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歆跟韓振一起吃飯被公司不少人看到了,本來對於秦悅歆這個突然之間出現的助理,大家就覺得奇怪,現在見兩個人還有吃有笑的。雖然後來陸婷儀加入了他們,可是顯然,韓振對陸婷儀的態度還不及秦悅歆一般。陸婷儀自然也感受出來了,回了辦公室之後掄起東西就砸了起來。她從三年前第一次在留學的華人圈子裡麵見到韓振就喜歡他了,可是他一直都是淡淡的,基本上都不怎麼會應邀她的單獨約會。韓家並不是什麼大家,就是很普通的家庭,韓振父親是個大學教授,母親是個醫院婦科主任。比起那些個追她的公子哥兒們,韓振的家世真的普通得不得了。可是陸家本來就是大家,陸婷儀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而且那麼多年來,她也沒聽說韓振有女朋友,兩年前見過一個跟韓振比較親昵的女生,當時她還吃醋了,結果後來才知道是她妹妹。她總覺得自己條件這麼好,韓振遲早是自己的,卻沒想到半路殺了個秦悅歆。女人的直覺是一件恐怖的事情,秦芷茹早說過了秦悅歆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本來嫁給她三哥她已經很不爽了,現在還參合了一個韓振,陸婷儀現在是恨不得把秦悅歆給五馬分屍了。“陸經理?”有人敲門,陸婷儀心底憋了一股火,語氣特彆的不好:“進來。”礙著陸婷儀的身份,也沒人敢招惹她。進來的李麗君抱了一份文件:“陸經理,這是這個月的宣傳主題,我整理好了,這是紙質檔,電子檔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一聽到資料她就想起早上的事情,火氣更大,抬頭看了一眼進來的人:“東西放下,你給我出去!”這顯然是火燒身啊,李麗君放下東西就想走。陸婷儀卻想到了個點子,開口把人給留下來了:“等等。”李麗君心中一緊,自己才剛到公司沒多久,實習期還沒過,現在被留下,她以為陸婷儀要炒了自己,慌得整個人都發抖。“你叫什麼名字?”“李,李麗君。”陸婷儀看著她冷笑:“你抖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來公司多久了?”“半,半個月。”她就覺得是新麵孔,新麵孔好啊,這才好拿捏。“半個月,這離轉正還有兩個半月呢……”李麗君一聽,整個人就慌了:“陸,陸經理,我很認真的,雖然隻到了半個月,可是我也做了不少事情,我……”陸婷儀睨著她,想著心中的想法,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做了不少事情,可是這能力,我倒沒怎麼看出來。”李麗君臉色一白,她才剛報道半個月啊,能力哪兒能說表現就表現的。“不過,我也知道這半個月,你最多也就熟悉熟悉工作。你也知道,我們宣傳部是做什麼的,公司的形象維護和影響力全靠我們了。我這兒呢,剛好就有一件事情,想做個事件營銷,不過呢,這事情呢,現在這一次的事件營銷得保密,目前就我跟你知道,所以,這次事件怎麼樣,得靠你了。” 李麗君燃起了希望,“不知道陸經理,希望我怎麼做?”陸婷儀招了招手:“過來。”李麗君有些疑惑,湊了過去,陸婷儀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竄話。聽到後,李麗君臉色一變:“陸經理,這樣,好像影響不太好……”陸婷儀笑了笑:“這隻是暫時的,一段時間,公司招人,這剛好能當個噱頭,現在先預預熱。”李麗君到底是科班出身的,雖然沒什麼實戰經驗,但是這樣的事情,她一聽就知道不好,特彆是大企業,這樣的營銷方式,很影響企業聲譽。陸婷儀見她猶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我本來還想著呢,要是這次的事情能做得好,就提前一個月讓你簽合同,既然你不願意——”“不,陸經理,我願意,我回去準備一下。”立華不是誰都能進的,雖然說立華做的是皮包產業,但是在總公司宣傳部呆著,也是尋常人可遇不可求的機會。“行了,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不行的話,你也不用留在這兒了。”軟硬兼施,陸婷儀自然也知道的。李麗君點了點頭:“好的,那我先走了。”看著李麗君退出去的身影,陸婷儀不禁有些期待。秦悅歆本來跟韓振相處聽融洽的,結果剛才被陸婷儀那麼一攪合,現在兩個人站在電梯裡麵,她突然有些尷尬。實在不是她亂想,而是陸婷儀那個女人問的問題讓她自己都覺得難以回答。而且自己已婚的這事情,她也不是刻意隱瞞的,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說。她總不能見著人家韓振劈頭蓋臉就一句話:我結婚了。這就真的是尷尬了,搞得好像前任一樣,她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說。結果現在被陸婷儀開了口,感覺就好像她特意隱瞞一樣。隻是韓振顯得自然多:“怎麼樣,吃得還行吧?”秦悅歆有些走神,聽到韓振的話,點了點頭:“嗯。”她頓了頓,有些猶豫,有些難以啟齒,可是想了想韓振以前幫過自己,這師兄妹的情分不能掉,她咬了咬牙,還是開口了:“師兄,那個,我不是特意隱瞞你的。”她沒試過這麼尷尬,說完之後,覺得自己整個人連站都不知道怎麼站了。耳側傳來韓振悶悶的笑聲:“小師妹,這沒什麼好內疚的。”秦悅歆囧了囧,心底卻是鬆了口氣:“我還以為師兄會怪我沒給你發請帖呢。”她還記著當年他出國的時候說過的話:小師妹,你等著,你結婚我一定會來。他當年是想,自己是新郎,怎麼可能不到場呢。卻沒想到,他自信自己能等,卻忘了她不能等。雖然韓振說不介意,但是她還是要解釋一下:“當時結婚有點兒匆忙,請的親朋好友也沒多少。”沒什麼人知道她是秦家二女兒,她也沒什麼朋友,從小到大,秦芷茹仗著自己的身份把靠近她的人都趕跑。她玩得比較好的朋友也就一兩個,恰恰結婚的時候,她們都在國外出差,趕不回來。韓振笑了笑,電梯的門緩緩打開,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你怎麼還是跟當年一樣。”秦悅歆微微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出了電梯。下班的時候陸婷儀突然說要跟她一起回家,秦悅歆寡著臉皺了皺眉:“你今天不是開車來的嗎?”“我累嘛,不想開車回去。”住一個家裡,秦悅歆根本拒絕不了。韓振下午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她今天的工作也不忙,PPT她早上那會兒就做好了,還有一份策劃書,但也不急著要。陸晨安已經給她發了短信了,說在樓下了。秦悅歆收拾了一下東西就跟陸婷儀一起下去了,兩個人還沒有走到門口就看到陸晨安了,司機跟在他身側,他正坐在那大廳的休息區上看著雜誌。前台那兒圍了幾個女人,明著是在聊天,私底下卻是用手機偷拍陸晨安。他一眼就看到秦悅歆了,沒等司機動手,自己就推著輪椅過去了:“歆歆。”大庭廣眾的,被他這麼一叫,她臉頓時就紅了,腳下步伐卻沒停止,幾乎是小跑到他身旁的:“你今天怎麼沒在車裡麵?”陸晨安挑著好看的眉角:“我得露個臉,不然人家還不知道我家歆歆的男人長什麼樣呢。”大概是因為自身的缺陷原因,陸晨安對她的占有欲很強,秦悅歆性格想葉慧雲,脾氣其實很好,隻是她比葉慧雲多了幾分棱角,對著秦家人,她向來脾氣都好不了。可是陸晨安不一樣,她對他的包容性可謂是母親對孩子一樣。他占有欲也是因為在乎自己,秦悅歆沒覺得不好,心底甚至有幾分隱隱的暖意。陸晨安這話聲音說得大,在場的人都聽到了,秦悅歆紅著臉瞪了他一眼:“你怎麼淨說這些話?”她推著他往外走,嬌俏的聲音聽得陸婷儀冷笑:“三哥,你就這麼稀罕秦悅歆?”秦悅歆就知道陸婷儀對自己的態度好,也不過是想在韓振麵前博個臉。現在韓振不在,她對自己就恢複本性了。她也不管,見麵的第一天陸婷儀就給她難堪了。她脾氣雖然溫和,可是也不是軟柿子,任人揉捏。秦悅歆低頭看了一眼陸晨安:“好了,上車了。”陸晨安越過秦悅歆看了一眼陸婷儀,似笑非笑地應了一句:“我不稀罕歆歆,難道還稀罕你嗎?”這話說的,秦悅歆都忍不住彎起了嘴角。可是到底是在外麵,不是在家裡麵,她可不想他鬨出什麼事情,抬手拍了拍他:“好了,快上車。”陸晨安本來手已經抬起來了,看到秦悅歆嘴角的笑意,不禁也勾了勾唇角,手點了點自己的唇瓣:“親我一口,我就上車。”秦悅歆被他弄得整個人都有些燙,那麼多人下班走著呢,她臉皮受不住。可是陸晨安沒等她開口,手摟著她的脖子往下一拉,雙唇就襲上了她的唇瓣。秦悅歆本來就是彎腰抱著他要將他抱上車的,卻沒想到這倒是成了他輕而易舉地吻自己的契機了。陸晨安的動作抬頭突然了,她一點兒的心理準備都沒有,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反應過來連忙推開他,都不想理會他了,剛想撒手,陸晨安就伸手扶上了椅背:“歆歆,你讓不讓我上車了?”他看著她,因為剛才接吻過,所以唇瓣光澤鮮豔,跟那四五月剛摘的草莓一樣。挑著那桃花眼,撩起人來不要不要的。秦悅歆被他看得臉更紅了,明明不願意上車的人是他,現在倒成了她的錯了。真是惡劣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她用力把她抱上了車,司機把輪椅收起來,她也從另外一側的車門上了車。陸婷儀早就坐在了前麵的副駕駛了,剛才一回頭就看到兩個人在接吻,她剛想開口呢,陸晨安就一個眼神斜過來了。那裡麵的冷冽讓她怔了怔,擰回頭什麼都不敢說了。可是她今天這麼死皮賴臉地坐上這車,是有目的的。後座的陸晨安正捏著秦悅歆的手玩呢,秦悅歆也習慣了,每次兩個人坐一塊的時候陸晨安最喜歡做的就是這事情。可是陸婷儀一回頭就看到這一幕了,胸口差點擠了一口血出來。車廂裡麵一片平靜,如果不是陸婷儀開口的話:“三哥,你不知道吧?三嫂的頂頭上司可是她以前大學的師兄呢。”秦悅歆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就看了一眼陸晨安。他低頭看著她那白玉般的手指呢,似乎壓根兒沒聽到陸婷儀的話。陸婷儀不禁有些氣:“三哥,你沒聽我講話嗎?!”陸晨安這時候才抬頭看了陸婷儀一眼:“聽了,那又怎麼著?”陸婷儀突然就笑了:“我倒不知道三哥心這麼寬,這綠帽子都戴在頭上了,還問彆人好不好看。”陸婷儀這話實在是過分了,秦悅歆想開口,手心卻被一旁的陸晨安捏了一下,她抬頭看過去,他也正看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一眼,她就知道他意思了。秦悅歆沒開口,她知道陸晨安會解決的。陸晨安笑了笑,倒是把事情解決了:“你這是什麼邏輯呢,去年你剛回國的時候搞什麼聚會,不是十幾個師兄來家裡麵了。按你這邏輯,你們那個晚上搞的是幾P啊?”秦悅歆沒想到陸晨安這麼說,她聽到他的話都止不住替他臉紅了,偏偏他還十分不害臊,低頭湊過來“吧唧”地一下就吻了她肉墩墩的臉頰:“我家歆歆連我都喂不飽,哪兒有精力給我帶綠帽子啊。”一言不合就開車。秦悅歆一把就將他推開了,扭頭瞪著他,結果他不正經地挑了個眉,她一下子就破功了,最後乾脆扭開頭,當自己是根木頭算了。陸婷儀氣得臉都發紅了:“陸晨安我看你不止腿廢了,你腦子也廢了吧?!你是沒看到兩個人怎麼眉來眼去的,早上不就是一份整理資料麼。韓振就為了這事情都批我了,要秦悅歆真跟他沒什麼,他至於麼他?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倒好,三言兩語反罵,真以為自己瘸了得了秦悅歆就是個寶嗎?”陸婷儀也是被捧著大的,陸晨安的話真真不是一般的女生能受得了。隻是她這番話也沒好哪兒去,陸晨安臉色頓時就冷下來了:“停車!”“吱!”突然刹車,秦悅歆下意識地護著陸晨安,他沒看她,視線一直都是落在陸婷儀的身上的:“滾下去!”秦悅歆知道他脾氣喜怒無常,可是這會兒在這大馬路上放陸婷儀下車,怎麼說都不占理。她不禁拉了拉陸晨安,抬頭看著他:“晨安。”他低了一下頭,臉上的表情還是跟冰渣子一樣:“三秒鐘,滾還是不滾?”陸婷儀自小就跟這個三哥不熟,可是到底是姓陸的,他又沒什麼競爭力,所以她自然親近他比親近陸子傑多。也想著都是兄妹,就算自己剛才怒火攻心,口不擇言了,他應該也不會計較那麼多。卻沒想到他會趕自己下車,她今天受的委屈也真的是夠大了,陸晨安喊第一句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第二句一出來,她拉開車門直接就下了車了。“啪!”巨大的關門聲,陸晨安扯了扯嘴角:“開車!”黑色的車子絕塵而去,陸婷儀看著那尾塵,氣得直接就哭了。秦悅歆雖然也不喜歡陸婷儀,可是她到底是陸家人,她可不想鬨得這麼難堪,不禁回頭看了一眼,皺了皺眉,打算勸勸陸晨安:“晨安,她是女孩子,這樣子——”陸晨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暫時給我閉嘴。”“……”她知道這人又莫名其妙的連帶自己的氣也生了。陸婷儀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電話直接就打到了葉華英的線上去了,一聽到葉華英的聲音就嚎了。葉華英確實也是寵自己這個小孫女,家裡麵年紀最小的一個孫女,她當然是寵著,聽到她哭聲心肝兒都疼了,派了司機趕緊就去接她了。陸婷儀斷斷續續地把事情給葉華英說了,自然,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她必定不會那麼傻說到葉華英那兒去。她也不是真的傻白甜,雖然葉華英是寵自己的,可是自己那個三哥,爸媽去得早,自家奶奶一直都當他可憐,家裡麵誰都得順著陸晨安。可是這事情陸晨安做得真真兒的不對,陸婷儀沒想葉華英把陸晨安怎麼著了,她打的主意是在秦悅歆的身上。葉華英聽了她的話,說電話裡麵說不方便,人回來了再說。陸婷儀滿心歡喜地掛了電話,看著手機裡麵自己拍的一些照片,雖然心底裡麵刺兒難受,可是她想想待會兒葉華英看到這照片會乾的事情,她就覺得沒什麼了。手機裡麵全都是她中午吃飯的時候還沒過去跟韓振和秦悅歆坐在一起的時候拍的照片,那上麵由於角度的關係,照片看起來兩個人有些曖昧,特彆是兩人並肩走上來的時候。陸婷儀心裡麵想得美,卻沒想到回去彆墅,葉華英的態度卻是很平靜的,看了一眼照片,反倒是看著她的臉色有些冷了:“婷儀,你去外國留的是學,可不興把咱家家風都留下了。”陸婷儀臉色白了白,她到底還是太嫩了,葉華英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米還多,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的把戲了。老人家沒拆穿,也算是給她跟孫女的麵子了。她咬著唇,卻還是不死心:“可是,奶奶,這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好了,我累了,你吃了飯就歇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這顯然是不想聽她說了,陸婷儀心裡麵憋屈,可是葉華英看她的最後一眼滿滿的都是警告。她有些害怕,不敢再說什麼了。隻是回到房間,抬手拿起什麼就不斷地扔。一直到彆墅,陸晨安的臉色都是冷的。哦,不,幾乎是整個晚上,陸晨安的臉色都是冷的。秦悅歆軟聲軟語地也哄過,可是他每次都是冷冷地看著她。到了最後,秦悅歆也筋疲力儘了,不想伺候了,洗了澡直接上床就各占一邊睡了。她脾氣好也是有限的,這麼一個祖宗,哄了都五六個小時了,還是這麼一張臉,她除了挫敗,心裡麵也有些隱隱的怒氣。人心裡麵憋著氣的時候很難入睡,葉慧雲喜歡宋詞,特彆是婉約派的宋詞,彆人家媽媽睡前故事都是安徒生童話,她的睡前故事卻是宋詞。後來睡不著的時候,她閉著眼睛背幾首宋詞,保準就睡著了。不是說宋詞催眠,而是那意境很優美,恬靜的,她心境很容易就平靜了。可是今晚,宋詞也不管用了,在**閉著眼睛就是睡不著。秦悅歆第一次這麼煩躁,她以前的脾氣,沒遇上秦家人,總是很溫和的,情緒波動就跟沒風的湖麵一樣。床動起來的時候她就睜開眼睛了,可是她沒轉頭,心底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陸晨安給擠出來的那些氣。柔軟的大床,兩個人睡在上麵,哪一個人有點兒動靜,另外一方都能夠輕易地感知到。陸晨安這樣特殊情況的人,他一點點地動著,儘管不是可以的,可是動作已經很大了。“歆歆。”被抱著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就抬手就掙開了,秦悅歆在剛才睡不著的半個多小時裡麵也反省了一下自己。她覺得自己是在是太驕縱陸晨安了,每次他有點兒臉色自己就上前當大爺一樣哄著。哄也沒什麼,要是能把人哄回來就行了,可是陸晨安這脾氣真的是越來越見長了。她真的有點兒擔心再這樣子下去,往後自己的日子都不用過了。陸晨安被她推了推,手又抱了回去。他雖然雙腿不方便,可是力氣還是有的,雙手一用力就硬生生都把秦悅歆給轉過來對著自己了。秦悅歆被他一卷,臉色也有些冷了:“你乾嘛?!”他低頭看著她,眼巴巴的:“歆歆,你是不是想離開我了?”秦悅歆最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被他這麼一看,隻覺得自己的氣就跟被戳破了的氣球一樣,一下子就扁了,什麼都沒有了。她真的有點兒受不住這個大齡兒童:“陸晨安,你這是典型的惡人先告狀!”陸晨安見她臉色緩了下來,摟著她的手又緊了緊,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低頭試探地親了親她唇瓣:“我沒有。”說起這個秦悅歆就覺得那股氣又給漲上來了:“還說沒有?!你今天又怎麼一回事,我什麼都沒做錯,你就給我這麼上了一晚上的臉色。”她抬手擋著他,怕他又像剛才那樣作惡。結果陸晨安抬手就拉下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隻是在等你解釋,可是你一整個晚上了,你一句話都沒說過。”秦悅歆覺得莫名其妙:“我解釋,解釋什麼啊,我又——”說到一半,她突然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你這是什麼心眼啊陸晨安,你還上幼兒園嗎?我跟師兄什麼事情都沒有,我上大一的時候師兄都大四了。”他動了動,頭鑽著她頸窩:“可是你一句話都不說,歆歆,我見過韓振,他可是立華大半女人想嫁的對象。年輕有為、英俊挺拔,關鍵還不是個瘸子。”她被他的話說得莫名的悸動,抬手抱著他,跟抱著個孩子一樣摸著他的頭:“那又怎麼樣,那一半女人裡麵又沒有我。”他突然抬起頭,一雙桃花眼水光瀲灩地看著她:“那你跟他會不會日久生情啊?”秦悅歆真的想揍他,可是她還是忍住了,抬頭對上他眼眸,滿臉都是紅的:“我伺候你一個都伺候不過來,我哪裡還有其他精力跟彆人日久生情啊。”他看著她臉頓時就鮮活了起來,原本在腰側的手突然就摸到了她的胸前,低頭貼著她的耳畔一字一字地開口:“那歆歆現在伺候伺候我唄?”他貼著她耳側,那溫熱的氣息打在她薄薄的耳背,秦悅歆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熱的。他說話的時候,唇瓣的顫動,若有若無地劃過她的耳側,秦悅歆覺得自己的氣息有些亂。偏生他的手又在作亂,她連忙伸手攔著:“我,我要睡覺!”“唔!”話剛說完,他直接就張嘴含住了她的耳朵,舌尖跟那小蛇一樣遊走在她的耳郭深處,秦悅歆整個人一顛,直接就到了。他的手撤開了她的胸口,順著那睡褲摸下去……秦悅歆下意識地夾了一下大腿,他趁機貼著一點點地摸上去,那濕黏順著她大腿流下去,被他摸上去的手沾了一掌心。陸晨安抽出手,舉到她跟前,勾著桃花眼看著她:“歆歆,你看,你到了。”秦悅歆恨不得扒開被子把自己埋進去算了,可是陸晨安壓根兒就不給她這個機會,手從她後背摟上來壓著她的雙手,她根本動不了。陸晨安除了小腿,其他部分可是好好的,她根本就抗爭不過來。他舉著手,一根根手指地舔著,舔一下,就叫她一下:“歆歆。”秦悅歆覺得自己快瘋了,“陸晨安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她雙手推著他,可是陸晨安的那手臂就跟焊緊了的鋼棍一樣,扣在她身上和手上,死緊死緊的。他也不惱,把自己的手湊到她的唇邊:“怎麼就不要臉了呢歆歆,這可是你自己的東西。”“你!你!你!”陸晨安勾著唇笑,倒是沒再繼續剛才那麼情色的動作了,手壓在她的唇上,似乎非要她也像自己剛才那樣:“嘗嘗?甜的。”雖然說兩個人都已經做了三個月夫妻了,秦悅歆也不是還沒有開蒙的小姑娘了,可是他這樣的動作,真真是讓她羞辱得直接就哭出來了。陸晨安見她一哭,連忙撤回了手,隻是改扣在她的腦袋後麵,“怎麼就哭了呢?”他說著,低頭就吻在了她的唇上,舌尖一點點地撬開她的牙關。兩個人恩愛了三個多月,她也是習慣性地張嘴,突然想起他剛才走過的事情。“轟”的一聲,她腦袋直接就炸開來了,整個人都是僵直的。陸晨安反倒是心情愉悅,一點點地勾著她。秦悅歆一開始還覺得羞憤,可是到底是沒忍住,她之前太體諒他了,結果到頭來去成了坑害自己的主動。結束了之後他抱著她壓在自己的胸口上,秦悅歆心裡麵氣,卻又沒什麼力氣再動了,反正他扣得緊,自己動也跑不掉。他的下巴壓著她的頭頂,說話的時候那聲音的鼓動一點點地從那頭頂傳來,就跟那端午節龍舟上的鼓聲一樣的沉:“歆歆,你得正確麵對自己,這樣兩情相悅的纏綿,怎麼能算是惡心的事情呢?而且,惡心誰,也不能惡心自己,是不是?”她聽見他的話,覺得自己越發的氣,手抬起來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臂。隻是陸晨安也不知道怎麼練的,那手臂就跟被冰凍了的豬肉一樣,硬邦邦的,她沒討到什麼好處。“陸晨安你給我閉嘴!”打不過,也罵不過。秦悅歆隻能推開他,可是也推不開。本來就沒完,她剛一動,她就感覺不對勁了。陸晨安的聲音也悶了下來:“歆歆。”“你混蛋!我不要!”他雙手卻順到她的腰側,可憐兮兮的,一邊說著已經一邊自力更生了:“歆歆,你心疼心疼我。”秦悅歆為了這天晚上的事情,跟陸晨安一直冷戰著。不管他怎麼樣,她就是不說話。每天下班走出電梯,陸晨安就在那沙發邊上看雜誌等著,上班的時候他就看著她進了電梯,等電梯門關上才讓司機開車回去。陸晨安徹底成了立華女同事眼中的“二十四孝”好老公了,秦悅歆吃個飯都能夠聽到身邊的女同事用羨煞的口吻在談自己的。她聽著就覺得憋屈,陸晨安這廝的脾氣臭死了,私底下簡直就是一個混世魔王。韓振今天難得也在公司吃午飯,兩個人就順道一起了。沒有陸婷儀在膈應人,兩個人倒是自在了很多。韓振看著她臉上變化的臉色,不禁笑了笑:“你這幾天心情不好?”秦悅歆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兄,連忙搖頭:“沒有啊。”他笑了笑,也不拆穿:“畢業半年多了,回過學校嗎?”她搖了搖頭:“沒,師兄呢?”就這半年多,秦悅歆卻覺得自己發生的事情夠半輩子了。“剛回國的時候回去了一躺,可不巧你沒在學校,吳老說你去實習了。”“是啊,那不都已經大四了嗎,剛好有家投行看上我,我就進去打打雜唄。”兩個人這次在一樓的飯堂吃飯,陸婷儀沒找到人,離開的時候才看到兩個人的背影,氣得差點兒都把高跟鞋的鞋跟給折斷了。秦芷茹今天是過來找陸婷儀的,卻沒想到會看到秦悅歆,“你怎麼在這裡?”秦悅歆正在做一份季度的數據分析,突然聽到秦芷茹的聲音,她皺了皺眉,一抬頭就看到秦芷茹那一張詫異又鄙視的臉。她抬頭看著她,淡淡地應著:“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了?”秦芷茹看著秦悅歆有些鄙視:“就你本科的學曆,你能進立華還不是靠陸家。”她確實是靠陸家進來的,秦悅歆涼涼地笑了笑:“那總比你沒法靠好。”趙家能跟陸家比嗎?秦芷茹一下子就被她戳到痛處了,可是人那麼多,她也知道不能讓人看低了自己,心裡麵已經被秦悅歆氣得要死了,卻還是努力地讓自己假裝高冷,輕蔑不屑地笑著:“我用得著像你這樣嗎?也就你這樣的賤命,才會覺得一個破助理的位置無比地高尚。”上次在秦家跟趙一燊吵架的事情,趙一燊整整一個星期沒回家,最後還是趙一燊他媽出的麵,兩個人才重新見的麵。隻是見了麵趙一燊跟換了跟人一樣,對她時冷時熱的。秦芷茹把這話說給方素嬌聽,方素嬌就把上次吵架的事情跟她說了。可是她到底從小就被秦慎宇和方素嬌驕縱大的,小姐脾氣哪裡收得住。這會兒沒動手打秦悅歆,開口的話卻是十分的失禮沒有教養的。韓振聽到外麵的爭吵聲不禁怔了怔,抬頭看了一眼陸婷儀:“我出去看看。”陸婷儀聽到了自己好朋友秦芷茹的聲音,連忙跑了出去,“怎麼回事?”秦芷茹剛才的話韓振聽得一清二楚,他看了一眼秦悅歆,她的臉色很冷,整個人就好像突然之間遇到了天敵的刺蝟一樣,豎起了渾身的刺兒將自己包裹了起來。他眸色微微一冷,視線落在秦芷茹的身上:“秦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了,韓某不才,正是你口中的破助理的上司,韓振。我一直都覺得秦助理在我這裡當個小小的助理實在是屈才了。秦小姐這麼一番話,倒是提醒了我,看來我要向上層反應一下,不然可能會錯失秦助理這麼一個人才。”陸婷儀臉色一白,看著韓振不甘地爭論著:“她才上班一個多月,韓經理你誇張了吧,怎麼能這麼短時間就確定秦助理的能力足夠她往上升呢?”秦芷茹知道陸婷儀喜歡韓振,而且剛才那個男人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神冷得很,她一時之間也不敢開口了,就由著他們兩個人去解決吧。韓振笑了笑,隻是皮笑肉不笑,這笑容顯然是沒有幾分笑意:“陸經理這麼說就不多了,是雞還是鳳,一眼就能看出來了,不在於時間長短。”“你就這麼向著她?!”陸婷儀抬手指向秦悅歆,整個人都被氣得發抖了,看著秦悅歆的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這麼一番鬨劇,才沒幾分鐘的時間,周圍堆了不少人。市場部的工作時間本來就是自由的,他們雖然現在每個人看起來都好像是在認真地看著客戶資料,耳朵卻都已經立起來聽八卦了。有些女的還用聊天工具在彆的部門做起了現場直播。韓振麵對著陸婷儀的質問他,他隻是皺了皺眉,語氣依然平穩:“陸經理,我這是從客觀事實出發,這一個月以來,秦助理的工作能力,我完全認同秦小姐的提點。”陸婷儀看了一眼秦芷茹,秦芷茹臉色一僵:“我並沒有那樣的意思!”有沒有那樣的意思,誰管你呢。有人剛好煮了藥湯回來,路婷以看到,伸手直接搶過。“陸經理——”“啊!”“啊,小心!”“悅歆!”韓振反應最快,可是他站的位置離得遠,等他過去想要護著秦悅歆的時候,那熱湯就已經全數往她的身上潑過去了。“我,我,這,這不關我的事情啊!”突然被陸婷儀搶了自己剛煮好的藥湯,李妍嚇得整張臉都白了,可是這明顯是不關她的事情啊。“嘶!”誰也沒有料到陸婷儀會有這突然的動作,公司裡麵有暖氣,雖然現在已經快十二月了,可是在室內,秦悅歆也就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袖衫。那滾燙的藥湯潑下來,她是下意識地躲了躲,可是跟前就是那辦公桌,她就算是躲了,右手的整個手臂都是燙藥湯。那皮肉似乎要被燙開的痛感讓她有些暈,幸好身邊就是辦公桌,她扶了一下,韓振就已經過來扶著她剛剛想擼起她的衣袖,視線看到那大片的水跡,就不敢動了。秦悅歆今天穿的是白襯衫,水沾濕了衣服幾乎是透明的,低頭一看那白皙的手臂,從肩膀到小手,幾乎一路都是燙紅的。韓振臉上的青筋都起來了,他扶著秦悅歆,回頭冷冷地看了陸婷儀一眼,什麼都沒說。“韓振,你聽我說,我——”陸婷儀整個人都呆了,她開口想解釋,卻隻有韓振和秦悅歆走遠的背影。秦芷茹隻覺得心裡麵舒暢,不禁回頭誇了一句陸婷儀:“婷儀,乾得漂亮!”陸婷儀嘴裡麵一直都叫著兩個字:“韓振,韓振——”秦芷茹有些訕訕,這件事情要真追究其力,似乎也是因她而起的,她立馬灰溜溜地走了,心底裡麵想的那件事情也暫時不敢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