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薇深吸口氣，開口道：“今天顧漫漫因為覺得她研發的新品，不足以在市場上打開一個新的破口，所以將之前的數據徹底清除了。”“徹底清除？”男人故意將這幾個字咬的很重。“你要看清楚，徹底清除這幾個字，究竟代表著什麼？”“我確定她把數據完全清除了，我剛才看到了，她的電腦裡麵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所有的數據都在她的U盤裡麵，前些日子我也看過，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男人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許變化：“哦？這樣看來，好像還算是有意思點了，她清除了數據，下一季度的新品，是準備放棄了嗎？”“公司應該還有其他的預案吧。”歐奢集團是一個規模相當龐大的公司，無論如何，也不會因為一個部門交不出作業，整個公司都在這個季度不交出任何作業。隻不過是因為最近的兩個季度，顧漫漫的勢頭實在太過迅猛了，以至於其他的部門根本就沒有追趕的念頭。而如今，機會有了而且還就擺在他們的麵前。唐薇激動地開口道：“這個季度的新品，一定是由彆的部門發布的，我可以將我的新品掛在一個部門……”“蠢貨。”男人冷冷開口，兩個字就將唐薇的熱情徹底澆滅。她不解地看著男人，並不理解自己為何突然被罵了這麼一句。“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唐薇不解地開口詢問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嗎，我可以完成任務的，還是說，您很奔潰不想玩給我這個機會。”“蠢貨就是蠢貨，非要我將話嚼碎了再喂到你的嘴裡嗎？”男人冷笑著開口道：“你說，顧漫漫當初是怎麼來公司的？”“她是作為顧問來的，因為她自己帶著成品，在那次的成品發售之後，直接就成了技術部的部長……難道，您的意思是……”唐薇心中大驚。她猛然明白了麵前男人的意思。隻不過，男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更貪心。唐薇突然有些害怕。她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和麵前的男人達成合作。畢竟……目前他們利益一致，倒也還好。若是之後呢。他們的意見有了任何一點的分歧，男人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拋棄自己。唐薇不敢賭這個可能。明明她現在隻要順從顧漫漫，就可以順利留在歐奢，而且，還不用擔驚受怕，更不會有什麼把柄在彆人手上。她應該轉身離開，並且將自己手中的所有資料都徹底清空。“標準答案都已經擺在你的臉上了，你不會抄嗎，還是說……你心裡已經有了其他的答案？”男人的視線冰冷，像是一個盯緊了獵物的毒蛇，黏膩，卻有沒有任何躲避的空間。 唐薇突然覺得自己完了，她好像選錯了一個合作夥伴。“我，我……”唐薇結巴地開口，男人了然道：“原來如此，看來是我看錯人了，你竟然覺得，離開了我，你仍舊可以在歐奢集團混下去，是誰給你的這種自信呢？”“我，我沒這麼想過！”唐薇驟然開口，她努力維持平靜，卻沒想到這樣反而徹底暴露了她的心虛。男人啞啞地笑了起來：“你應該偷了顧漫漫的數據吧，她不是個傻子，你即便是將數據完全刪了又會怎樣呢，她就會徹底信任你嗎，彆忘了，你搞砸過她的新品發布會。”“是你讓我去那麼說的。”“是我，可是那又怎麼樣？”男人聳肩：“不如你直接去告訴顧漫漫好了，說是我讓你在發布會上有那樣的表現，目的是為了讓她這一季的新品徹底翻車，我也很想看看，顧漫漫究竟會有怎麼樣的反應。”“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字麵意思而已。”男人繼續道：“你猜，顧漫漫會不會覺得你對她投誠了，所以你就是真誠可用的？”“我不知道……”“你不知道是嗎，那我告訴你答案，她不會。”男人篤定地開口：“顧漫漫能穩穩地坐在那個位置，她比你聰明得太多了，而聰明人都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背叛自己的人，絕對絕對，不能給她機會。”“雙麵間諜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你已經背叛過一次顧漫漫了，現在好好考慮清楚，你究竟要不要背叛我，或者說，背叛你的母親？”唐薇隻覺得冷汗漣漣，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的驚恐已經無處躲藏。她深吸一口氣，顫抖著開口：“我，我不會背叛您的。”“乖孩子，你還算是做出來了一個不錯的選擇，三天之內，你給我一個你的作品，然後帶著你的姐姐去開發布會。”“不用通知……”“通知誰？”男人反問道：“通知厲思晨，你覺得你去通知他的結果是什麼？”“他不會同意的。”“沒錯。”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那你知道，他不同意的下場是什麼嗎？”“我會被趕出去。”“沒錯，沒錯，你不是還算得上聰明嗎？”男人宛若在誇著一隻聰明的寵物，唐薇的心中隻覺得憤怒與恐懼。可是，她沒有什麼反抗的資格。她不能反抗男人，她從來都是知道的。“我，我明白了。”“明白了就好，希望你這次，不要再讓我失望了，唐薇，我真的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唐薇垂下頭，低低地應了一聲。“可是……如果成功了，您想要什麼呢？”“當然是把那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趕下台了。”男人冷笑，語氣輕蔑：“自己一身毛都還沒有長齊，仗著有一些成績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現在為了一個女人，完全不顧及公司的收益，你自己說，這種人，他配坐在那個位置上嗎？”唐薇乖順地搖了搖頭，輕聲開口道：“我覺得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應該是您才對。”“你倒是會說話了，行了，彆在這裡和我阿諛奉承，去做你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