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啟看看宋乾沉默的樣子，突然笑起來。“行了，你彆心事這麼重，抓不到就慢慢抓，這些人想乾什麼很明顯，早晚還會動手。”“問題現在都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的人，這要暗中再來幾次，防不勝防。”宋乾連忙擔心道。陳天啟笑道：“有你在，朕一點不慌。”宋乾瞬間整張臉就生動起來，咧嘴也笑了。“我們都扶持這麼一輩子了，上皇說這話就埋汰老奴了。”“怎麼就埋汰了，沒有你就沒有我，你是我的好兄弟，這麼多年，辛苦你了。”陳天啟伸手拍拍宋乾的肩膀。宋乾瞬間感動得氣血浮動，差點就要來眼淚了。“老宋啊，你真的沒有家人了？”陳天啟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句話。宋乾一愣，隨即搖頭道：“老奴還有什麼家人啊，早沒了。”“朕聽說當年你有個堂叔的，這一脈還在吧。”“咳咳咳，應該還在，不過老奴也不和他們來往，在老奴心裡，也就上皇一個親人了。”“你就不想幫幫他們？”“不用，我隻是一個閹人，找上門去讓他們難堪嗎？算了算了，這輩子就這樣吧。”宋乾目光看向遠方，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怎麼明明小時候有幸福的一家子，可後來卻什麼都沒有了。他流落江湖，拜師學藝，直到遇到陳天啟之後入了他的門庭。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模糊了，隻知道他學成歸來，為爹娘報了仇，在堂叔那震驚和畏懼的目光中離開了。“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陳天啟問他。宋乾一愣，搖搖頭道：“沒有，照顧好上皇就行了。”“你呀，大半輩子都為我在活，朕實在給不了你什麼，虧待你了。”“上皇，說這些乾什麼，一路走來，都是老奴自願的，而且上皇相信老奴，就是對老奴最大的回報。”宋乾確實這麼覺得。唯一不太甘心的是，上皇對卓弘立也一樣好，但卓弘立哪裡有他那麼儘心儘力，全心全意。他覺得要不是卓弘立不在他們身邊，要不然估計早翻臉成仇了。有時候距離確實是好東西。可惜現在卓弘立回來了，且帶給他們不確定因素了，上皇若是再心疼卓弘立，那他真的會傷心。“對了，上皇，卓弘立離開皇城好多天了，手下來報說他回去萬清山了。”宋乾說道。陳天啟微微蹙眉道：“他還回去萬清山乾什麼？不是說要放棄那邊，好好在皇城過日子嗎？”“老奴也覺得奇怪，那萬清山裡可是還有不少毒物，當年他和白子牙在裡麵配置不少毒物，聽說根本沒得解。他這次回去會不會是去拿這些東西？““老宋，你想多了吧，他要那些東西做什麼，用來對付誰，以他現在的實力和我們的關係，他還需要那種東西？” “可萬一他被莫雲茱騙了呢，老奴不相信莫雲茱不認坤公主這個親娘，這丫頭邪氣得很，要不是她醫術高明，老奴就直接殺了她，鏟草除根最安全。”陳天啟卻愣住了，眉心蹙緊。“這莫雲茱確實挺特彆的，讓人摸不透。”“就是，摸不透的人才危險，何況卓弘立現在對她隻怕是情根深種了，要不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和我們翻臉？老奴覺得早晚會出事，上皇，我們不得不防啊。”“怎麼放？朕和弘立都需要莫雲茱鎮痛，不能殺她吧，且要威脅她，這丫頭一看就是個不怕死的，隻會弄巧成拙，你之前說用顧思琪來威脅她，結果呢……”宋乾咳了一聲道：“老奴倒是沒想到這丫頭還是個冷心冷肺的，楚喬欣就算死了，這丫頭估計也不會皺眉頭。說是坤公主死了，楚喬欣連送終都沒回皇城，就不算什麼好的閨蜜，說是諷刺！我可是親耳聽她和她侍衛說的，還料到是我們威脅她。”“顧思琪的病情如何了？”“聽說喉嚨裡的硬塊消散了不少，已經好多了，但要長期吃藥壓製。”“既然如此，把人放了吧。”宋乾一驚道：“放了？”“既然沒作用，那就放了吧，畢竟是坤琳的閨蜜，當年答應楚太師，朕不想食言。”宋乾沉默了一會後點點頭，心裡卻想著上皇老了，心是越來越軟了。“那好人做到底，讓他們再住一段時間，等莫姑娘把顧思琪的病再多幾次吧。”陳天啟看著宋乾笑了起來。仁善醫館，程林翰徹底冷靜，也知道該怎麼做了，和莫雲茱談了一個多時辰才離開。他得回家陪陪自己的老娘，還有就是要準備讓老娘先去青雲邊境暫住的事。君霍瀾等程林翰離開後出現，不過卓羽也很快來了，卓羽知道程林翰的事情，驚得下巴都差點合不上。“天助我也！”卓羽最後自然是興奮的。“王爺，那說告訴程林翰你來了嗎？”莫雲茱看向君霍瀾。“要！”君霍瀾想都沒想說道。卓羽驚訝地看看他道：“你就不怕他反悔？萬一他回去想想舍不得榮華富貴呢？”“我相信茱兒已經說服他了。”君霍瀾對莫雲茱的口才是非常佩服的，她能把死的說活了。當然還有一點他沒說，就是讓程林翰知道他這個莫雲茱的未婚夫在，他就算對莫雲茱有點小心思，都必須馬上掐斷。“嘿。”莫雲茱嬌嗔了君霍瀾一眼，雖然聽著不太靠譜，但如此盲目地信任她，她還是很高興的。君霍瀾被她這一眼，看得笑容都藏不住，嘴角瞬間就翹了起來。皓江看到自己王爺不值錢的樣子，真的很難想象一個人變化怎麼就這麼大呢。“雲茱，真的可信？按照他說的，對付周叔就更加有把握了。”卓羽看向莫雲茱，似乎一切決定權在她。莫雲茱笑道：“我相信程林翰是有底線的人，告訴他，也是讓他知道我們的誠意，能更好的合作。”“行，今晚他要回來，我先帶他去殺幾個人。”君霍瀾好看的黑眸裡殺氣翻滾道，“那幾個畜生我早就想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