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段時間,我連隻螞蟻都不敢去碰,生怕弄丟了它們的性命。陽台上的花盆裡生了一窩螞蟻,我總是小心翼翼地去噴水,而不敢倒進去,總是擔心它們的家被水淹了,像我一樣,四處漂泊。丫頭可不那麼“仁慈”,家裡偶爾飛來一隻大蟑螂蚊子什麼的,她會毫不猶豫地使出“殺手鐧”—殺蟲氣霧劑。這東西一噴,任你再厲害的蟲子,頃刻斃命。我苦口婆心地給丫頭講過,佛教徒一般隻吃“三淨肉”—眼不見殺,耳不聞殺,不為我殺。凡是能做到這三點,吃葷也算罪孽輕了一點。吃肉也就罷了,你還要殺生,這就阿彌陀佛罪孽深重了,要是有一天你殺了這些蟲子,它們就會帶著怨恨轉到下一個輪回裡,倘若轉到鬼道裡,肯定來找你算賬。有一天,丫頭將要對一隻飛來的蟑螂大開殺戒的時候被我喝了一聲:“看看看,那麼厲害,找張紙捏到陽台外麵就行了,乾嗎非要殺死?”可是她的殺蟲劑已經噴了一次,那隻蟑螂估計回天無力,仰躺在地上半天動一下,半天動一下地折騰著。丫頭拿著一張紙,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蟑螂折騰,她沒去拿(其實是不敢拿),也沒有采取下一步的措施—隻要再噴一次,這蟑螂必死無疑。“你在等什麼呢?”我看她一動不動地盯著蟑螂,不解地問。“我在等它活過來啊,活過來我就掃出去。”她回答得很認真。“算了吧,阿彌陀佛保佑它,早死早脫生未嘗不是件好事情,我弄出去,但願沒事。”我拿過她手裡的那張紙,卷起半死不活的蟑螂後扔了出去。還有一次,我在敲字,她在一旁很迅速地轉身閃了過去。肯定有什麼問題!我回頭一看,她正悄悄地把一隻剛弄死的小蟑螂包在紙裡,生怕我看見,背對著我。我一笑,沒說什麼。其實,在我的概念裡,殺生與否並不重要,但那種殘忍、那種血腥,有時候會讓人覺得冷血。要是有了孩子,父母那麼殘忍地對待小動物—即便是害蟲,孩子哪來的慈憫心呢?世間萬物都有靈性,何況,是活著的動物。對你來說,損失的可能不到一滴血,而對那些小動物,是一條命嗬,放它一馬又何妨!
152. 為一隻蟑螂守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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