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有警察來找您(1 / 1)

山裡太黑,那女人哭叫著衝出來。一頭闖進安行空的電筒光裡,顫抖著跪坐在地,一瞬間就沒了剛才那個悶頭衝刺的勁兒。她氣若遊絲:“救……”話沒說完,人重重栽倒下去。暈了。安行空連忙湊上去:“喂!”林冉也跟上去看情況。文苡雙站在原地沒動。安行空湊過去,也帶遠了光源,黑暗重新籠罩在文苡雙身上。依依轉頭看她:“怎麼?”文苡雙:“那是莊貝貝。”*他們把昏迷不醒的莊貝貝送下山,聯絡了紅山的安保後勤,把人送去醫院。看著救護車滋兒哇地開走,四人站在原地一排,沉默。最後還是安行空打破了安靜:“咱不去問問詳細情況嗎?”文苡雙:“我們又不是警察。”這麼一折騰,時間已經是半夜,幾人也沒了泡溫泉的心思,各自散了回去睡覺。第二天一早,床頭櫃上的電話鬼叫一樣炸響。文苡雙從睡夢中驚醒,被嚇得一哆嗦,心臟砰砰砰狂跳。她心情差得想殺人,接通電話的時候語氣活像是吞了兩斤炸藥。“你最好是有要緊事。”前台一下子噤聲,過了會兒,聲音怯生生的:“有警察來找您。”文苡雙閉著的眼睛倏然睜開。莊貝貝醒了。因為她昏迷前喊的話,依依叮囑了安保隊,留著人守到莊貝貝醒過來,替她報了警。莊貝貝多少也算是個公眾人物,前一陣子寧長青跟文瀟瀟賭氣,著實捧了莊貝貝一陣。莊貝貝也爭氣,廣告綜藝來者不拒,現在人氣也不低。要是大白天她上街去,馬上就得被圍住。警察來得很快,給她做了筆錄。按照莊貝貝的說法,她這次去崇嶺峰就是想提前熟悉熟悉環境,因為很快有一個綜藝要在紅山開機。這個綜藝想蹭《野生蘑菇屋》的熱度。之前《蘑菇屋》在崇嶺峰慘遭滑鐵盧,還乾廢了兩個嘉賓。文苡雙退出節目。文瀟瀟在缺席一集後雖然趕回來了,但是很明顯大病未愈的模樣,說句話都是虛弱不堪的模樣。這個綜藝這次就踩一腳《蘑菇屋》,把挑戰極限的重點放在了崇嶺峰上。莊貝貝想在節目裡表現亮眼,就打算提前來踩踩點,熟悉熟悉爬山的消耗。誰知道剛來第一天,她就遇到了一個奇怪的男人。“那個人要殺了我!”莊貝貝一想起這件事,就開始抱著頭尖叫。做筆錄的警察不得已停下工作,一個女警溫柔地安慰她,寬慰她的情緒。等她終於冷靜下一點,才又緩緩開了口。“我不知道那人是誰,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上山的時候,他一直就跟在我後麵。”“哪有大男人爬山那麼慢的,我體能那麼差,爬得慢吞吞的,一個大男人還一直跟在後麵,很明顯就是有鬼心!” “果然天黑下來的時候,他突然就衝上來,要掐我的脖子,我害怕使勁往後退,被絆倒,我倆都摔了,我趕緊爬起來往林子裡衝都顧不得方向,然後就迷路了。”“在他掐我的時候,我聽見他嘟嘟囔囔,說什麼你敢搶她的老公你該死,她容不下你了之類的。”說到這裡,莊貝貝似乎是才回過神智來,倏然閉嘴。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壓下眼裡的八卦情緒。做記錄的是男警察,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公正得像是一個機器人:“然後呢?發生了什麼事?”莊貝貝立刻順著問題轉開話頭。“我也不知道在那個恐怖的樹林裡轉悠了多久,後來我實在忍不住了,有點崩潰,想著實在不行我就抱著那個人,一起掉下山同歸於儘!”“所以我就放開膽子呼救,喊了一陣,沒想到真的有人回應了,我被救下來,昏迷前看到那幾個人的臉。”男警察連忙問:“你認識嗎?都是誰?”莊貝貝猶豫一下說出兩個名字。“文苡雙和安行空。”兩個警察一愣。好像有點耳熟,又有點陌生。那個男警察啊了一聲:“安行空,國際大導演啊!”女警察也哦了一聲,想起來了:“文苡雙不就是01係列機器人的創造者嗎?”是哦,暑假大火起來的家用機器人,那簡直就一整個是科幻進度的裡程碑啊!兩個人對視,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一個問題。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去爬山?男警察問:“那麼,那個掐你脖子的人說的那些話,你有什麼猜測嗎?如果你有懷疑的對象,我們可以更快著手調查。”莊貝貝猶豫,她咬住下唇,粉嫩的唇瓣沒了血色。她猶豫了良久,才委屈巴巴地開口:“我都是一頭霧水的,他說的那些瘋話我一開始都沒注意,一直到剛才跟你們回憶昨晚的情況,才想起來的細節。”“我哪裡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呢,我又沒有做過這種事情,肯定是找錯人了!警察同誌,請你們一定要為我調查清楚真相呀!”莊貝貝雙眼含淚,盯著麵前的女警察哭:“我一個清清白白的演員,每天為了趕通告,睡不到五個小時,哪有時間去做什麼搶彆人老公的事情啊!”女警察立刻溫聲安撫她:“好的好的好的我們知道了,這個情況我們清楚了,接下來我們需要去找安行空和文苡雙,得請他們配合做個筆錄,後續的事情要是有進展我們會通知你的,放心吧。”兩人出門,對門外的兩個同事使個眼色,讓他們守好病房,免得真有不怕死的衝進去搞死莊貝貝。男警察嗤笑:“看她那表情可不清白,肯定已經知道是誰要殺她了。”女警附和:“她應該是跟哪個有家室的不清不楚,所以被人家正室給報複了,看這手段,那男的家世一定不簡單。”男警察歎氣:“這下咱們估計是白乾,打個賭,莊貝貝多久撤回訴求。”女警察看上去也是無奈:“不管她怎麼打算,我們該做的調查還是要繼續的。”兩個警察到酒店,前台打完電話,送他們直接去樓上的套房。房門大開著。文苡雙披著大大的黑色晨袍,漆黑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坐在陽台的護欄上,就那麼直直地看著他們。背後初升的日光微白,坐在護欄上的人看上去搖搖欲墜,讓人看著膽戰心驚的。那雙清澈的雙眼背著光,顯得烏沉沉的,看不清裡麵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