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羅月瓊被休(1 / 1)

梔子花開 問雨 2556 字 15天前

而且劉氏如今也搬到了鎮上住,因為那個老爺的老家本就是這裡的,因著這些年在外頭行商,因此一直沒回老家這邊來,上次過來也就是過來看看置辦些產業,劉氏的事隻能說的湊巧,再加上劉氏打扮一番也算是有些滋味,尤其是到了**,劉氏能放的開,又是正經人家的女人出來的。當然這位老爺並不知道劉氏是因為什麼原因被夫家休棄的,就隻當原來的男人是個懶的,養不活媳婦,劉氏不忍撇下孩子,劉氏的哥哥看不下去自己的妹子受苦,這才勸了妹子改嫁的。這位老爺姓蘇,如今住的地方到是離齊家的宅子不遠,就是迎兒在鎮上也偶爾會碰見劉氏,隻不過兩人都裝作不認識,劉氏不想自己以前的事被揭底,迎兒是壓根不想跟這人打交道。不過有的時候世界就是這般的小,迎兒是鎮裡唯一的女郎中,劉氏開始並不知道蘇老爺不能生兒子,隻以為自己不行,便想求個郎中瞧瞧,不過這樣的事,不可能太公開來,便想到了迎兒,因著迎兒也不知道她嫁的人家是哪,便接了出診的差事,見到了正主是劉氏,迎兒轉身就想走,卻被劉氏拉扯著求著讓她給看看。喬郎中帶著迎兒不僅要教迎兒藥理,還教了迎兒做人,再有就是麵對醫患的心態,劉氏的可惡,是因為她的性子使然,若說對自家造成多大的傷害,似乎也有些過了,迎兒調整了心態以後便給劉氏把了脈,隻說她無事。劉氏到是沒想過迎兒這孩子能騙她,雖然吳氏這幾個孩子都不大能看上她,可是吳氏教養出來的孩子有一點好處,那就是不撒謊,即便是麵對再憎惡的人,也是明刀明槍的乾,絕不會玩什麼陰謀詭計。正因為如此,劉氏才放了心,隻要身子能懷上,她就用儘了渾身解數纏著蘇老爺留在她屋子裡的時間長些,因為蘇家無子,蘇老爺的爹娘早就在前些年去了,就是蘇夫人,因著年歲大了,也隻受著夫人的銜,早就不得蘇老爺的寵了,不過後院裡也有幾房年輕漂亮的小妾,劉氏開始的時候沒琢磨明白,這些人裡麵瞧著也應該有染儘風塵的,這樣的女子難有孕是想當然的,隻是還是有清白人家的女兒的,彆的且不說,至少蘇夫人就該是清白人家的女兒,隻是如今五十多歲的樣子,不應該沒生育過啊。劉氏終是在無數次的努力過後,總算是發現了症結,全府上下,蘇夫人壓根就不用送避子湯,可想而知,蘇夫人就不擔心後院能蹦出個兒子來。劉氏隻覺得膽寒,她一個當妾的不比正房奶奶,如今蘇夫人的身子瞧著就比蘇老爺好上太多,蘇老爺也許是年輕的時候縱欲過多,身體底子早就掏空了,如今也算是外強中乾了,就是到了**,真正能玩上的也不過盞茶的功夫,便氣喘了。 劉氏怕蘇老爺死了以後這些家財與她無關不說,隻怕蘇夫人也不會白養她們這些小妾,到時候幾十兩銀子打發了,那會連這點**的資本都沒有了,生活的境況可想而知。有了這般想法,劉氏就偶爾與蘇老爺透出想接了自己的兩個兒子過來的事,當然,劉氏一般都是在**伺候好了蘇老爺以後,才梨花帶淚般的訴說著自己的思子之苦,還有擔心兩個孩子跟著懶爹吃不上飯。蘇老爺到是沒覺得劉氏這番行徑有何不妥,以往離的遠,劉氏不提也就罷了,如今離的近了,劉氏提出來也沒什麼要緊的,親娘想兒子,這是人之常情,要是劉氏不提,他倒是要懷疑劉氏是不是個心狠的女人,還有之前那些是不是撒謊騙他。因此劉氏並不知道自己的這番算計,到是讓蘇老爺覺得她是個好女人了。說起來事情就是這般的可笑。一日,兩人溫存以後,蘇老爺大發慈悲的道:“老爺我如今膝下也無子,每每看到人家的孩子承歡膝下,都是羨慕不已,隻是老爺我早些年發家的時候做了件缺德事,想來也是因著這事,老天爺才讓我受了無子的懲罰。”至於什麼事,蘇老爺沒說,劉氏也聰明的沒問。隻是挨著蘇老爺的身邊,小聲道:“老爺不知道,我那兩個兒子,自小就被看著長大,最是懂事聽話,又有禮貌,若不是家裡的日子實在過不下去,我斷然不會撇下兩個孩子就走的。隻是如今沒想到會碰到老爺這般的人物,讓我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老爺這般心善的人,不僅待我極好,就是對我的孩子也有包容之心,老爺可算是男子當中的大丈夫。”劉氏不是讀過書的人,又是農婦出身,沒在風月場中打過滾,平時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如今這樣說來,到讓蘇老爺覺得越發的真實,當即就大笑著摟著劉氏又滾了一回床單,才氣喘著讓劉氏接個兒子進府享福。不過蘇老爺也不是個傻子,給劉氏的條件便是,接一個,留一個。也就是說劉氏隻能接一個兒子進府,他蘇家就算是沒兒子,也沒有給彆人養兒子的義務,再說若是兩個都接過來,蘇家雖說不差這孩子的吃喝,可是要防著這孩子的親爹藉著由頭沒完沒了的上門,那可就煩惱了,因此蘇老爺的話很簡單,道:“既然是兩個孩子,你先頭的男人也是個懶的,不如就一人養一個算了,也算是你儘了一個做娘的責任。”劉氏哪成想蘇老爺這般說,臉上的笑有些牽強,可也知道這一刻違抗不得,點頭應道:“老爺考慮的周全,婦人隻想著讓孩子過的好,吃的好,卻也忘了孩子的爺爺、嬤嬤隻怕也是惦記的,咱們接了一個來,另一個留在家裡儘孝,正合適的。”蘇氏這邊打發人聯係上了兩個兒子,到是沒直接說出兄弟倆隻能來一個的事,不過意圖到是透出去了,大毛和二毛隻以為兩人都能去,後來又拐著彎的打聽了一些蘇家的情況,這才想著要不要把大姑也送進蘇家得了,反正這個蘇老爺是個有錢的主,大姑不就是想過好日子嗎,找這樣的人準沒錯。不過這個頭兩兄弟不能出,還得讓彆人來做,兩兄弟等著拿錢就好。李氏和羅月瓊有了計議,這事就耽誤不得了,李氏索性隔天就陪著羅月瓊一塊去了羅月瓊的婆家。羅月瓊的男人在許家排三,叫許成,這會兒都跟村裡的一個寡婦好上了,許家上下了默許了,好歹那寡婦還能給先頭的男人生個兒子呢,而且那個男人走了以後,聽說還留了些銀錢給這個寡婦,要是真跟許成把日子過上了,這銀錢自然也要貼補進來,許家既省了媳婦進門的銀子,又白得了寡婦的銀錢,真是一舉幾得的事,自然是大家相互打著掩護。羅月瓊雖然看出許家的人不對勁,可也沒多想,再說她也不打算在許家過下去了,就算是許成真讓她抓奸在床,她也沒興趣再管了。不過李氏提的是和離,要回羅月瓊的嫁妝,許家人不乾了。許成的娘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哭天抹淚的坐在當院裡嚎道:“我的老天啊,這媳婦不孝順,不讓我這個當婆婆的活了,當年咱們也是八抬大轎娶回來的,隻想著能給老許家傳過接代,讓老三有個根,死了也有人燒紙啊,可哪成想,這媳婦進了門,懶的鍬鎬不動也就罷了,還指使著婆婆、男人、妯娌乾活,這也不說了,咱們求了人家的閨女回來,誰不盼著人家的閨女進門就能生呢。為了這個,咱們忍了。”說到這裡,又是拍著大腿,又是回大了音量,哭嚎道:“我的老天爺啊,哪成想啊,這媳婦是個不能下蛋的雞,占著毛坑不拉屎,咱們許家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家,許成也不是那種不知道心疼人的男人,許成認了,說了,以後跟媳婦好好過日子,要是有孩子就算是老天爺開眼了,若是沒有也認了,哪成想小兩口過了年,連嘴都沒絆,媳婦就自己收拾了東西回娘家,那走的時候,包裹裡裝的鼓鼓囊囊,她大嫂要看是啥,怕缺了去親家的禮,到時候丟了許家的麵子,可哪成想,她跟做個賊似的,壓根就沒讓咱們看,拎著個包裹就跑了,連自己的男人都忘了,這一住就住了一個多月啊,鄉親們給評評理,誰家遇到這樣的媳婦能說的出口啊。”許成娘這番哭鬨自然引來了村裡不少人的圍觀,彆管許成娘平時在村裡的作為如何,如今到底當著外村人的麵,再加上羅月瓊自嫁時許家,這懶名幾乎傳遍了整個村子,如今就是誰家給小子說親,都說可千萬彆說許家媳婦那樣的,誰家說了這樣的,那都是要倒黴的。李氏雖然在鳳凰村裡也算是一哭二鬨三上吊,能打能鬨能折騰的,可是如今在客場,又讓許成的娘來了個先聲奪人,自己一點優勢沒落著不說,還聽著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的樣子,一口氣壓在胸口,差點就沒背過去。羅月瓊到底不能認了許成娘的話,她大過年的回娘家,手上一文錢沒有,還是自己走回去的,男人躺在炕上壓根就不理她。許成娘說的那個包裹的事,壓根就沒有。羅月瓊掐著腰辯道:“你個老不死的,說什麼混話呢,我什麼時候拿著包裹去我娘家了,你那個兒子,一棒子打不出個屁來不說,大正月的去丈母娘家,我讓他去要兩個銀錢買上節禮,偏偏是個悶的,不敢吱聲的,自己躺在炕上烙餅,還讓老娘陪著不成,老娘到是想往娘家拿上一包裹的東西,可你也不看看,你們家從上到下劃拉劃拉,隻怕連個包袱皮都拿不出來,還一包裹呢,真是可笑。”羅月瓊這會覺得有李氏撐腰,又拿出了她在家做閨女時的派頭,又想著自己眼看著要過好日子了,自然也不給許家留臉麵。隻是外麵圍觀的人誰也不知道這是要和離,又見羅月瓊這般罵婆婆,當即大夥的臉色也不好了,那歲數大的覺得自己媳婦要是跟這樣的人學了去,準得要被帶壞,因此大夥就像是相約好了一般,同聲斥責起來。一石激起千層浪,羅月瓊和李氏就在這聲聲質責中被趕出了許成家。不過許成娘也是個精的,趁著這會人多勢眾,便把休離文書給了羅月瓊,這休與和離可不一樣,和離的嫁妝是能抬走的,休卻是因為女子犯了錯在婆家才被休的。羅月瓊和李氏失了利,不過得了文書算是了了一樁心事,李氏一咱上罵罵咧咧一痛,羅月瓊也加著勁道:“娘,這回你知道你閨女以前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吧。”一邊說著羅月瓊又放聲大哭起來。這回的哭聲裡到是少了沮喪,多了幾分重生後的希望。許成娘成功守衛了自己的財產,又霸占了三兒子前妻的財務,自然是得意洋洋的在許成休了羅月瓊兩天以後,辦了兩桌席麵請了村裡的長輩,把那個小寡婦給接進了家裡。李氏這邊的動作連羅老頭都不知道,等到被休的文書拿到了家裡,羅老頭氣的差點沒一口背過氣去,隻是連聲的咳嗽不斷,就是半夜也要咳起來,沒個停頓。李氏嚇得連夜就要找羅天翔,讓羅天翔帶著去鎮裡看郎中。羅老頭卻是放了死話,家裡誰也不許去找羅天翔,就是找了,他也不去。李氏的這番動作對於桅子來說壓根是一點影響也沒有,因為眼看著到了二月底,鎮裡的房子吳氏也打算去收拾了,等把大侄子的親事操辦完以後,便讓幾個孩子都去讀書了。因著家裡也沒什麼事,桅子索性就跟吳氏說了,帶上裘家的幾個孩子一塊去姥娘家住幾天,順便跟舅母們商量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去鎮裡守著屋子。吳氏到也覺得這主意可行,笑著讓羅天翔送了幾個孩子過去。“姥娘,姥爺,舅母,我們來了。”蟈蟈這次也跟著一塊來了,連著裘家三兄弟,還有桅子,外加來送人的羅天翔,一時間吳家小院的喜慶氣氛又高了一層。吳婆子和吳老頭這兩天都喜氣揚揚的,大孫媳婦要進門了,眼看著吳家的下一代又要出生了,再加上這次成親吳家操辦的既體麵,又厚重。就是席麵,仙兒這丫頭也說了,成親用的雞她全包了,一口氣給準備了五十隻雞。這個數目可真是不小了,這還是去年秋天的時候,桅子和仙兒商量現抱出來。其實在農家的席麵,那稍差的人家還有用木頭做肘子的,也有用木頭做了魚的樣子,淋上湯上菜的,以前桅子壓根就不知道這些,還是吳氏帶著她去參加村裡的一戶人家娶媳婦的宴席,才見到了這樣的樣,一個小孩子嘴急,瞧著那肉上淋的湯汁似乎浸了油一般,眼睛冒光,就要夾起來吃,大人就攔著不讓吃。桅子笑著道:“嬸子,你就給弟弟夾吧,弟弟小,早吃些也不打緊。”吳氏當時就掐了她一下,又在桌子上夾了彆的菜給那個孩子,見那個孩子不哭了,才小聲的跟桅子說了這裡麵的緣故,也是因為如此,桅子才感歎起來,四周瞧去,果然見到每個桌上都擺著這兩盆菜是沒人動的,彆的菜早就被掃**一空了。桅子那會還不明白,回去的時候還問吳氏:“娘,我瞧著譚家的日子過的也不錯啊,怎麼放席竟然用上木頭了。”吳氏歎道:“傻丫頭,你不懂,譚家是婆婆當家,妯娌們沒油水,想來是哪個妯娌接了這次辦酒席的任務,這樣下來,既能省些銀錢,還能落下油水。”桅子聽了嘟著嘴道:“那還不如不上呢。”吳氏失笑道:“你個小孩子伢子嘟個什麼嘴,家裡哪裡就缺你這口了,人家要是不上,哪裡還有體麵的大菜,要是沒了體麵的大菜,鄉親們又隨了禮,就算是現在不說什麼,可是村裡彆人家也要辦席麵的,回頭一比較,大夥自然會指指點點。”桅子不服氣的嘟囔道:“那擺了這兩道菜就不指指點點了不成,隻能看不有吃,死要麵子人受罪。”撲哧。吳氏沒有斥責桅子,在她看來也就是這般,自家的日子自家知道,能做到啥樣算啥樣,這般死要麵子硬撐的事,她可是不會做的,再說這媳婦為了撈油水,都弄到明麵上來了,最後丟的可不就是整個譚家的臉嗎。譚家好歹也是有些地的,還賃了彆人家的地種,總比村裡真正窮的人家要強上許多,就是那些人家,擺了席麵也很少拿這種東西撐場麵,村裡人過日子還是以實在為主,自家的能力有多少,便量力而行罷了。桅子經了這事,便與仙兒計議著大表哥成親的時候可不能這般,兩人現在彆的能力還沒有,不過多養些小雞,抱些雞崽壓根就是不費事的事,因此這個計劃提上來,兩人就提前抱了雞嵬,原本吳氏還奇怪呢,不是說仙兒太累了,不讓她養的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