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重的朱漆大門打開,桅子的眼前豁然一亮,明媚的陽光透過大門的門簷歸進了穿堂,原本陰風陣陣的大門口,也有了一分暖意。隻是望向大門外跪著的幾個人,桅子的目光略微凝了凝。方進家的小聲在桅子旁邊介紹著,跪在最左邊的就是素姨娘,後邊微錯半步的距離,就是丫頭路兒。中間的是豔姨娘,再旁邊的就是孫姨娘,三位少爺的親姨娘全都到了。桅子步子微微向前提了提,不過並沒有出大門,而是詫異的看向大門口跪著的幾個女人,道:“不知幾位大嬸跪在侯府門外,所為何事,可是家裡遭了橫禍,亦或是流落街頭,沒有可去之處,想求侯府施舍幾兩碎銀?”桅子一開口,方進家的和良伯差點沒抽了,少夫人要不要這麼無辜啊?大門外已是聚焦了三三兩兩瞧熱鬨的人,因為是襄陽侯府,到不敢有大規模的圍觀,可是因著侯府向來名聲好,又愛護百姓,所以總有那些帶著好奇之心的人,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三位姨娘都沒見過少夫人,少夫人進門之前,她們就被打發走了,可是沒見過,不代表不知道,這會兒眼見著一個麵生的小婦人出來說話,不是下人,就一定是主子,桅子身上的穿著打扮一瞧就不是下人,再加上身邊還有夫人院子裡的方進家的,大家自然就知道是少夫人了。豔姨娘看了一眼素姨娘,見素姨娘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又看了一旁膽小怕事的孫姨娘,要不是被自己拉著,孫姨娘還在莊子上躲著呢。這樣想著,豔姨娘就先開了口。拿著帕子擦了淚,磕頭道:“少夫人怕是誤會了,咱們可不是來乞討的。”桅子剛才已經錯開了位子,壓根就沒受豔姨娘的禮,隻是這個細節,院裡的人看自然看到了,院外的人,壓根也不懂這些,也不在意這些,所以就沒有人刻意注意這些。桅子聽了豔姨娘的話,揚聲開口截道:“既不是來乞討的,為何要跪在侯府門前,莫不是大嬸有什麼冤屈要伸,隻是非常不湊巧,侯爺與世子均不在府,我一個小婦人,也沒有斷案審案的能力,要是幾位大嬸真的有緊急冤情,自可以去知府衙門,或是回了當地的縣衙也成,襄陽侯轄下各縣衙,府衙,辦案自會稟公處理,絕不會包庇罪犯,幾位大嬸若是不信,但可問問這周圍的百姓,相信各們叔伯大爺也都知道咱們襄陽侯府的人品。”桅子這話一出,人群中還真有起哄的,一個個的高聲叫嚷著,襄陽侯清白如水,襄陽侯體察民情,襄陽侯……桅子到是不知道襄陽侯的名聲會這般好,不過這番歌功訟德下來,到是讓圍觀的人真以為這是上門來伸冤的了。素姨娘眉心一皺,沒想到這個少夫人這般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