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父子吃醋(1 / 1)

梔子花開 問雨 2555 字 15天前

吳氏與羅天翔帶著桅子離開朔州的時候,那被塞得滿滿的馬車上,除了自家挑的東西,還有安墨染額外又從府庫裡拿了一些添上,這些東西,可是在朔州都難見的,都是京裡那邊的好貨色。侯夫人忍了好幾天總算是在羅家人離開以後見到了安墨染,忍不住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幾乎要把好東西都給運去過一般的安墨染無奈道:“染兒,那姑娘,當真讓你這般在意?”安墨染自然也不會瞞著侯夫人,點頭道:“母親,孩兒想要牽手一輩子,將來即便是鶴發雞皮,依然能夠相依相偎的女子,就是這樣的。”侯夫人一怔,沒想到安墨染想的會有這般的長遠,相依相偎一輩子,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出嫁的少女沒做過這樣的夢,可是這一切,也隻能說是一個夢罷了。歎了口氣苦笑道:“染兒,不是母親打消你的積極性,隻是你該知道,咱們這樣的人家,承諾永遠是不可信的東西。”有的時候是自己的原因,有的時候卻是不可抗力,這一切,總會被突然出現的事故所打破。若是可以,有誰不盼著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可以,侯夫人也願意成全安墨染,隻是能接受桅子這樣一個家世的姑娘當這個侯府的世子妃,就已是最大的寬容了。安墨染卻是堅持道:“母親,無論你心理想的是什麼,兒子都保證,等桅子真的嫁了進來,你會像愛護兒子一般的喜歡桅子,而且絕不會比對兒子還要差。”微頓了一下,似乎覺得自己說出的話沒有什麼力度似的,又加了一句,道:“母親,桅子這丫頭,身上就像是有一種魔力一般,每一個見到她的人,都會忍不住的喜歡。”侯夫人失笑起來,也不給安墨染更多的打擊,既然兒子喜歡,再加上侯爺也說了,這樣的女子能配得上兒子,就是京城那邊隻怕這個消息傳過去,也能放心不少。侯夫人心下暗歎,原本想著這門親事沒準就委屈了自己的兒子,不說是京裡的高門貴女,就是那些門閥世家,亦有多少千金想嫁給自己的兒子,隻可惜,侯府現在正處於韜光養晦的時候,這樣的親事,不是喜事,隻怕最後就容易成了禍事。不過既是相中了,侯夫人就想著把名分定下來。知道自己兒子上心,而且侯夫人自然也不會把這親事簡辦了,思索道:“既是這樣,那挑個日子就讓官媒上門吧。”安墨染一聽,連忙擺手道:“母親,這事,還是先緩一緩吧。”侯夫人愣了,疑惑道:“這是為何?”瞧著自己兒子的緊張勁,侯夫人壓根就沒想過會是自己兒子不想早點把人家姑娘娶回來,要是她沒想錯,若不是那丫頭現在還沒及笄,隻怕兒子早就把人娶蜀犬吠日來了。 安墨染有些不好意思道:“母親,兒子想過了,桅子一家生活在鳳凰村,安逸的日子過慣了,平靜淡然,若是咱們大肆的派媒婆過去,再把咱們府的名頭一報,隻怕剩下的日子,桅子一家就不好過了。”侯夫人一聽,笑道:“這話說的有理,隻是你們的名份要是不定下來,人家要是不知道,回頭再這姑娘嫁了怎麼辦?”侯夫人難得好心情的逗道。安墨染一聽,討好韸這:“所以啊,這事還要母親拿個主意才是,既能讓桅子一家安生的過兩年日子,還能讓兒子心願得成啊!”侯夫人見安墨染像小時候那邊粘在自己的膝前,一臉撒嬌有樣子,忍不住又樂了,雖然有心看看兒子著急的樣子,可是自安墨染小時候,到大,侯夫人從來就見不得安墨染想要什麼東西,要不到手的樣子,所以這會兒,已經是習慣使然了,侯夫人的頭早就比她自己的意識還快的點了下去。安墨染嘴角的笑意也跟著擴大起來,就知道母親最受他這一招了。待安墨染出了侯夫人的院子,侯夫人還覺得有些好笑,難得的享受了兒子的一回撒嬌,還是在這樣的事上,一時間覺得自己被這個臭小子算計了,不過算計的到也沒讓她覺得難受。侯爺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侯夫人輕抿著嘴角,掛著淡淡的笑,一身墨綠的衣裙,穿到彆的女子身上或許會讓人看的有些老氣,可是侯夫人的皮膚白晰,再加上保養得當,就跟那剛剝了皮的雞蛋一般,有的時候侯爺也納悶,侯夫人保養的竟不像是生過孩子一般,就是那身材,摸起來手感也很好,而且還沒有贅肉,該胖的地方胖了起來,該瘦的地方,又瘦了回去。不得不說,上天若是想要眷顧一個女子,真是給了她無尚的美感。“什麼事這麼高興?”侯夫人到是真沒注意襄陽侯回來了,所以這會兒也沒聽出襄陽侯的聲音裡含了幾分吃醋的意思。襄陽侯其實也不是真的吃醋,隻是自己進屋半晌,丫頭下人,壓根就沒讓進來,就想等著侯夫人像個等待夫君晚歸的妻子一般上前噓寒問暖,然後再小意溫柔的,可是等來等去,等到的就是侯夫人那像是想到了什麼高興事,而露出來的笑容。隻是侯爺非常肯定,那個笑容絕對不是為了他,因為剛才進院的時候他問過了,之前世子來過了。“侯爺回來了。”侯夫人聽到了侯爺的聲音方緩過神來,剛要開口張羅著讓丫頭進來伺候,隻是還沒等喊出聲,襄陽侯的聲音就再次打斷了她的話,道:“不用那些笨手笨腳的丫頭進來,你幫我拿件家常穿的衣袍吧。”襄陽侯在說到笨手笨腳的時候,侯夫人明顯又愣了一下,她院子裡的丫頭,不說多有眼色,可是離笨手笨腳,似乎相差的遠些吧,若是真笨手笨腳,那她還用著,豈不是再說她也笨手笨腳。不過侯夫人到是沒多糾結,心理隱約猜到這是侯爺想與她親近,最近,這樣的戲碼幾乎天天上演,每天丫頭打來的水,侯爺也不去接丫頭遞來的帕子,偏生要她親自去投了帕子,遞到了手裡方才接,還有像這樣進門換衣服的事,也是要侯夫人提前挑好了,然後送上來,才換。今兒也是侯夫人被安墨染鬨的走了神,這才沒想起來這事,也是岔過了時辰,不過這會兒侯夫人已經熟練的給侯爺褪去了外衣,換上了乾淨舒服的家常穿的衣袍,又接了餘嬤嬤送進來的溫水,打濕了帕子,遞到了侯爺的手裡。餘嬤嬤隨後又送了一碗在井裡湃過的酸梅汁進來。侯夫人接過的時候,卻是眉頭微蹙了一下,道:“侯爺方從外麵回來,喝這樣的東西不好,還是先喝些溫茶水,待胃火歇了下來,再喝吧。”餘嬤嬤聽了就笑著退了出去,又換了新茶水上來,不過溫度到是熱度適宜。隻是來往都是餘嬤嬤一人在打理,侯夫人不禁詫異,不過一想到之前侯爺那句笨手笨腳,又恍然過來,隻怕那幾個丫頭都拘在外頭不敢進來了。暗自瞪了在那因為聽到侯夫人的那句關心的話,不讓他喝酸梅湯,而換了茶,雖然侯爺覺得自己的身體消化那一碗酸梅湯,壓根就沒問題,不過還是老實的接了茶喝了起來。所以侯夫人那一瞪,壓根就沒影響襄陽侯的情緒。“染兒今兒過來做什麼了?”襄陽侯平了心氣,在侯夫人這找回了安慰,也就有心來關心一下兒子了。侯夫人一提到安墨染,嘴角的笑意不自覺的就擴大起來,笑道-:“哪時是他過來的,若不是我打發人去守著,隻怕今兒還見不著人呢。”侯爺也聽說羅家人來了,而且自己兒子獻殷情的事也有些耳聞,而且侯爺還從安墨染那學了兩手用來討好侯夫人,當然了,這個學習也是要繳費的,比如說,在給侯夫人挑選首飾的時候,就多選了一套,被安墨染訛走了,後來裝到了羅家人的馬車裡,美其名曰是侯夫人戴過的。所以這會兒侯爺到是不奇怪侯夫人的態度。哼道:“那小子,整日的忙著獻殷勤呢。”侯夫人也點頭道:“可不是嗎,要不是我聽下人們議論,隻怕到現在還蒙在股裡呢。”說到這裡,侯夫人也不禁歎了口氣。襄陽侯如今可是真把侯夫人放到了心尖上,最是看不得侯夫人歎氣的樣子,連忙道:“你這又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歎什麼氣啊?”侯夫人無奈道:“我呀,是想著這兒子終於長大了,要娶媳婦了,我這心理是既高興,又難過。”襄陽侯到是沒像往日一般,把那個敢惹侯夫人生氣的人處置了,因為兒子娶了媳婦,自己夫人的注意力就該轉移到自己身上了,你總不能還成日的盯著兒子吧,所以在這個事上,襄陽侯與侯夫人是完全兩種態度,恨不得這小子現在就把媳婦娶回來。隻是可惜啊,人家還沒及笄呢。襄陽侯笑道:“我瞧著你這樣子,就想起我當初要娶媳婦的時候,我娘也是這個樣子呢。”侯府的老夫人在安墨染進京之前就去了,若非侯府的形勢艱難,安墨染其實應該在家守孝的。侯夫人到是沒聽過這一段,不過一想到,當娘的,估計都是這樣的心,也止不住樂了,然後又把安墨染與她說的提親的話又說也一通。襄陽侯聽了到也覺得這話說的有道理,點頭道:“染兒這小子,到是難得的把事情考慮的這般周全,我看也成,回頭我讓大管事悄悄的去羅家一趟,把他們那的縣太爺叫上,也算是做個見證,到時候私下裡把這事定下來,你也準備樣得體的東西,給那丫頭做個定親的信物。”這個到是現成的,當年侯夫人嫁進來的時候,老夫人就給了侯夫人一對鐲子,說是當初還是自己嫁進來的時候,婆婆給的,一輩傳一輩,就傳到了侯夫人的手裡。隻是現在要是給,有些為時過早,索性侯夫人就去尋了彆的東西。不過即便是這樣,也要挑個合適的日子,這也算是一種說道。原本媒婆應該拿了八字合上一合的,不過為了不大張旗鼓,這些事隻能悄悄的行進了。不過依侯夫人的看法,隻怕安墨染是不論八字合不合,都要把這親事定下來了。侯夫人這會兒還想到了另外的事,瞧著襄陽侯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那個,府裡那幾個孩子的親事,也該看看了吧。”襄陽侯自然知道侯夫人說的是那幾個庶子,不過這事,也沒什麼要緊的,擺著手道:“總是要等染兒的親事辦完了再說,再說他們的年歲還沒有染兒大呢,不急,你呀,也彆在這上頭cao心,回頭讓餘嬤嬤打聽著些,這朔州城裡的人家,都在餘嬤嬤的心呢,彆的地方,我再回頭問問,若是有合適的,便把人與你說一說。”說到這裡,見侯夫人對他的態度有些不滿意,襄陽侯忍不住笑了,道:“你呀,不必瞎想,也不必為了那所謂的名頭讓自己受累,雖說都是我的兒子,可是在我心理,到底是不如染兒的地位高,以前我或許糊塗了些,可是在這件事上,我斷不會真糊塗,就算是以前寵了誰,也不過是一時的高興罷了,斷然不會忘了府裡的規矩,再說,這規矩是老侯爺定的,又不是你定的,就算是走到外頭,彆人要問你,也隻管拿出這條規矩說事就成,總不能讓庶子越了嫡子去,再說你一個後進門的媳婦,祖上有了話,難道你敢不從,出嫁從夫,你總得順著夫家吧。”一席話被侯爺說的冠冕堂皇,侯夫人到是有些哭笑不得,原本她提起這事,也是有些為難,安墨染的親事要是再等上兩年,依次往下的兄弟按說就要再晚些說親,總不能讓庶出的高出嫡子去。隻是再如何,那也是侯爺的孩子,侯夫人自然也有些想法,而且就算她心眼再小,在這種事上,也不會真的計較什麼,成親,也不是不行,隻是這孩子是不能生的,若是這孩子生在了安墨染前頭,隻怕到了下一輩又要有紛爭,所以侯夫人才在這會兒提出了這話,也是給侯爺提個醒的意思。到是沒想到,襄陽侯直接就把理由擺好了,壓根就與她無關。侯夫人的心氣順了,襄陽侯的日子就好過了,不過那些被攆走的妾氏還有那幾個庶子卻是日日盤算起來,至於在盤算什麼,卻是隻有事到臨頭方能知曉了。羅天翔與吳氏並著桅子在朔州城逗留了三天,第四天開始往回趕,這次,安墨染特意打發了九宮送羅家人回程,九宮之後,安墨染又安排了兩個幫手,隻是兩人一直未現身,直到羅家一行平安無恙的到了家,兩人才等著九宮一塊回去覆命。桅子並不知道這一路回來,這兩人到是打退了兩撥覬覦吳家財物的宵小之輩,也算是安墨染提前設想的周到了,也難怪侯夫人說他難得對一個姑娘這般的上心。路過鎮上的時候,羅天翔就讓人給迎兒送信了,讓她有時間回家來一趟。鳳兒接了吳氏幾人進了屋,瞧著擺也一炕的東西,還有那紅的直恍人眼睛的嫁衣,一時間感慨道:“咱們家迎兒到是最有福氣的了。”桅子笑嗬嗬的抱過了鳳兒家的小子,逗道:“四姨沒在家,有沒有想四姨啊?”鳳兒一聽撇道:“這小子,就是個白眼狼,你不在家,我跟她爹壓根就哄不好她,成日裡嚷著找四姨,找四姨的,隻是你跟爹娘出門了,我上哪裡去找。”桅子聽了笑道:“我當時還不如帶著這小子出門呢。”鳳兒家的小子薛宇琪聽了這話嘟囔道:“四姨才是馬後炮呢,人都回來了,還說這話有什麼用。”撲哧。羅天翔原本正在抽旱煙呢,被小外孫這話也逗樂了,道:“快過來,讓姥爺看看,姥爺這才走了幾天啊,連馬後炮都學會了,可真是厲害啊。”鳳兒瞧著薛宇琪邁著小短腿屁顛屁顛的跑到了羅天翔的跟前,不禁捂著嘴笑道:“爹,你不知道,這幾天,我爺爺不知道怎麼了,就得意上了這小子,沒事就到我那去,把他抱出去溜一圈,原本村裡的大樹下,都是一群老頭在那下棋說話的,我爺爺這回把這小子抱了去,到是多了樣話頭,不過這小子也不讓號,一邊嘴甜的喊著這個太姥爺,喊著那個叔伯大爺的,沒兩天就跟人家混熟了不說,還學了一套詞回來。”說到這,鳳兒笑看著薛宇琪道:“琪兒,你也把你學的那套詞跟你姥爺,姥娘學學。”薛宇琪一聽,還真的就站直了身子,背著小手道:“起炮在中宮,觀棋氣象雄。馬常守中卒,仕上將防空炮車邊塞上,臨陣勢如飛。覷隙並圖象,衝前敵勢危。一車在中營,鴛鴦馬上攻。一車河上立,中卒向前衝。炮向士角安,車行二路前。過河車炮上,炮又馬相連。車先圖士象,馬將炮向前。橫並當頭妙,衝前落角宜。乘虛士可得,有隙象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