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小朵的心裡很急,思忖良久卻還是撥通了小雅的電話,即便知道小雅會罵她。閻小朵隻是靜靜的聽,直到小雅發泄完心頭的不滿,她才忐忑的問著,“小雅姐……能讓顧諾一接一下電話嗎?”“接什麼電話?你到底有沒有廉恥啊?也不反省反省,靠這樣上位能活幾天?”強硬的態度最終令閻小朵沒有如願以償,掛掉電話的閻小朵很失落。她和顧諾一之間的融洽關係竟然僅僅維持了一個星期。閻小朵曾恍惚的覺得,與他能通一個電話便是幸福,可幸福如此薄涼,甚至不曾回味,便一閃而過。閻小朵內疚,她甚至覺得自己不配呆在顧諾一的家裡,唯一還能讓她留在這裡的原因,便是顧諾一對瓜妞的囑托。內心淒涼的閻小朵每晚都要和瓜妞擠做一團才能安睡,即使是身體熱乎乎的瓜妞,也不法帶給她溫暖。閻小朵在手機上設置了防火牆,把煩人的娛記擋在了寧靜之外。她不曾關機,她想顧諾一或許是工作忙,閒了的時候會打給她的。閻小朵每晚都是在胡思亂想中度過,今夜也不例外,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了,可手機上的呼吸燈還是驚醒了她。閻小朵慌亂的翻開手機,並不是顧諾一,卻也令她心上一懸,短信來自“病得不輕”: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見我,明晚八點,飛機場一號航站樓。那個四處漂泊的何逐回來了?閻小朵還沉浸在等待荷蘭明信片的時光中,竟就這樣戛然而止。閻小朵的睡意全無,她打開台燈,從背包中翻找出那個塑料盒,鐵臂阿童木的鐵盒裡,柔和的燈光照在滿滿的折紙星星上,溫暖而又舒心。那個第一眼見到就覺得俊朗的男人,是她難以捕捉到的風。他想來,便闖入她的世界,他要走,也沒有任何的預兆。胡同裡安然坐定的男子,一幅畫板,一身不羈便行走了天下。有著栗色長發的何逐怎會流連於她?閻小朵撚起一枚星星,她那樣的懷疑與猜忌,可他卻依然記得她,她閻小朵何德何能。北京機場總是人來人往,閻小朵喜歡這裡,喜歡聽工作人員溫柔的播報航班,她還喜歡站在玻璃前看著飛機交錯著起飛降落。可小的時候她卻很討厭坐飛機,因為那代表無休止的工作。她站在出港口的欄杆前,不由的壓低了些帽沿,大批的人向出口湧出,黑壓壓的一片攢動著,卻找不到那個她要見的人、。直到人都走光,她還是沒有找到,或許,他早就走了吧。閻小朵無奈的笑了笑,想必她要一直欠著何逐了。閻小朵回轉身向著機場外走去,卻聽一聲響亮的口哨。她倏地駐足,身後是軍靴疊疊而起的腳步聲。她不敢回頭,她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他,畢竟曾經的自己,竟是那樣的愧疚於心。 溫熱自手心傳來,然後便被緊緊的攥著。閻小朵有些無措,她抬起頭看著與她並肩的何逐,他迷人而又帶些陰柔的微笑,化解了閻小朵心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