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要臟了我的病房(1 / 1)

文航叉著腿坐在沙發上,冷著臉點煙,嗆臭的煙霧四散,他的臉被煙霧遮掩:“這麼說你願意離婚?”文苡雙:“願意呀!上午媽媽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同意了的。”李洛西皺眉,語氣厭煩:“瀟瀟說你不願意……文苡雙,少在我們跟前搞陽奉陰違這一套!你一個養女,總是欺負瀟瀟,能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她拍拍身旁可愛乖巧的女兒,慈母情泛濫,轉頭對著她橫眉豎眼:“也就是瀟瀟善良,她回回給你求情,她就是養條狗,十年了,也該養熟了吧!”熟悉的劇情熟悉的話術,文苡雙已經提不起興趣,去失落和心痛,情緒十分穩定。她拿出自己的手機,點播放。“你少得意!都要離婚了還在這裡耍什麼威風!”“既然你知道我要離婚,更應該去找你的寧哥哥,催他快點同意,來我這兒耍威風有什麼用呢?”“寧哥哥最近忙沒空處理你罷了,不然,你不會以為他是對你這個小雜種戀戀不舍吧?”文瀟瀟的聲音囂張跋扈,言語惡毒,更襯得她清淡文雅。文苡雙似笑非笑,視線一一掃過神色意外的夫妻二人,問:“聽清了嗎?沒聽清我再放一遍?”她再次點擊屏幕,尖銳的聲音又響起來。文瀟瀟尖叫一聲撲上來就要撓她的臉:“文苡雙!你這個卑鄙無恥的賤人!那不是我的聲音!”病房中的文瀟瀟和手機裡的文瀟瀟聲音疊加,一時間尖利紛雜得人頭暈。她自然是不會等著挨打,在文瀟瀟撲上來的同時,就反應敏捷地抬腿,一腳迎上,把人踹得踉蹌後退。李洛西大驚失色,大叫著撲上去抱住文瀟瀟,兩人四條腿打絆子,摔成一團。文航大怒,站起來快步去扶妻女,殺人的目光投向病**的文苡雙。文苡雙默默收回按完護士鈴的手,對上養父憤怒的目光,十分淡定地回視:“醫囑要我靜養,我要是動手術前就死了,你們的好女婿可就是鰥夫了,不太吉利吧?”李洛西坐在地上哭天搶地:“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好心收養個孩子就是個白眼狼,根本看不得我們文家好啊!老天爺啊!”文瀟瀟和文航一起扶女人起來,轉頭怒視她:“你太過分了姐姐!就算媽媽說你兩句你也不應該對媽媽動手!太不孝了!”以前文苡雙會為了家庭和睦不跟文瀟瀟爭論,免得讓養父母更加厭煩她,這些年背了不少黑鍋。現在可不會再任由這小綠茶給自己潑臟水:“哦喲,可不敢這麼說,分明就是你要動手,我正當防衛,你自己沒有站穩要摔倒,媽媽去扶你,你把媽媽絆倒了。”文瀟瀟眼睛通紅,泫然欲泣:“姐姐,我知道是我的到來讓你不再是真正的大小姐,所以你討厭我欺負我都是應該的,可是今天爸爸媽媽都在,你怎麼能連媽媽都遷怒呢?” 文航怒斥:“給你媽媽和妹妹道歉!”文苡雙撩起眼皮,那一眼清清淡淡的,似乎十分平靜,可是文航麵上的憤怒忽然一滯,對著那雙清澈平靜的眼睛恍惚了一瞬。再反應過來自己那一瞬間的變化,更加惱怒,大步上前正要說話,門外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都守這裡乾什麼?”文航動作一停,李洛西也瞬間停下哭訴,屋裡四人齊刷刷看向門口。寧長安似乎是下班過來的,西裝筆挺沒有一絲淩亂,皮鞋纖塵不染,鞋跟細微的輕響間隔時間都一模一樣。這個人做事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好像有一柄無形的尺子,在衡量他的一舉一動,全部都板板正正,十分規整。除了四下無人,對她發火的時候。病房裡鴉雀無聲,大家看著他不疾不徐進來,一時間都沒有反應。寧長安深邃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文苡雙身上,眉頭皺起。她剛剛踹了文瀟瀟一腳,用力不小,沒注意扯到了針頭,管子裡已經在回血了,隻是剛才亂七八糟的,沒人注意,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寧長安大步走到她床邊去托她的手,厲聲道:“你是白癡?”文苡雙皺眉,討厭他的觸碰,快速抽手。反應過大,原本隻是歪了一點的針頭徹底滾出,手背瞬間腫得老高。寧長安的表情立刻變得難看,後退了一步冷冷看她。被盯的人像是沒看見他一樣,眼神都不給一個。被無視的男人腮幫子鼓了鼓,不耐煩地側頭對著門口,語氣冷厲:“拿著工資看熱鬨?沒工作要做了?”醫生和護士連忙進來繼續剛才沒有完成的查房記錄。護士看到吊瓶回血倒抽一口氣,趕緊給她重新紮針。雖然她剛才按了呼叫鈴,但是大家都不敢進來,怕得罪人。屋裡醫生護士各自忙碌,文家兩口子原本想搭話,看見寧長安明顯低氣壓的氣勢,又默默退到一邊。文瀟瀟小心靠近冷颼颼的男人,笑得甜甜的:“姐姐檢查還得一會兒呢,寧哥哥先來這邊坐下來等吧?”說著就伸手去挽他的胳膊。文苡雙瞥了那兩人一眼,垂眼懶得看他們你儂我儂的樣子。耳邊是小護士絮絮叨叨的叮囑:“不能再滾針了,你兩隻手都沒地兒下針了,我先給你紮在虎口這裡,手背上淤腫消了我再給你換留置針。”醫生那邊收了病曆本,還是那些話,叮囑一番就離開了。寧長安雙手插兜站在床尾垂眼看她,臉上表情臭得好像兩禮拜沒拉屎。尊貴的女婿不坐,文家兩口子也不敢坐,就訥訥站在窗邊,觀望屋裡奇怪的氣氛。文瀟瀟臉色難看,她站在寧長安身邊,雙手絞動,她看了眼窗邊的父母。最後還是文航乾笑著打破僵局:“長安呐,你看這時候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就讓文……苡雙先休息吧?”寧長安半點兒麵子不給:“你們走吧。”文航一噎,下意識轉頭看妻女。李洛西表情有點不甘心。倒是文瀟瀟不愧是男人的解語花,十分體貼上道,立刻就說:“好的,有什麼事跟姐姐好好聊,不可以吵架哦。”她說著抱了抱男人就鬆開,還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你工作了一天也很累了,忙完就趕緊回家休息,我和爸媽先回去了。”文瀟瀟表演落幕,拉著父母離開。病**的人麵色蒼白如紙,虛弱得好像一碰就會堙滅。她終於給了男人進屋以來的第一個正眼,沒什麼血色的唇輕啟:“真惡心啊……”寧長安麵色一沉:“你說什麼?”她厭惡地盯著床尾長身而立,周身氣勢黑沉的男人,一字一句:“你倆伉儷情深能不能滾遠點去演,臟了我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