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的拒絕(6)(1 / 1)

閻小朵轉過身子,她望著那片夢幻的梧桐樹林,這樣的夢境真的很美,隻可惜那美隻維持了一瞬。今天她忽然有許多話想說,想要讓顧諾一知道,“或許我做了太多太多的錯事,以至於老天執意要懲罰我,不僅收走了容貌,也收走了我的事業。你說要我做你女朋友,可我……除了害怕就是害怕,我害怕連這份珍貴的感情老天也要收走。我一直在努力的追,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追上你,但諾一,你卻說要養我,這一句才是我最害怕的,因為這會讓我離你越來越遠。”顧諾一聽聞不禁回轉身,她已染黑的長發上落滿了雪粒,他想要替她拍落,可手還是蜷在了半空,他現在腦子一團糟,他衝動到喪失了理性,“我不明白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總之,對你很失望。”阿華說,男人都喜歡漂亮的女人,顯然這句話對顧諾一不適用,閻小朵看著顧諾一深一腳淺一腳的離去,這一次她沒有再追上去,他的決然滲透在每一句話裡,閻小朵已聽得一清二楚。可顧諾一並沒有離開花園,而是在湖邊的長廊裡坐下,遠處樹林裡不停閃爍的藍光映在湖麵上,隻為傷感多了些憑吊。身側傳來小狗的哼哼聲,顧諾一低下頭去看,那隻拉布拉多可憐巴巴的仰頭瞧著他,黑色的小身體上滿是落雪。這狗是借小雅的,可惜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結果。閻小朵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可顧諾一心亂如麻,這是他第一次不知所措,那個笨笨要怎樣才能不敏感,要怎樣才能不自卑?看著她尖瘦的臉頰顧諾一就會生氣,生氣她不聽自己的話,生氣她受了這麼多的罪,他多想告訴閻小朵,她所在乎的,其實他都不在乎。顧諾一起身走向湖邊,望著湖水許久,卻是奮力的把手中的鑰匙拋入湖中,弧線的儘頭濺起細小的水花,甚至沒有落水的聲音。在北京如此繁華的地段,500平的彆墅差不多花去了他所有的積蓄,可沒有等來那個女孩,那這鑰匙便沒有了意義。雪一直在下,沒有停止的兆頭,顧諾一帶著小雅的狗上了跑車,離開了這個費勁心思的地方。走出花園的閻小朵脫掉了高跟鞋,腳踩在乾淨的雪上,襪子早已濕透腳也凍得涼麻,隻剩下機械的走,她不由的仰望著夜空,卻是一顆星星都看不到。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她走了整整一夜,近乎自虐的折磨卻讓她無法遺忘顧諾一冰冷的雙眸。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令氤氳很快占據了整個浴室,她任憑熱水從頭頂澆下,身子漸漸變得暖和,可內心依舊冷若冰霜。直到熱水器裡的熱水全部用光,忽然而下的涼水令閻小朵打了個寒顫,她關掉了熱水器,頭發濕漉漉的站在洗漱台前。閻小朵吹乾了頭發,鏡子上還蒙著水汽,怔怔的站在那兒許久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麼,隻用寬大的浴巾裹著身體便衝出了浴室。 拉開地上的行李箱,找到最上麵的那件已有些褶皺的白色襯衫,她轉身回了浴室重新站在鏡子前,浴巾傾瀉在地,露出光滑白皙的身體,她穿上了那件白襯衫,一粒一粒的係好紐扣。閻小朵用手揩去鏡子上的水珠,朦朦朧朧中勉強看到自己的模樣,襯衫有些大,瘦弱嬌小的身子在襯衫裡晃來晃去,她喜歡聞襯衫上的皂香,她固執的認為那是顧諾一的味道。眼眶漸漸又有些紅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閻小朵,今天的一切都是自食其果,你沒有臉哭。她就這樣穿著襯衫和瓜妞睡著了,好似又一次被顧諾一攬入懷中,在自我麻痹中沉淪卻又不願意蘇醒。隻睡了兩個鐘頭的閻小朵是被敲門聲驚醒的,她賴在**不想開門,可是手機響了,來電是小雅。閻小朵慌亂的接起,“小……小雅姐!”“快點開門!”在外麵的竟然是小雅姐,閻小朵顧不得那麼多赤腳下了床。門開的一瞬,小雅雖然心裡有準備,但還是被閻小朵的模樣嚇了一跳,短暫的驚異之後小雅說道,“瓜妞呢?”原來小雅是來接瓜妞的,住址也是顧諾一告訴她的吧,看來他真的不願再多看她一眼。瓜妞被裝在小雅帶來的籠子裡,驚恐的望著閻小朵,不停的喵喵叫著,閻小朵舍不得瓜妞,可畢竟顧諾一才是它的主人。小雅沒有多停留,轉身便出了門,臨走時不忘又看了看變美麗的閻小朵,卻是一聲冷笑,“一線女演員?亞洲當紅偶像?還是國際巨星?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家夥到底能走到哪一步,我為小一感到不值,喜歡你這樣的女生就像吃了隻蒼蠅。”閻小朵沒有反駁,隻是關好了門,她站在窗前想再看瓜妞一眼,卻瞧見了顧諾一的跑車,他就戴著黑超坐在駕駛位上。小雅迅速的上了車,之後跑車便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還未開始一切就結束了,就像是開了一個玩笑,從沒有認真過。玩夠了的阿華中午才來找閻小朵,他橫躺在沙發上,把那張卡交到了閻小朵的手裡,“昨個花了兩千塊,留點兒錢還每個月的利息,剩下的去買點像樣的衣服穿,即使不是大明星,咱們也是大美女了,總不能太寒酸吧。”閻小朵看了看卡卻又推給了阿華,“我有新衣服,是顧諾一在首爾給我買的,”不經意的提到他的名字,閻小朵的心不由的收緊,她連忙轉移了話題,“這剩下的十多萬先還給放貸的人吧,以後我們的負擔也輕些。”“你拿著花啊,誰知道你能不能簽約成功呢,如果失敗了咱留點經費,有了錢我能幫你找好一點兒的活!”雖然這麼說,但閻小朵知道阿華並不認識什麼正經人,大部分是混吃混喝的副導演,把錢扔給他們,頂多換來一個沒有包票的麵試機會。可閻小朵說不出口,她欠阿華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