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讓他過來的!”被顧雲卿徹底無視的容彥博冷哼一聲。“省得他又和那些紈絝子弟去外麵鬨騰!”今日來赴宴的武將有不少在他麵前誇讚幼子,容彥博覺得有些奇怪,幼子驕奢**逸,文不成,武不就,哪裡就入得他手下這些兄弟的臉。等送走賓客後,他叫住幼子想要問上幾句,顧雲卿的人就找來了。容玖給了顧雲卿一個安心的眼神後,又往桃葉身上飄了一眼。見小丫鬟好好的,臉上甚至還有些高興,便收回了目光,自顧自地在後邊的椅子上坐下了。“王爺?”“淑兒怎麼也在這裡?”容彥博皺了皺眉,但花廳裡這些人著實讓他有些奇怪,左首位的椅子上坐著半邊臉青紫的雍王,容淑低著頭立在顧雲卿旁邊,二子容瑛在最下邊的椅子上坐著,但身子卻是不停抖著,好像害怕極了。“父親……”容淑剛對著容彥博行了一禮,嘴裡想要說些什麼,但看了一眼顧雲卿這邊眼淚就落了下來。“是誰委屈你了?”容淑素日懂事孝順,極得他疼愛,看著愛女這般傷心不由地皺眉往顧雲卿這邊看了一眼。顧氏一向不喜歡羅氏和她的一對兒女,正好容瑛和容淑兩個,神色一個比一個可憐,容彥博以為顧雲卿又為難他們了。“碧雲,將方才後邊發生的事和國公爺說一遍!”顧雲卿早就懶得理會容彥博的心思,吩咐了一聲身邊的丫鬟。“是!”碧雲應聲走到前麵,將花廳後邊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她也是個有心的,將容瑛酒醉迷糊之時說的話一句不少地重複了一遍,一個字都沒改。說完後就退回到顧雲卿身邊,容彥博聽完後臉色卻鐵青得厲害。“王爺,這是怎麼回事?”容彥博不覺得這事是自己端莊得體的女兒自願的,更不會知道兩人早已暗度陳倉,所以聽了碧雲的話後,他馬上就認定今晚是雍王齊雲湛霸王硬上弓,語氣裡毫不客氣。齊雲湛眼底劃過一抹陰沉不耐。“今日本王在席上確實多喝了兩杯,走到外麵時迷迷糊糊的,確實可能唐突了府上二小姐!”容彥博掌著六衛兵權,他父皇明麵上都要退讓幾分,齊雲湛再是鬱氣滿胸,此刻也隻好陪著笑意。“王爺酒量不佳,出去時為何不讓府內的下人陪著,若是出些事國公府可擔待不起?”容彥博不客氣地質問道,一點也沒眼前的親王之尊放在眼裡。“本王隻是出來醒醒神,一時沒有想到這些!”齊雲湛壓著心底的怒氣道。“父親,今晚的事淑兒也有錯,淑兒今日陪著祖母多喝了一杯,頭暈得不行,怕在席上失態,就想出來吹吹風!”“怪淑兒忘記帶上自己的丫鬟,又到這僻靜處,不然也不會衝撞王爺!” 容淑知道齊雲湛心高氣傲,父親這般不客氣的質問定會讓他心裡不舒服。她如今連身子都給了齊雲湛,日後根本沒有彆的選擇,不能任由父親繼續得罪他。“都是女兒的錯,請父親責罰!”容淑說著就跪在容彥博麵前流下淚來,一臉的後悔。一個說是唐突,一個說是衝撞,看來兩人都不想承認這樁事,企圖將今晚的事糊弄過去。桃葉往五少爺身上看了一眼。“父親,這不過是一樁誤會,既然沒有外人瞧見,不讓府裡那些下人亂說就是!”容玖不在意地笑笑。“今日的事還有誰見著?”方才碧雲並沒有提到那些紈絝子弟,容彥博為了女兒的清名,自然也不想把事情鬨大,若隻是府裡的下人知道,暗地處置了就是。“國公爺,這事怕是瞞不住人,彆說方才容瑛那時還帶了好些個不知哪個府上的公子,妾身趕到之前,後邊已經鬨在一處,動靜不小,外麵的人暫且不說,自己府裡的下人也不知有多少見著!”顧雲卿先是瞪了眼突然出聲的兒子,這才平靜地說道。“那些人你就這麼讓他們回了席上?”容彥博心中本就有氣,當著眾人的麵不滿地斥責道。“不然國公爺覺得該如何?將這些人拘在府裡,讓他們的家人在府裡到處尋人!”顧雲卿淡聲反問。容彥博口裡一滯,他隻是習慣性地指責顧氏,哪裡想到後邊這些。但這事已被外人瞧見,二子的脾性容彥博清楚,結交的定然都是酒色無腦之徒,回去後必然會把這事傳出去。到時不隻女兒的名聲被毀,外邊不知道的那些人還以為這是他的意思。還有陛下那邊,幾月前就因著二子與四皇子一係的官員結交警告過自己。想到這裡,容彥博對雍王就更加不滿了,武將的冷厲威壓直直對著齊雲湛而去。“父親,母親,此事是淑兒行事不謹慎才讓您二老憂心,可是淑兒與王爺是清白的,並未……若是母親覺得淑兒丟了國公府的顏麵,淑兒情願一死!”齊雲湛正要說話,地上的容淑就含淚拜倒在地。她在屋子裡的時候就想使些苦肉計,父親是武將,心思粗,又不信任嫡母,含糊一下就過去了。但嫡母這次跟未卜先知似的,派了兩個婆子看著自己,她什麼都做不了。“是……是,王爺與妹妹方才並未做什麼,是我糊塗,喝醉了酒,胡言亂語,沒想到母親都當了真!”容瑛這會兒也難得聰明了一時,將事往顧雲卿身上一推。顧雲卿冷下了神色,羅氏教養出來的子女果然與她一個德性,讓人生厭,方才那事眾目睽睽,雍王的金玉腰帶都掉落在地,容淑自己身上也是衣衫不整,但她知道容彥博是個偏心糊塗的。“你與雍王是否清白,也不是我一句話能說清的!”“碧雲,去後邊找一個婆子過來給二小姐驗身!”顧雲卿見後邊坐著的兒子沉著一張臉,知道他要為自己說話。她自然不會讓兒子惹怒丈夫,乾脆利落地吩咐道。“你這是做什麼?想鬨得人儘皆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