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變天(1 / 1)

長安令 查酉此人 1535 字 16天前

見尉遲不說話,武堯安又補充道:“他們更沒說要跟你一起去蓬萊仙境。”“好好好,你最親近。”尉遲說著將武堯安的腳放到了**,隨後交代著。“老實點,可彆再碰到了。”見尉遲放好藥瓶後要離開,武堯安掙紮著要做起來。難道是自己剛剛說的話太出格了?嚇到了對方?不應該呀,以她對尉遲的評估,這人心理承受能力應該不是一般的強,這點話應該嚇不到她。“你不跟我一起睡了?”“怕碰到你傷。”“不怕。”武堯安說著將身子向裡側挪了挪,給尉遲騰了個地方。尉遲看了看,收回搭在門上的手,最後搖搖頭走了過去。“老爺,查到了。”那老管家拿著紙氣喘籲籲地站在長孫無忌麵前。“那個孽子最近在做什麼都查到了?”長孫無忌拿過那老管家手中的一遝紙,仔細地看著。許是事情太過於嚴重,又可能是老管家並不好啟齒,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將查到的內容複述一遍,而是拿著帕子不停地擦著額頭的冷汗。“逆子!逆子!那個逆子現在在什麼地方?”長孫無忌說著將那一遝紙扣在了桌子上,由於力氣過大不免有些咳嗽了起來。“還在莊子上。”“給我綁回來,沒有我的命令以後不準他太尉府。”“那二少爺的那些幕僚呢?”綁個二少爺回來倒是簡單,但是那些養在莊子上的幕僚老管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幕僚,什麼狗屁的幕僚。長孫瑾有幾斤幾兩重他這個當阿翁的會不知道?那些能找上他的人能有什麼大誌向?都是一些他沒聽過名號的一些人。“都綁了,悄悄帶回來,好好給我審這些人是什麼來頭,拜在公孫瑾這裡是什麼目的。”長孫無忌說完雙手撐住身前的桌子,本以為武堯安收斂一些路能好走一點,沒想到自家先出了事情,可萬萬不能再讓人抓了把柄。緩和好情緒之後長孫無忌再次抬頭,見老管家還在自己麵前開口道:“還有什麼事情嘛?”“是滄州那邊。”“滄州那邊有情況了?”聽聞此長孫無忌的眼神亮了一下,看來是要峰回路轉?滄州那地方現在不止自己一個人盯著,難道其他人出手了?“是大理寺那邊,武堯安今日派了幾個人去滄州,說是抓一個要犯。就是前幾日謀害蘇小小那個。”長孫無忌輕嗬了一聲,看來他還是小看了武堯安這個小女娃,這滄州的事情她都能想辦法插一腳,真不知道該說這人聰明,還是該說這人不安天命。那老管家又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已經很久沒見到自家老爺這種表情了,這種諷刺中夾雜著殺意的表情。“大理寺那邊也盯緊了。” 他長孫無忌還真就不信那個邪!自己的人都拿滄州沒辦法,就這麼一個小女娃還能把滄州撬開?長孫無忌內心也有些害怕,他怕如果武堯安真的能撬動滄州,那大唐就要變天了。看了一眼老管家的背影,長孫無忌微不可見地歎了一口氣,他不想承認自己老了,不想承認自己沒有能力去管這些事情。管家走後,長孫無忌又看了一眼帷幔後那許久未動過的棋盤,再等等,再等等。等他把這些子孫都安排好就歸去...“不是告訴我不要睡嘛?你怎麼還睡上了?”大吳看了眼獄卒,用手肘輕輕推搡了一下大力。感受到推力的大力猛地睜開了眼睛,一直點著的頭也直了起來。睜開眼的大力第一件事就是看向今天下午剛入獄的仡卡。那人背對著兩個人蹲坐在草堆上,大力並看不清他在做什麼,看樣子是在睡覺,可不知道為什麼,大力並不覺得他在睡覺。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仡卡將手慢慢伸進懷中,掏出來一個隻有拇指一半大小的火折子。仡卡小心翼翼地將火折子吹燃,扔進了自己身子下的草垛子中,隨後坐了起來,等待著火勢蔓延。看著那冒著煙的草垛子,大力皺著眉頭。這人是傻子嗎?就這點草垛子根本不可能把整個大牢都燒毀,這種越獄辦法也太蠢了吧...看到微微升起的青煙,大吳也眼睛一亮,用手肘再次懟了下身旁的大力,貼在對方身旁小聲打趣著。“這滄州的牢獄管得也太寬鬆了,這麼一個火折子都能帶進來,這要是落到武大人手裡。”說到這,大吳大力兩個人同時撇了下嘴,又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因為他們兩個都知道,這要是被武堯安發現獄卒沒有檢查出來,那最低也是要挨板子的。火勢逐漸變大,已經有一些犯人開始起來撲火,可並未見什麼成效,反而越撲越大,其他牢獄裡的犯人也開始呼喊求救,可不知道為何,就是沒有獄卒來查看。“難道是想燒死我們?”兩人看著那火勢,除了煙多一些根本燒不死人,憋死也不大可能,頂多給他們嗆一嗆。奇怪的是不知道為何,這獄卒始終沒有來查看,眼看著火勢要熄滅,牢房裡麵煙霧越來越膽大,隔著一個手臂,大吳就已經看不見大力。大吳小心的摸到大力麵前,由於周遭的聲音太過於嘈雜,大吳稍微提高了一些音量。“不覺得很奇怪嘛?”“奇怪的地方太多了,你沒聽到什麼聲音?”迷霧中兩個人再次禁了聲音,周圍混合著不止呼喊聲,還有一些細碎的腳步聲,開鎖聲,以及逃亡的聲音。“劫獄?”大吳話還沒說完,牢門口便傳過來細細簌簌的銅鐵碰撞的聲音,同一個牢房裡的一些犯人聽到聲音後掙著跑了出去。大力二話沒說,反手抓緊了大吳的手腕,兩人也跟著大批人跑了出去,路過獄門口的時候大力彎腰看了一下守門的獄卒。看著胸部的起伏,應該是還活著,難道是中了什麼迷藥?大力也關不上這些,繼續向外跑著。整個滄州縣的牢獄一如他們被關進來的那天一樣,毫無防守,兩個人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互相看著對方。“怎麼辦?”滄州肯定是出不去,他們二人又人生地不熟,壓根也找不到什麼落腳的地方,更何況兩個人的過索還在府衙。大力腦子轉的快,看著四下而逃的犯人將大吳拽到了一個沒人能看到的角落處,低聲問著大吳。“過索不見了,就算是回長安也有些困難,再說大人交代我們的事情還沒有做,今天這麼一鬨,這牢裡得到人不一定會留活口。”大吳聽著點點頭,剛要問兩個人該怎麼辦的時候,大力繼續說道:“要麼我們跟著剛剛點火的那個犯人,要麼我們去找縣衙的師爺,威脅他,在他府上藏身。”那天兩個人被捕的時候就是縣衙的師爺審的案子,觀那師爺的神態,應該是處理過不少這樣的事情。再加上牢房裡的那些犯人還有武堯安給的消息來看,這個縣令才是關鍵人物,師爺雖不能做什麼,但應該不是一個昏庸之輩。大吳聽著這個意見,抬頭看向了那些忙著逃跑的犯人,並沒有找到點火的那人身影,便選擇了第二個意見。“我們去衙門,蹲著那師爺,跟著他應該可以找到他家。”大力看了一眼也同樣沒有找到那防火之人的位置,隻能點頭同意了這個下下策。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摸到衙門口臨街的地方,在街邊的雜物中找了個位置,便開始盯著縣衙的一舉一動。約莫一個時辰,那衙門便像炸了鍋一般的熱鬨,師爺上台階的時候還險些摔了一跤,得虧有身旁的小吏幫忙扶著,不過來來往往這麼多人中竟然還是沒有見到縣老爺柳伏。“這種情況應該會調護城衛吧?要不我們先跑出去?”大吳看著不斷湧進衙門的衙役問道。他粗略算了一下,按這種情況,跑出去那麼多人,想要快速找回來,應該要把守城的那些人都叫來搜尋才夠用。可大力卻不太同意這套說法,搖搖頭,開口道:“這些人在城裡,在牢裡都還在滄州,但是一旦動用了護城衛來尋,很有可能會有人逃走。”“到現在我們都沒有看到縣令,有沒有可能他壓根就不在滄州?”滄州是三縣管轄之地,雖然富庶,周圍幾個縣都歸滄州境內管轄,但他們在這裡這麼久,來來回回隻看到了師爺。大力的這一番猜測突然點醒了大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解釋了一件事:為什麼他們可以在這裡這麼久卻安然無事。既然這樣,那他們還走什麼,直接賴在這裡堵著師爺不就好了?“師爺!大牢裡除了那些老弱病殘,其餘人全部跑了出來,你看這件事情要不要通知縣令?”那獄卒頭頭站在師爺麵前有些為難的問著。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他管理不周,獄卒喝點酒平時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今天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上報上去雖說縣令這個時候不一定能回來,但這事情要是不上報,他們兩個也沒辦法調守城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