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漫漫其實猜到了。唐薇早晚有一天會重新回到大眾視野，而且這個時間絕對不會太長。新品出現問題，銷量低到慘不忍睹的時候，就是她出場的一個最好的時機。畢竟，她現在擁有支持者，還擁有一個並不完美，但勉強稱得上有用的作品，隻要唐芝不出現，警察不發現，她就可以高枕無憂。甚至不僅如此，她還可以有空閒對付自己。顧漫漫早就已經將唐薇的目的看透了，所以對於現在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唐薇，她也並不驚訝。她冷笑一聲，開口道：“唐薇，我本來以為，你會再當一陣子的縮頭烏龜，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貪心的多。”“顧漫漫，貪心沒有什麼不好的。”唐薇勾唇，“我貪心了，而且我為之付出努力，所以我收獲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不是嗎？”“如果你的付出沒有我的多，貪心也不如我的多，可是最後收獲卻比我多，難道不是一件本身就很可笑的事情嗎？”唐薇揚起下巴，開口道：“你覺得自己是不食人間煙火，是天才，所以就可以看不起彆人做出來的東西了，我偏偏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從來沒有否認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隻不過，你做出來的東西配不上這句話而已。”“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承認我比你更厲害，既然如此，顧漫漫，咱們走著瞧吧。”說罷，唐薇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與此同時，頂樓的會議室中。周然正得意地看著麵前的厲思晨，他一副小人得誌的表情興奮道：“厲總，換季的時候，應該是公司中業績最好的時候，怎麼這次如此不同尋常呢？”“沒錯，你的能力我們都看在眼中，可是這一次，失誤未免也太大了，整個公司的盈利都屈指可數，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下個季度可以再創輝煌？”“而且，下個季度的新品，到現在為止，連個雛形都沒有，是覺得我們太好糊弄了嗎？”厲思晨站在一眾股東麵前，輕笑出聲：“並不是，這個季度的新品出現問題，我想在坐的某個人，應該比我更清楚是為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周然突然開口嗬斥，“是覺得我們之間有人故意想要這個季度的業績難看成業內笑話嗎？！”“我還什麼都沒有說呢，你就先著急了？”厲思晨笑著反問，“以前倒是看不出來，你對公司有這麼關心。”“思晨，我們都是公司的老人了，你身為年輕人，有拚勁，有想法，我們可以理解，但是有時候你也要明白一件事情，生意生意，既不是拚勁，也不是想法，而是要活著，才能有生意。”周然敲了敲桌子，開口道：“不過，你畢竟年紀小，我們也可以教導你，首先，這次失利的主要原因是什麼，你清楚了嗎？” “願聞其詳。”“因為技術部無能！”周然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四周霎時寂靜無聲。沒有人反駁周然，同樣，也沒有人讚同周然的話。他們隻是將各種各樣的視線投入厲思晨的臉上。厲思晨對此並不意外。唐薇的目標既然是顧漫漫，那麼幫助她的人，自然也會將目標引到顧漫漫的身上。而現在，誰是唐薇的幕後之人，已經非常明晰了。“我不明白。”厲思晨不急不惱，緩慢地開口道：“技術部有什麼重大的過錯嗎？”周然張口，卻說不出什麼緣由。顧漫漫從頭至尾，沒有犯過任何錯，即便周然想要用技術部的產品不是市麵上最好的產品這種理由，同樣也很難站得住腳。因為，所謂的最好產品，根本就還沒有投入使用。厲思晨盯著周然，開口道：“看來周總也說不出個一二。”“況且，既然諸位都是股東，我認為這次的過錯，諸位都有責任，如果你們不想莫名其妙地被扣上一頂大黑鍋的話，那麼不如來聽我說說？”“首先，誰允許唐薇私自去開發布會的？”沒有人回答厲思晨。厲思晨繼續問道：“唐薇手中的數據，據我所知，並不是她自己做出來的。”“你這就有些血口噴人了，說數據不是她做的，至少也要拿出證據來。”周然咄咄逼人，厲思晨隻輕飄飄地回應：“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唐薇的行為與數據都受到公司的質疑，並且引發了相當大的公關事故，並且為公司的利潤帶來了巨大的損失，按照當初簽下的合同，她應該回應質疑，配合調查。”“想證明這件事情非常簡單，隻要唐薇將其中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就好了，我想，應該算不上是為難吧。”周然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厲思晨便接了話頭繼續：“況且，即便是她真的出具了證明，這次的損失仍舊需要由她承擔一半。”“等一下，思晨。”有股東打斷了厲思晨的話：“你該不會是準備開除唐薇吧？”“她為公司帶來了損失，為什麼不可以開除？”厲思晨皺眉：“這甚至符合因重大事故開除，連補償金都未必需要支付，當然，出於人道主義，我會給她補償兩個月的工資。”“荒唐！”周然冷哼一聲，憤怒道：“你知不知道唐薇的作品，能為公司帶來多大的利益，這一季度的產品已經不能指望了下一個季度，唐薇的產品可以力挽狂瀾，如果你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開除她的話，下個季度你要怎麼辦？”“唐薇的作品不屬於她本人，屬於歐奢集團。”厲思晨語氣冰冷：“即便是她離開了，作品也仍舊帶不走，我不知道你究竟在緊張什麼。”“她是帶不走，但是，但是她畢竟有能力開發出來這種產品，去到其他的公司，也同樣。”“不好意思，入職的時候簽訂過競業合同，她恐怕是不能去其他的公司，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