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紙紮人穩定下來,老太婆轉身,彎著身子,顫顫巍巍走到門口,拖了一個十七八的女孩子過來。那少女被纏住了嘴巴,雙手雙腿都被綁著,隻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與白得嚇人的小臉。她不斷搖著頭,淚水滾滾而下,無聲乞求著老太婆放過她。老太婆陰森一笑,拖著少女的頭發,笑容叫人毛骨悚然。走到供桌前,老太婆拿起桌上的剪刀,狠狠一下紮進了女孩的脖子裡。眼神陰狠得叫人心驚膽戰。仿佛手中抓著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少女,隻是一隻貓狗。少女的鮮血全部迸濺到紙紮人的身上,浸染得鮮紅。“兒啊,媽用處子血澆灌你,等到三天之後的月圓之夜,你將成為比鬼將還強大的存在,到時候,這世間,再沒有誰能對付你,你一定要,讓衛家所有人,都給你陪葬啊。”“才不枉媽為你做這些啊。”老太婆一邊念念有詞,一邊不斷讓那女孩放血。直到女孩臉色變得灰白......供桌前,紙紮人紅色的雙瞳閃爍了一下,顯得越發詭異不安了起來。老太婆所在的地方,季桑寧自然不知道,她還沒那麼神。隻能讓衛嚴飛自己派人去查。衛嚴飛連連答應,對季桑寧更是感激不儘。“天師小姐啊,這次您救了程程,事成之後,您看,一千萬的報酬夠不夠?”衛嚴飛沉吟了瞬間。他比不上餘山海那麼有錢,但是給少了又怕季桑寧不滿意。所以咬咬牙,給了個自己還能接受,也拿得出手的價錢。“可以。”季桑寧點點頭。錢在銀行卡裡隻是個數字,那麼多錢她都不知道怎麼花嗷。等處理完了一切,天也大亮了。季桑寧離開前,突然問了一句:“衛老知道趙家嗎?”“趙家?趙衛國?”w市有名有姓的趙家,就是趙衛國家。趙衛國是軍區老領導。應該說,整個w市,住著的政商權貴都不少。“她家有孫女嗎?”季桑寧問道。“天師小姐怎麼知道?趙衛國有一個孫女,從小體弱多病,據說走三步就喘,風吹不得,太陽曬不得,一直以來養在深閨,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衛嚴飛若有所思地說道。是麼?這就對了。隻要殷學林女兒在w市,他遲早會來。隻可惜,一個軍區老領導,孫女卻是彆人家的......殷學林做的孽,不知道還輻射了多少人。季桑寧總覺得,殷學林暗中一直幫季容容,甚至當初噶了她的心臟,都是與這個女兒有關。或許,他想逆天改命?甩了甩頭,季桑寧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她和衛嚴飛告彆,先去看看朱夏與慕白吧。看著季桑寧告辭離開,餘墨年也匆匆與衛嚴飛告辭。 然後追出了衛家大門。“季小姐你去哪裡?住酒店麼?我送你過去吧。”餘墨年道。“等我問問。”季桑寧給朱夏打了個電話,沒人接.....嘴角扯了扯,不會還在呼呼大睡吧?似乎是看出了季桑寧的為難,餘墨年十分自然的轉變了話題:“這會剛天亮,我請你吃飯,我祖籍港市,不妨試試我家鄉口味的菜式?”“好吧。”想著在w市也沒有其他認識的人,季桑寧便點了點頭。餘墨年神情閃過顯而易見的喜色。“司機馬上就到。”餐廳裡季桑寧有些心不在焉。隔壁餐桌是對情侶。男孩似乎在講故事嚇唬女孩。“今天早上找到的屍首,是這個月第三個女孩了,聽說慘不忍睹,脖子完全被割斷了,血被放乾,成了乾屍。”女孩臉都白了,嗔怒道:“在吃飯,你說這麼可怕的東西做什麼?討厭。”男孩便一把攬過那女孩:“彆怕,我保護你。”女孩靠在他懷裡,嬌笑了幾聲。季桑寧聽那男生說完,才轉過頭。乾屍?餘墨年好不容易單獨和季桑寧吃飯,本想與季桑寧多說幾句話,可季桑寧全程悶頭乾飯,仿佛真就是來吃飯的。“季......桑寧,我可以叫你桑寧嗎?”餘墨年見季桑寧嘴邊沾了點湯汁,便抽了一張紙遞給她。“哦。”季桑寧擦擦嘴角:“你隨意。”餘墨年一喜。“那,桑寧,你這次在w市是準備呆一段時間嗎?”“也許吧。”季桑寧點點頭。準備在這裡守株待兔呢。“咳......聽說季家最近出了點事......”餘墨年斟酌著語氣。他知道自己與季桑寧還沒有熟到那份上,貿然問起人家的家事似乎很是冒犯,可他本意也就是想著,如果季家需要幫助的話,他可以出手。季桑寧的身份,隻有小部分人知道。外人隻知道秦家與季家斷了關係,具體並不知曉具體什麼情況。秦昊本意是打算將季桑寧接回京都見了外公,再向外宣告季桑寧的身份。季桑寧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餘墨年,沒說話。餘墨年霎時心裡一緊。被這雙眸子盯著,他好像有種所有想法都無所遁形的感覺。“怎麼了?”餘墨年問道。季桑寧搖搖頭。“季家的事情你彆管,我和季家也沒有任何關係。”她可不希望陰差陽錯之下,餘墨年對季家出手幫襯一把。但是彆的,季桑寧也不打算多說,畢竟,她與餘墨年真的不熟,沒到什麼事情都往外說的地步。“你和季家......”餘墨年皺起眉頭,剛打算再問,突然,後方響起一個訝異的聲音。“寧......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季桑寧與餘墨年同時回頭,看到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季桑寧皺了皺眉。“我們認識?”年輕人推了推眼鏡,滿臉都是興奮與激動:“是我啊,我是小何,您忘了,飛機上.....”小何看了一旁的餘墨年一眼,剩下的話沒繼續說。本來是想喊寧裳大師的,最後也改口成了寧小姐。那幅畫,林老帶回京以後,可是請了好幾位大師一起觀賞鑒定,最後得出結果,那是寧裳真跡。並且,這畫比寧裳當初的畫作,意境以及畫工都提升不少。這段時間,林老可是被那些豔羨的目光都看麻了,坐個飛機能遇上寧裳真人,且人家隨手還現給畫了幅畫。這種狗屎運,他們怎麼遇不見呢?林老可沒少炫耀。這一次林老來w市,除了追責國珍拍賣會,還有一件事就是,要在即將舉行的國畫展覽中,將那副新畫亮出來。要向所有人炫耀,他有寧裳真跡,真人現畫的那種......季桑寧看他激動的樣子,終於想起林老了。一旁的餘墨年則是鬆了口氣,原來季桑寧並非記不住他,所有人她好像都不咋記得住。“您怎麼也會在w市?”小何問道。“林老要是得知您來了,一定會親自邀請您去參加國畫展覽會。”“有機會去。”季桑寧並沒有什麼興趣,於是便敷衍道。小何見狀,也不多說,笑著打了招呼退下了。餘墨年皺著眉頭。“他口中的林老......不會是我所熟知的那位林老吧?”“國貨協會會長。”季桑寧看他一眼。餘墨年廢了好大勁兒,才維持住自己貴公子的形象。這丫頭怎麼連林老也認識?果然,優秀的人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追捧。這位華夏千億豪門繼承人,不知怎的,在季桑寧麵前沒信心了起來......季桑寧在w市一等,便是三天。國畫展覽會的前一天,也就是中秋之夜。渾圓的月亮如銀盤一般掛在城市上空。季桑寧眼皮突然毫無征兆跳了起來。“砰砰砰!”“小寧寧,快點,慕白犯病了。”朱夏急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季桑寧開門,看到朱夏腦袋上掛著個大包,捂著額頭向她求救。月圓之夜,慕白犯病。
第71章 月圓之夜 慕白犯病(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