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慘然道:“這什麼天渡神功分明就是害人,等到我練功出了問題時,才發現,它倒數第二頁上記載了這樣一段話:非童身之人,不能練此功法,否則,經脈必亂,再無練功的可能!這個該死的天渡神功,為什麼不把這句話放到前麵去?”淩菲兒這下終於聽懂了一點:元寶無法再練功了!對於一個仙人而已,不能練功意味道什麼?對於元寶這種有進取心、想出人頭地的一珠小仙來說,無疑是種極其沉重的打擊!淩菲兒委曲地跪坐在**,就像認錯一樣眼巴巴地望著元寶,大氣也不敢出,她第一次看見曾經無所不能的元寶,今天竟然變得如此無助。元寶轉頭看見淩菲兒眼中淚花閃爍,趕緊把心中的絕望壓了下去,強行擠出一絲笑意,伸手扶住淩菲兒的香肩,低聲說:“菲兒姐姐,你彆難過,這本天渡神功上麵的功法記載未必正確,何況我是個神仙,即使經脈紊亂了,也能慢慢修複的。”淩菲兒淚水不知不覺中淌了下來,她深情地凝視著元寶,忽然張開手臂,用力抱緊了元寶,同時又把頭埋進了元寶的懷中,低聲泣道:“元寶,你對我真好!隻要你不嫌棄我,哪怕我給你做情人,做小三,我也心甘情願……”元寶忙伸手堵住淩菲兒的嘴,努力做出笑容,逗弄道:“菲兒姐姐,天上沒有小三,你想做也做不了。”淩菲兒急忙抬起頭,說:“不做小三,那我給你做丫頭!”元寶捧起淩菲兒的臉,親了親她臉上的淚痕,鄭重道:“不行!”淩菲兒一聽,頓時緊張極了,元寶忙又說:“你當然不能給我做丫頭,因為菲兒姐姐你這麼漂亮,我怎能讓你受委曲?”“是嗎?”淩菲兒頓時破涕為笑。“是的,菲兒姐姐,我要娶你!”說這話時,元寶已經鐵了心:如果金玨接受不了菲兒姐姐,那我就和她分道揚鑣……好像有點絕情?愛一個傷一個……咚咚咚!外麵忽然傳來了敲門聲,淩菲兒慌忙擦了下眼淚,問:“誰呀?”“菲兒,你快起床!費伯伯已經和衛總聯係好了,今天中午大家一起吃個便飯,爭取化乾戈為玉帛!”“好,媽,我馬上起床。”淩菲兒答應了一聲,輕輕地推了下元寶,示意他趕快穿衣服。元寶心情有些沉重,想到自己不能練功,就覺得壓力很大,試想一個,千年萬年過後,仙界還有自己這樣一個活了烏龜王八/一樣年齡的超級一珠小仙,不知有多少人會嗤笑自己!不敢再往下想了,元寶暗歎了口氣:我爹和我娘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失望的,他們從小就教育我,要出人頭地,要為他們爭光,要活出尊嚴來!可是現在,我……我的經脈紊亂了,會永遠停留在一珠小仙的境界嗎?想想,真的很可怕!強忍著悲傷,元寶覺得命運和自己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心情不太好的時候,元寶的精神狀態便差了很多,當他穿好衣服出門的時候,他的臉色落在杜心蘭眼裡,就是那種營養不良的菜色,當然,她不會這樣想,她隻會認為,元寶昨晚和她的女兒床/上運動得太過激烈了。淩菲兒居然抱著弄臟了的床單大搖大擺地從杜心蘭身前走過,好像那是她俘獲元寶時的戰利品,讓杜心蘭芳心更亂,眼神中隨之也升起了一絲絕望,出門時,她甚至還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要是衛融真對我有意,那我就嫁給他!管他是個什麼人,隻要不願再見到元寶這個小冤家就好……杜心蘭駕著車,元寶和淩菲兒坐在後排,三人的神色迥然不同,心情都有些沉重,於是,誰也不說話。元寶心裡一直在想自己到底還能不能練功那件重要的事情,淩菲兒卻在自責:我剛才對媽好像太殘忍了,因為她真的是喜歡元寶的,可是,元寶是我的!杜心蘭漠然地把著方向盤,不時咬了下嘴唇,顯然,她選擇了默默承受!費老頭把談判的地點選在了城西山上一個叫“近水樓台”的山莊裡麵。路上,杜心蘭接聽了費老頭的電話時,她神情恍惚,竟忘了用耳機,直接用了車載免提電話,因此,元寶和淩菲兒都清楚地聽見了費老頭的話:“心蘭啊,今天這事很順利,衛總聽說你要見他,居然滿口就答應了,哈哈,可能他真看上你了,可惜你守身如玉了這麼多年,如果跟了那個混蛋,那還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屎上啊!”元寶和淩菲兒一聽,均覺得費老頭有點為老不尊,這不是明著在調戲杜心蘭嗎?但杜心蘭卻全然沒放在心上,她淡漠道:“跟誰也是跟,無所謂。”費老頭詫異道:“心蘭,你要是真不喜歡衛總,到時我再想法給他說說,好嗎?”“不必了,我不討厭他……”“不會吧?心蘭,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沒有!”嘟!杜心蘭突然掛斷了電話,加大了油門,小車“嗖”的一聲就竄了出去!淩菲兒慌忙叫道:“媽,你開太快了,容易出事的……”杜心蘭冰冷道:“菲兒,我不是你親媽。”雖然昨晚已經聽到一點苗頭了,但淩菲兒還是驚得不知所措:“媽,這是真的嗎?”“是。”“那我親媽是誰呢?”“她早就死了!”杜心蘭冷漠的聲音就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淩菲兒一顆心頓時“砰砰砰”地跳了起來,呆呆道:“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從反光鏡中,元寶清楚地看見,杜心蘭眼神中竟然有種絕望之色,他忽然明白過來,杜心蘭曾經一度認為自己和她發生了關係,對於她這樣一個要強的女人來說,如果被人玷汙了清白且又得不到一點安慰和補償,的確是很絕望的。可是,前兩次的誤會已經消除不了了,我如何給她說得清楚?腦子裡有些混亂,元寶甚至覺得整個世界忽然就亂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杜心蘭把車停在了一座幽靜的山莊麵前。車剛停穩,費老頭就帶著費建從門廳中走了出來。“心蘭,你怎麼把他帶來了!”費老頭指著元寶,很不客氣地質問道。杜心蘭寒著臉,說:“他是我女婿,我帶他來,難道還要經過你同意嗎?”費老頭完全沒料到一向對他言聽計從、從來畢恭畢敬的杜心蘭,居然會這樣對他,一時之間,竟怔住了!費建卻瞪了元寶一眼,氣呼呼地叫道:“杜阿姨,我們好意幫你,你卻出言不遜,你對得起我爸嗎?”杜心蘭厭惡地看了眼費建,漠然道:“費建,今天我不需要你們幫忙,我這就進去和衛總說,我要嫁給他!”場中眾人,除了杜心蘭自己,全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