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的態度是寸步不讓,丟下這段話之後,便帶著人走了。張氏的麵色非常難看,即使是最寵愛的兒子,也沒了好臉色,回到禪房後,隻留下兒子一人。“你說你是不是昏了頭?”張氏抬手想打兒子巴掌,手舉起來,又放下,“江白柔都嫁到宋家了,你急什麼?等你高中之後,往後有的是時間和她相處,竟然跑到這裡來私會。你是腦子壞掉了,還是被那個狐狸精勾了魂?”“母親,兒子真的隻是和白柔偶遇,並沒有特意安排。”宋文翎心中委屈。“你騙誰呢?沒有你安排,她怎麼能到梅林去?”張氏不信。宋文翎解釋道,“是二姐幫的她,說看她可憐,才帶她進來的。母親,真的隻是一場誤會,兒子沒那麼傻,把人約到廟裡,還不如直接家裡見。”聽到是二女兒安排的,張氏更加冒火,“這個元麗,好端端地可憐江白柔做什麼?現在好了,咱們大房等著被看笑話吧!”即使去母留子,有徐氏那張嘴巴,老爺子他們肯定會知道。當初老爺子留下江白柔,是看在江白柔懷了孩子,但心中也是不滿的。現在好了,盧氏這樣發話,毫無挽回的餘地。張氏也累了,因為江白柔的事,她處處被江芸娘掣肘,她本來就打算去母留子,現在正好借這個機會,把江白柔給處理了。“母親,白柔真的是無辜的,她隻是愛慕我,什麼錯都沒有啊。咱們是書香世家,怎可乾去母留子的缺德事?”宋文翎極力為白柔辯解,二姐也是好心幫白柔,他們誰也沒錯。“糊塗!”張氏厲聲道,“你怎麼到這會,還執迷不悟?”“母親,我……”“你閉嘴!”張氏不罵不痛快,“江白柔無辜?她明知道你與江芸娘定了親,還與你私通,這樣的品行,你還說她無辜?文翎啊,以前是我太寵著你了,這一次是你自己把江白柔推向死路的。如果你不說那些糊塗話,盧氏還抓不到你的把柄,但你一次次地控製不住自己的嘴,便要付出代價。”停下深吸一口氣,張氏加重語氣,“你認真想想吧,到底是要前程,還是江白柔?如果你堅持留下江白柔,盧氏去告你寵妾滅妻,那你這輩子就毀了。讀書十餘載,為的不就是金榜題名,能光宗耀祖嗎?”宋文翎沉默了,是啊,從他出生起,家中長輩就拿他和大堂哥比較,不管是才學,還是為人,永遠都是大堂哥更勝一籌。他們大房在宋家,說得好聽是長房,但宋文翎自個兒清楚,祖父更看重二房。被二房壓了那麼多年,宋文翎一直想靠科舉翻身,現在他隻差最後的殿試了,若是就此結束,他這一身便要在泥塘裡過一輩子。甘心嗎?自然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