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她恨自己手裡為什麼不是一把刀(1 / 1)

“周霖,我要殺了你這個人渣。”孟千城掙紮著咆哮。周霖雙臂收緊,目光盯住王總,“把人送過去,留一口氣就行。”隨後大步離開。……頭疼。渾身都疼。程知微有種自己下一秒就會死的錯覺,死了也好,死了就不必再受那樣的痛苦。可如果死了,她的恨該找誰去訴說。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一股力氣,她掙紮著睜開眼睛。王梅哽咽的聲音跟著響起,“醒了,少夫人醒了。”程知微呆呆的看著頭頂的吊瓶,冰涼的藥液一滴滴的落下來。渙散的焦距慢慢的聚攏,她目光微微一轉,落在王梅身上,張了張嘴,無聲的道:“王姨。”王梅擦了擦眼淚,一疊聲的道:“我在,我在,少夫人彆怕,我在這裡,少爺也在這裡。”程知微動作一僵,隨即緩緩移動目光,看向王梅身邊的周霖。心底的恨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忽然就有了力氣,“扶我起來。”“您身上都是傷,還是躺著吧。”王梅肉聲勸道。程知微卻堅持,“扶我起來。”這個時候,王梅不敢讓程知微生氣,忙答應著。“我來吧。”周霖開口。王梅趕緊讓開。周霖的手掌從程知微的背部伸進去,那種屈辱的感覺像是有記憶一樣,瞬間竄了出來,她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忍耐,緩緩坐了起來。周霖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僵硬,也知道她為什麼僵硬,眼眸裡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知微……”程知微一把抽出自己手背上的輸液針頭,用儘全力,狠狠的紮進了周霖的胸口。恨意讓虛弱的她獲得了短暫的力量,整個針頭都沒進了周霖的血肉裡。周霖動都沒動,手掌卻還是穩穩的扶著程知微。王梅驚恐的叫起來,“少爺。”程知微披散著頭發,恨意灼灼逼人,臉色蒼白的可怕,那一下用儘了她的力氣。她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死死的咬著唇,弓著腰仿佛要抽搐過去。她恨自己手邊為什麼隻是一個小小的針頭,而不是一把刀。“去叫醫生。”周霖沉聲吩咐王梅。王梅趕緊跑了出去。重新被打上針,周霖吩咐王梅守著程知微,自己才離開。“少夫人,你這是乾嘛啊。”王梅握緊程知微的手,紅著眼眶低聲安撫著,“有什麼事咱們等好了再說,咱們先好好休息,好好養傷。”程知微蜷縮在被子裡,咬著牙還是哭出了聲。她真的好恨。門外,周霖腳步停了半晌,才緩緩離開。章秘書看了眼周霖,他暗黑的眸子毫無溫度,章秘書卻清楚,周霖這是盛怒的表現。他低聲道:“問了,王振一口咬定是您把少夫人送給他的,說是兩家合作的大禮。” 話音落地,溫度驟冷。周霖便明白了程知微那莫大的恨意從何而來,她以為是他……“您看……”周霖語調稀鬆平常,幾乎和平時沒兩樣,卻又格外的懾人,“把他女兒帶過去。”“是。”處理了傷口,周霖本沒回病房,而是去了關著王振的地方。王振光渾身上下什麼都沒有,光溜溜的躺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很是難看。皮鞋敲在地上的聲音響起,隨後在他身邊停下,他艱難的掀起腫脹的眼皮看過去,周霖挺拔的身影逆著光,視線冷冽,全是寒芒。王振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剛跪好,手指便被皮鞋踩住,骨頭碎裂的聲音很是清晰。他慘叫一聲,出口的話因為劇痛而斷斷續續的,“小周總,這真的是一場誤會,如果我知道她就是少夫人,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周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薄唇微微抿著,冷漠犀利,“章秘書說,你告訴他,她是我送給你的合作禮物?”腳下又用了三分力。王振一隻手摁著自己被踩的手臂,痛苦的叫起來,“您的人是這麼說的。”周霖嗤笑,聲音又冷又惡,“王振,你們天辰是什麼貨色,值得我這麼抬舉你?再說,我周氏集團要合作,什麼時候搞過這種下三濫的東西?”王振疼得說不出話來,心裡隱隱明白自己是被人耍了。都怪他當時被合作的喜悅衝昏了頭,並且那時候喝多了酒,沒想那麼多。確實,這合作還得他求著周氏集團,而不是周氏集團上趕著給他送禮。“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是吃飯的時候,有人拉住我,說為了加強和周氏的合作,給我準備了一份大禮。”王振已經不敢說是周霖送的了。他不想死。“男人還是女人,長什麼樣子?”“是個男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樣子……樣子……我玩忘記了。”“忘記了?”周霖低聲笑起來,笑聲冰冷,“行,我這裡有個辦法,保證你想起來。”王振還沒開口求饒,就看到一個年輕的女人被人拎了進來,破抹布一樣的扔在他腳邊。他愣了下,差點暈過去,“女兒?”一個桌子被抬過來放在了他麵前。周霖鬆了腳,緩步動了幾步,“你不是挺愛玩的嗎,不如就和哦女兒在這裡玩一場?”“小周總,您就饒了我吧。”王振砰砰的磕頭。“把她衣服扒了。”王振撲過去拚命護住自己的女兒,電光火石之間,到底是想起來一點,“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他的下巴上有個疤。”章秘書臉色一變,低聲在周霖耳邊說了一句。周霖臉色冰冷,狠狠的一腳踹在王振胸口,“你女兒也這樣大的年紀,豬狗不如。”“留一口氣,然後交給警察。”知道了誰,找起來自然就簡單,再順藤摸瓜就把背後的人抓了出來。拿到結果的時候,周霖站在落地窗前,正在應付林玉的電話。林玉知道了程知微受虐的事情,隻是知道不詳細,以為是綁架,因此隻責怪周霖沒保護好程知微,彆的倒是沒有多說。周霖乖乖的挨罵,等林玉罵完了,電話掛了,這才轉身看向章秘書,“是誰?”章秘書咽了咽口水,隻覺得人生太難了,他都不敢去看周霖的臉色。“是誰?”周霖的聲音冷了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