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行雲立刻應聲往前院去。快步進了屋子,容玖小心將桃葉放在**,看著那滿臉的淚痕皺了眉。靈雨忙出去打了熱水進來。“給我!”容玖伸手接過布巾,坐在床邊親手給桃葉擦起臉來。鄒氏立在一旁麵色焦急地看著**昏迷的女兒。“五少爺,大夫來了!”門外祝餘帶著一人恭聲稟告道。“進來!”濟寧醫館的坐堂大夫低著身子走到床前,容玖起身讓開身子。大夫戰戰兢兢地把起了脈。“容五少爺,這位姑娘應是驚極傷極,氣血驟然上湧,才會昏過去,除了身子虛弱些,應該沒有大礙!”半刻鐘後,大夫彎身對著容玖稟道。“大夫,那她什麼時候能醒來?”一旁的鄒氏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一兩個時辰內應該會醒!”濟寧醫館的坐堂大夫醫術自是不能和言庭比,但在雲州也算上乘。容玖聞言,擺手讓人退下。那大夫出去後,容玖又往靈雨身上看了一眼。靈雨會意,低著身子往外退去。屋子裡隻剩三人,鄒氏明顯有些緊張,就要往地上跪落給容玖行禮時,就聽得一聲微微發沉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方才發生什麼事了?”鄒氏本就為容玖周身尊貴的氣勢所攝,又為女兒的事心亂得很,臉上就顯露出掩飾不住的猶疑之色。容玖微皺了眉,正要嗬斥出聲的時候,想到**的人,又生生忍住了。但麵色卻是更加冷峻,周身的威勢更加凜冽,鄒氏連頭都不敢抬一下。“她為何事驚懼悲傷?”容玖問得更明白了一些。“你是想要我讓人將她強弄醒了問?”見鄒氏依舊不語,容玖的聲音又冷上了幾分,動了動唇,就要往門外叫人:“來……”“不要!容五少爺,這事不關阿沅的事,您彆怪罪她!”鄒氏慌得重重地跪落在地,輕聲哀求道。“起來,將話說明白了!”“是……是!”鄒氏不敢違逆眼前這人的意思,忙從地上起身,而後低著頭小聲道:“阿沅今日昏厥是因為得知自己並非民婦親生,驚嚇到了!”鄒氏還是不敢將所有的事實說出來,她隻知道眼前的貴公子是女兒的主子,其餘的事並不清楚,她不知道自己說出那些事,會不會給女兒帶來麻煩,隻得下意識地扯著身上的襖子渾身顫個不停,勉強站住了身子。聽過這話的容玖往**還在昏睡的人看去,眼底思緒未明,麵上卻並無太多驚訝之色。“好好照顧她!”容玖收斂起身上的冷意,起身對著鄒氏說了一句就往門口走去。鄒氏心裡這口氣鬆下的同時腿上一軟,忙一把扶住了床柱。看著**的女兒心中更加擔憂,這位容五少爺看著就不是好伺候的主子,阿沅又是這種上不得台麵的身份,難怪這兩次見著,臉色都不怎麼好。 容玖出了屋子後,則是一路往前院走去,到柴房門前才停下步子。“五少爺,人在裡邊!”歸雲低著身子道。容玖寒著一張臉進了裡邊。“容五少爺,小人冤枉啊……”嘴上的布條一被取下,柴堆前被捆縛著的醫館夥計就大喊出聲,掙紮著要往前邊來。“主子還沒問話,你冤枉什麼?”歸雲上前一腳踹在了這人的肋骨上。“南韶讓你做什麼?”容玖對地上傳來的哀嚎充耳不聞,冷聲問道。“南韶?容五少爺明鑒,小人並不知道這人……”“啊……”這人話還沒說完,就被踢飛了出去,胸口又是一陣劇痛,整個身子都蜷縮在了一起,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肋骨已經被踹斷了。“若是再不說實話,你這身骨頭就彆要了!”歸雲將人從地上提起,重重地扔在柴堆裡。“我說……我說,是南公子讓小人尋個機會將後院那人帶走!”眼看歸雲已經將腳放在自己的小腿上緩緩用力,這人撐不住了。“帶到哪裡去?”歸雲問道,腳上的力度卻沒有鬆。“是李家在城西的一間雜貨鋪裡!”這人感覺到腿上的疼痛,一點都不敢遲疑。歸雲轉頭看向後邊的主子:“少爺……”“南韶讓你帶什麼話給後院的人?”他安排的暗衛在暗處,但明麵上濟寧醫館的夥計和小廝也不少,地上這人並不精通武藝,身量又小,強帶人走根本是不可能的,隻能是哄著鄒氏和他一起走。“您怎麼知……我說,我說!”地上的人聽到這問話先是一陣愕然,但剛開口小腿上就傳來一陣難忍的劇痛,忙連聲求饒。“南公子的確讓小人尋個機會帶幾句話給後院那人!”“就是問那人還記得十三年前的事嗎?若是這人有反應,就繼續說下邊那句!”“想要她女兒活命,就跟著小人走!”地上的人一點不剩地將所有的事都交代清楚了,說完後一臉希冀地看向容玖這邊:“求容五少爺饒過小人這條命,小人知道的事都同您說了!”“若是那人對這話沒有反應呢?”容玖淡聲問道。“就……就想法子將人弄死!”這夥計避開容玖的目光,吞吞吐吐地說道。“容五少爺饒命,這都是南公子的意思,小人隻是聽命行事!”容玖不再看地上掙紮著的人,漠然轉身往外走去。“斷了他的手腳,送到李家大門口!”容玖對著跟出來的歸雲說了這句就繼續往廊下走去,很快後邊傳來一陣悶沉的慘叫聲。“是小人識人不明,請五少爺責罰!”院子裡,祝餘一臉愧疚地跪在地上。“起來吧!”見祝餘神色依舊忐忑,容玖微微傾身虛扶了一下:“近日醫館裡忙亂,怪不得祝管事!”城內百姓所患的毒雖然已解,但解毒後的百姓身子虛弱,仍需用藥調養身子,濟寧驛館的藥材便宜,這些日子來客不少,祝餘近日也忙得很,有所疏忽在所難免。“謝五少爺!”祝餘一臉感激地起身。“不過我這裡有件事還要祝管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