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咬了一下她耳垂,惹得秦悅歆一個白眼:“你彆鬨了,我是認真的,你的腿本來就用不了力了,我再這麼坐著,會不會腫起來啊?”見她認真,陸晨安也不惱她了,笑著解釋:“其實我雙腿不能走路,並不是因為兩條腿都完全廢了,我大腿還是有知覺的,就是我的小腿,當初車禍的時候,小腿被壓過,現在無法支撐我站起來了。”他這麼一說,秦悅歆才想起來自己似乎都不知道他的雙腿是怎麼一回事。陸晨安除了不能走路,其他都是好好的,家族裡麵也沒有什麼遺傳史,她多半也猜出來了這是意外。她有些好奇,但是也不太敢問,目前兩個人的關係,說愛人重了一點,說夫妻又有點兒不及格。肢體再怎麼親密,兩個人始終是認識了不到三天的人。她猶豫著,看著他,卻不知道怎麼開口。陸晨安猜到她想問什麼,視線微微一轉,看向窗外已經開始走向黑夜的天色,“是我十八歲的那一年出的事,大巴撞上了我家的車,司機當場死亡,我被壓在了車底。”秦悅歆側頭看著他,隻能看到他的側臉,屋裡麵沒有開燈,暗了一片,她隻看到他微微低垂著的眼眸。話題有些沉重,她抬手轉過他的頭,讓他看著自己:“還難受嗎?”十八歲的少年,未來一片敞亮光明,可是他卻遭遇了那樣的事情。父母不在自己的身邊,她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走過那一段時間的。他低著頭直接鑽到了她的頸窩:“都過了十年了,怎麼難受呢。”他的寸頭的短發刺在她的肌膚上,癢癢的,還帶著幾分疼,她伸手抱住了他,沒有說話。如果不難受,又怎麼連看著她都不看呢。她明白那種感覺,就好像那一天早上,她醒來看到自己未著寸縷地躺在陌生的**,身上那被淩虐的痕跡,房間裡麵甚至還有那些**的氣息。那麼的絕望,可是她也隻能自己一個人咬著牙繼續熬過去。因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在乎她到底是死是活了。而是她還沒有把秦家搞垮,她還沒有為舅舅和媽媽報仇,她不甘心,也不死心。“晨安,你知道,我得知自己被人迷女乾的時候,是什麼感受嗎?”陸晨安抬起頭,看著她,滿眼的心疼:“歆歆——”她搖了搖頭:“都過去了。”頓了頓,她笑了起來:“反正你不嫌棄我。”秦悅歆沉默了一會兒,把未說完的話繼續開口:“我那時候絕望啊,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可是那又怎麼樣了,天塌下來,也隻有我自己一個人頂著啊。我還沒把罪魁禍首給辦了,我怎麼都要熬下來。”“以後天塌下來,我會幫你盯著的。”秦悅歆有些習慣了陸晨安隨口就是情話的反應,抬頭揶揄地看著他:“你以前是不是挺會撩妹的,你怎麼一接話就是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