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以為她是做慈善的捏?方才季嘯風和季容容對她冷嘲熱諷的時候,季暮秋可一個屁都沒放,現在憑什麼要求她幫他說好話?“寧小姐,您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親自在門口迎接您啊!”林老不再搭理季嘯風一家,對著季桑寧熱情道。“我和餘墨年一起來的,也是臨時決定,就沒有提前知會林老。”季桑寧看了看餘墨年。嬌弱的身材,此刻卻好像聚光燈下的公主,美麗耀眼,不可方物。那一瞬間,一旁的季容容恍然覺得自己就像個醜小鴨。明明季桑寧一個在山野長大的文盲村姑,憑什麼氣質這麼出塵?憑什麼得到這麼多人的尊重愛戴?她捏緊自己的裙擺,指甲深深掐進了自己的皮膚裡而不自知。林老視線落在餘墨年身上,餘墨年立刻頷首示意:“林老,許久不見了。”“哈哈,墨年,什麼時候把你爸私藏的畫給我看看。”林老笑道。“下次父親去京圈,定然會找您的。”餘墨年鄭重回答,不顯得刻意也不覺得疏遠。這些上層人物之間的交際圈子,幾乎都是共通的,指不定在什麼場所打過照麵,所以餘墨年認識林老,一點都不意外。這邊的鬨劇,先前就已經吸引了不少人駐足觀望,此刻見到身為國畫協會會長的林老,對季桑寧如此尊崇,餘山海的大兒子餘墨年對季桑寧更是嗬護有加,一時間心中都狠狠一跳。不由自主暗中打量著季桑寧。這位神秘的小姐從未在任何公開場合露過麵,他們誰也不認識這張陌生的臉。但是此刻,心中都牢牢記住了這張臉,時刻謹記自己惹不起。同時,也在猜測季桑寧的身份。“寧小姐,咱們彆在這站著了,快進展廳吧,今日展廳的畫,可都是大家之作,萬萬不能白來一趟。”林老招呼著季桑寧進展廳。至於季嘯風三人,站在一旁瑟瑟發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想搭話又不敢,臉龐漲成了豬肝色,跟便秘似的,格外精彩。什麼叫出師未捷身先死?後一步到達的王家見此狀況,遠遠觀望。王山臉上寫著碩大的幾個字:不認識!雖然季嘯風是他親家,季容容是他未來兒媳,可現在這情況,沾上季家的邊肯定都得被林老和餘墨年記恨上。於是,王山裝作自己不認識季嘯風,省得丟臉。“爸,看樣子這位桑寧小姐已經成為季家招惹不起的存在了。”王珂一臉的複雜。他與季桑寧有過一麵之緣。彼時季嘯風說季桑寧也是季家的女兒,隻是從小養在鄉下,季桑寧捅破了弟弟和他前妻之間的醜事,導致王宇失去了繼承權,那時候王珂心中對季桑寧還有點奇怪的感激之情。 “不是說就是一個私生女嗎?為什麼連林老這樣的人物都如此尊崇她?”王山皺著眉思索著說道。“我們恐怕被季嘯風騙了。”王珂道。王山臉色變了變。他之所以強烈要求季容容嫁過來,除了是讓兒子出口氣以外,心中另外一層算計就是,季容容總歸是秦家的外孫女,哪怕現在已經斷絕關係,但隻要血緣關係在,或者那老爺子年齡大了想外孫外孫女,總會和季家有修複關係的一天。如此,王家也能和秦家搭上關係。“珂兒,我看這小丫頭年齡尚小,你一會不妨和她搭上幾句話,殷勤一點,這種小姑娘嘛,隻要你主動一點,說不定就動心了。”王山大言不慚道。大約覺得他兒子天下第一優秀。王珂一臉吃了翔的表情。他很想說,他爸是看不出來餘墨年對季桑寧有意嗎?還是覺得他一個離過婚的二婚男哪裡能比得上餘墨年這樣的優質男?“爸,您可彆讓我去丟人現眼了。”王珂頗有自知之明。那次與季桑寧見麵,他就知道季桑寧是個有主意的,怎麼可能是個隨便被忽悠的小姑娘。“怎麼叫丟人現眼?平日裡不是大把小姑娘往你身上撲?聽爸的,咱們要有兩手準備。”王山推了推王珂的背。顯然,這老貨長得醜,但是想得美。王珂一臉的無奈。他不覺得季桑寧會看得上他,也不覺得自己比得過餘墨年。林老已經帶著季桑寧走進了展覽會的大門。臨走時,冷冷望了季嘯風三人一眼。幾人有邀請函,他不好做主趕出去,但是,也彆想討到好!至於季暮秋,以及季暮秋拿著的畫,他更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季暮秋身形晃了晃。心中不可避免對季嘯風有了怨懟。如果沒有他們對季桑寧冷嘲熱諷一通,也就不會被林老撞見了。“走!今日是來參加國畫展覽會的,說什麼也不能就此放棄。”季嘯風咬了咬牙,臉皮頗厚地跟在眾人後麵。周圍那些冷嘲熱諷的眼神對他而言沒什麼殺傷力,這麼多年,畢竟臉皮已經比城牆厚了。至於季容容,眼睛幾乎已經黏在了餘墨年身上。對,她不能放棄。她有母心鬼在身,又有大師邪佛之力護體。一定要讓餘墨年看到她的魅力。今日這種機會十分難得,她一定要把握住!轉過一個頗具設計感的旋轉階梯,便是展廳所在了。此時展廳中已經有了不少人,整個展廳設計得就像是在海底,一片深藍色中,天花板上的投影除了星空,影影綽綽能看出來是一幅畫。從入口處是一個巨大的弧形展覽牆,上麵零星掛著幾副畫,有不少名流都在駐足觀看。這隻是第一層,也就是相對來說一般的畫作,真正的精品,是這個小展廳後方。“老林,你方才匆匆忙忙跑出去做什麼?鋼筆都落下了。”一個胡子修剪得體,老當益壯的老者走了過來,將一隻鋼筆遞給林老。他整個人看上去不像林老那般清瘦攜帶書卷氣息,反而多了些世俗的洗練。目光看過季桑寧,餘墨年,隨後落在後方一副底氣不足的季家幾人身上,明顯一怔。“暮秋,你今天也來了啊。”他皺皺眉。季暮秋是他收過的一個記名弟子。隻是後來聽說了一些事,為了不得罪秦家,徐寅主動解除了與季暮秋的師徒關係,眼下看到季暮秋來了,感覺有些微妙。“老......徐寅大師。”季暮秋神色僵硬,下意識想要開口叫老師。“老徐你認識他們?”林老問道。看到那三人就沒有好臉色。“嗯。”徐寅神色淡了幾分,然後又問道:“什麼人要你一個會長親自去迎接?”“嗬嗬。”林老拉了拉季桑寧,然後俯身在徐寅耳邊悄悄說了一句。徐寅神色猛然一變:“什麼?你說她是.......這怎麼可能?”林老噓了一聲。寧裳大師大隱隱於市!肯定不願意暴露身份,所以他悄悄告訴了徐寅季桑寧的身份。徐寅對著季桑寧鄭重地一鞠躬:“寧小姐,百聞不如一見。”語氣難掩激動。不遠處的季容容跺了跺腳:“肯定是仗著自己是秦家外孫女,才暢通無阻。”在她看來,季桑寧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不過都是靠著身份得來的便利。換言之,季桑寧就是命好!除了這層身份,季桑寧就一個一無是處的村姑而已!“今天在展覽會多有不便,來日我邀請幾位朋友,我們私下暢聊。”林老樂嗬嗬說道。他是打心眼裡崇拜季桑寧。朱夏已經溜到自助區區胡吃海喝去了。季桑寧被兩個畫癡拉到一旁去,餘墨年無奈一笑,倒是認真賞起畫來。藝術最是能修身養性,抹平浮躁。另一個浮躁的人卻沒被熏陶到。季容容見餘墨年一個人站在一幅畫前,目光微微閃爍了片刻,扭著腰朝著餘墨年走了過去。
第78章 季桑寧就是命好(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