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開始下起朦朦小雨,江停舟坐下後疲倦地閉上眼睛,李萍兒過來替江停舟捏肩。“不是說好了,最近不過來了?”李萍兒未施粉黛,膚色偏白有些憔悴。江停舟握住李萍兒的手,兩人的動作隨之停了下來,“萍兒,你會怪我嗎?”“你做的事都是為了我們好,我明白,你都是被逼無奈的。”李萍兒從後麵抱住江停舟,想到死去的女兒,心口一陣悸痛。那是她十月懷胎的女兒,卻這麼香消玉殞了。可麵對江停舟,她隻能這樣說,才能表現出她是理解江停舟的。“還是你懂我。”江停舟也想到了見白柔的最後一麵。本來這種事,安排人去做就好。但想到要死的是自己疼愛了十七年的女兒,江停舟還是於心不忍,深夜去牢裡見白柔一次。他看到白柔衣裳淩亂,頭發也散開了,臉頰唇角都有淤青。在他還沒開口前,白柔就哭著求他。“父親,您是來救我的吧,求您帶女兒離開這裡。這裡有老鼠,吃的和豬食沒有差彆,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求求您了,快點救我出去吧。”江白柔抱緊她父親的小腿,因為沒吃東西,這會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江停舟垂眸看去,“白柔,我是來看你的。”“看我?”江白柔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您不是來救我的麼,逃奴被抓,隻要主家不追究,還是可以發還主家發落。至於籍貫的事,我可以說是我撿到彆人的,這才冒充他人,絕對沒有造假的事。”看父親沒有動,江白柔心底升起一陣寒意,“是不是江芸娘非要看我死?”“是的,她不肯放過你,非要讓官府的人處置你。你也知道的,有官府插手後,很多事情都麻煩了。”江停舟頓了頓,有些話到嘴邊,他也心虛了。“該死的是江芸娘,她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搶了我的未婚夫,還要搶走我的一切。她好歹毒的心,我好歹是她親妹妹,她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江白柔哭著捶地,她實在是恨透了江芸娘,“就算如此,父親也有辦法救救我吧。當初幫您弄假籍貫的人呢,讓他們也去想辦法,如果我出事,他們也要遭殃的。您可以先找他們幫忙,如果他們不答應,就威脅他們!”聽到這話,江停舟的眼裡閃過一抹寒意。就是那些人要他快點處置江白柔,比起江白柔這個沒什麼用處的女兒,官場上的那些人才是真的有用。“父親,您怎麼不說話?您不會是不想幫我吧?”江白柔問完後,看她父親還是一動不動,徹底明白了,“您不是最疼我了麼,為什麼啊?”她不理解,明明父親最疼愛她,為了她做了那麼多,怎麼現在無動於衷?江白柔想不明白,不過她確實想不懂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