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那個何逐這回可以放過自己了。瓜妞一直跟在她身後聒噪的叫著,閻小朵噓了一聲,“小點兒聲,你爸爸知道你不乖會生氣的。”她緊了緊外套便向門外走去,沒想到瓜妞卻從身後猛地撲了上來,尖銳的爪子劃破絲襪嵌在了肉裡,閻小朵皺了皺眉,腳背上便滲出了絲絲血跡,奇怪的瓜妞飛奔到主臥門口,用它的小腦袋猛烈的撞著門,砰砰的響聲很大,閻小朵疑惑的跟了過去,隨即旋開了門把手,看到眼前的那一幕,她心上不由收緊,便再也無法鎮定了。顧諾一傾身倒在兩米寬的大**呻吟著,褶皺的床單昭示著他已經掙紮了很久,閻小朵慌了神,脫掉鞋子爬上了床,走近了才發現他額上的汗珠已經浸濕了枕頭,“諾一,你的偏頭痛又犯了?!是不是很痛啊?”閻小朵沒有得到回應,她知道此刻的顧諾一很痛苦,在上一次顧諾一犯病之後,閻小朵就在網上查過資料,偏頭痛的患者每年都會犯幾次病,靜養和有條理的生活有助於緩解病症,顧諾一的作息時間很不規律,所以病症也越來越嚴重。閻小朵把顧諾一扶起枕在自己的腿上,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用小手不停的按摩,“現在好點兒了嗎?諾一,你說句話好不好?”原本還很痛苦的顧諾一頃刻安靜了下來,就枕在她的腿上好像睡著了,閻小朵突然很恐懼,“你……你睡著了嗎?”顧諾一的唇色如紙,眼眶深陷,如死一般的沉寂。遭了!他哪裡是睡著了,明明就是暈了過去!閻小朵扶著他的額頭卻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包裡的手機鈴聲加震動響個不停,閻小朵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機,電話裡的何逐有些不耐煩,“十分鐘了,怎麼還不下來。”“何總!顧諾一他……他暈倒了,求你幫我救救他好不好……”濃濃的來蘇水味總令人沒緣由的緊張,打了點滴的顧諾一眉頭漸漸舒展,但還是沒有蘇醒過來,閻小朵摸了摸他的臉頰竟然有些冰冰涼涼。失神間,病房門被Vivi推開了,閻小朵忙從椅上站起。Vivi緊張的看了看顧諾一,又詢問了一下護士小姐才安下心來,她微笑著拉過閻小朵的手,“謝謝打電話給我,你不是有宴會要參加嗎?快點兒去吧。” 閻小朵這才退出了病房,那輛勞斯萊斯就停在醫院門口,閻小朵還未拉開車門,何逐便放下了車窗。她就站在車門邊看著,溫和的車燈映著他的側臉,細長的眉眼配著那張薄唇,美如灑滿月光的井水,透徹卻不見底,閻小朵忽然有些恍惚,這樣的眉目好熟悉,從第一眼見到心就會微微的顫,細細的去追究卻又找不到源頭。湧過一陣風,閻小朵不由的打了個哆嗦,“何總,我們走吧。”何逐挑著眉嗤鼻一笑,“就你這個樣子,不怕給我丟臉嗎?”閻小朵忙低頭打量著自己,她的絲襪已經破到慘不忍睹,還有貓撓破的血痕,臉上的妝容也不夠整潔,果然夠丟臉,她抿了抿唇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何逐討厭看到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模樣,過了半晌終於開了口,“上車吧。”閻小朵雖然覺得很遺憾,他們並沒有去參加什麼晚宴,但一切還是要聽何逐的安排。勞斯萊斯停在了閻小朵家的樓下,司機下了車在不遠的地方等著,車上隻剩下了何逐和閻小朵。“真是抱歉,沒有幫到你,反而添了麻煩。”本想著寒暄兩句便可離開,可何逐沒有搭話,閻小朵有些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短暫的沉默之後,閻小朵的麵前忽然遞來一張她的照片,是在飛天做完造型拍的,狂野的眼神加上性感的紅唇,很勾人心魄。“簽約後的第一次簽名必須屬於我。”閻小朵有些訝異,果然,何逐下一步會做什麼她永遠猜不透,她隻是擺弄著包上的串珠說,“你不是很討厭我嗎,為什麼還要簽名?”“不喜歡也要,省的以後出了名就看不起我了。”閻小朵接過了照片,嘴裡不由的嘟囔了一句,“我哪敢……”簽完名的閻小朵頭也不回的下了車,何逐看著她單薄的背身卻幽幽的說著,“閻小朵,顧諾一在你心裡好像很重要。”閻小朵原本匆匆的步履停下了,她又緊了緊外衣,“何總你好八卦。”“看來你是默認了?”何逐沒有等來他想知道的答案,直到看著閻小朵家的燈亮了,勞斯萊斯才掉頭離去,昏暗的車內何逐纖長的手指拈起那張照片,簽名和以往的一樣,是繁複的藝術字。何逐隻是冷冷一笑,原本以為她隻在乎自己,看來他也有猜錯的時候。回到家的閻小朵換去了那身暴露的衣服,也洗掉了臉上的濃妝,她站在鏡子旁看了許久,雖然是自己的臉,但還是那麼陌生。早早的上了床睡覺,可想著顧諾一那個樣子就無法安眠,她撥通了Vivi的電話忐忑的問著,“VIvi姐,諾一現在好點兒了嗎?”“已經醒了,謝謝你惦記著,早點兒休息吧,明天還要工作。”閻小朵這才安了心,如果今天不是要取那串米菲項鏈,顧諾一該怎麼辦?說不定會一直暈在**沒有人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