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如此不經意(3)(1 / 1)

“騙小雅就可以瞞天過海麼?你媽媽不是病了麼?為什麼沒有拿路費回家,而是來了海南?”他一句又一句的質問著,閻小朵漸漸招架不住,她抿著唇許久才說道,“其實,我媽媽早就死了,我不該騙你。”顧諾一聽聞,起身拉著她大步走出了酒吧,他的力氣很大,閻小朵踉踉蹌蹌的險些摔倒。兩個人上了車,顧諾一拚命的踩著油門。閻小朵緊緊的抓著車把手,海風吹打在臉上,令她無法呼吸,“小寶……你喝酒了,不能開車……快停下。”疾馳了一段路的顧諾一鬆開了油門,車速漸漸降下來,終於在山腳下停住。這裡沒有路燈,月光很淺,周圍隻有呼呼的風聲。閻小朵的心在顫抖,為什麼自己在他麵前如此卑微,不過是為了那一點點錢。顧諾一的手指滑過方向盤,落在了檔位上,車子熄了火。周圍愈加的寂靜,閻小朵最害怕的就是無聲的沉默,她勉強的笑了笑,“對不起,打擾你了。我現在要回去了。”她慌亂的去開車門,可車門早就上了鎖,隻聽顧諾一鼻尖的那絲冷笑,“你能去哪兒?阿華早就和我說了,你缺錢缺到就差賣腎了。”閻小朵的油嘴滑舌在他麵前完全失了效,她隻能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背包,腦袋裡卻想不出一句想要說的話。“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顧諾一的語氣終於有所緩和,可他溫柔的聲音令閻小朵那道厚厚的心牆瞬間倒塌,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告訴顧諾一離開烏鎮後的遭遇。洋洋灑灑說了半個小時,連帶著這些年的苦澀也一並發泄了出來。顧諾一很安靜,隻是時不時的遞上麵巾紙,閻小朵狼狽的擦著橫飛的鼻涕眼淚,遇見顧諾一之後,她已經哭了兩次,這樣的頻率還真是高。“說吧,要借多少錢?”閻小朵一怔,她是來借錢的,可她從來沒想過要借多少,五百還是一千?還是再多借點兒?借的多了顧諾一會不會很看不起自己?還在胡思亂想,卻見顧諾一從錢夾中抽出一千塊遞到了她的麵前,外加一把鑰匙。閻小朵接過,錢不算太厚實,鑰匙有些冰冰涼涼。“這一千塊夠你買經濟艙的機票了,借彆人的錢就彆想著坐頭等艙了,我身上隻帶了一張卡,自然不能給你。你去我家取另一張,在臥室抽屜的最底層。”閻小朵有些呆呆傻傻,竟然要給她整張卡,她不由的咽了口吐沫,“我能問問卡裡有多少錢嗎?”“自己去銀行看看不就知道了?”閻小朵的心裡放出無數的禮花,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小寶,你就是我生命裡的福星!”這樣毫無檔次的吹捧,顧諾一卻並不反感,他又一次發動了車子,“現在你就走吧,我已經一個月沒回家了,順便去給我打掃一下。” 打掃衛生算什麼,就是喝馬桶裡的水她都心甘情願。顧諾一攤開手,閻小朵卻是一臉的詫異。“拿筆來啊,把我家的地址寫給你。”閻小朵嘿嘿的笑著,雙手奉上那隻記號筆,顧諾一邊寫邊說,“地板很貴,拖地的時候把拖布擰乾不準帶水。桌子也一樣,不能有擦過的水痕。順便把櫃子裡的襯衫拿出來重新清洗。”顧諾一的規矩還真不少,名氣大了的人都是這樣子的吧,以前的自己也很矯情。閻小朵一點兒都不矜持,樂得早已合不攏嘴。“還有,以後不要叫我小寶。”閻小朵的笑容僵在臉上,那可是他的乳名,“那我應該叫你什麼?”“除了那個名字隨便你。”明天一早顧諾一還要趕戲,所以是助理小雅送她去的機場。一路上,閻小朵甜言蜜語的炮轟著小雅,小雅從沒有被奉承的如此舒服。“閻小朵,作為顧諾一的助理,我隻希望你能做到不給他添麻煩。”“小雅姐說的是,我都記住了,我不給任何人添麻煩。”目送著小雅開著車遠去,閻小朵親了親自己的登機牌,海口,果然是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