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沈確打電話的時候,聞煙就挺心虛的。這種事情,他們兩個人坐下來在自己家裡掰扯就行了。但要是還叫來“觀眾”,真的就很離譜了。尤其是這幾個人站成一排,跟聞煙解釋他們晚上真的隻是在包間裡麵吃飯,然後又去喝了酒。真的沒有叫彆的姑娘過來陪同。甚至,他們這次的飯局都沒有異性參加。可以說是純男人的局。其中一個男人還說:“沈總的規矩我們都懂,隻要是沈總在的局我們都不叫人來作陪的。先前有個人不懂事,叫了幾個姑娘,沈總都沒有進那個包間。後來,沈總就再也沒有跟那個人合作過。”聞煙當時就覺得很尷尬,但還是麵無表情地聽完了。但她的確是不知道這會兒該說什麼。她扭頭瞪了沈確一眼。沈確倒是心領神會,跟那幾個人說:“以後這樣的飯局就彆叫我了,我要回家來陪老婆。”“好的沈總,我們知道了。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們直接到公司跟您談。”沈確點點頭,說:“今天麻煩你們了,就先回去吧。改天我讓趙瀾請你們吃飯。”是讓趙瀾請他們吃飯,而不是沈確親自請。因為沈確答應了聞煙,以後不去這樣的飯局。等人走了之後,聞煙才甩開了沈確的手。“你故意讓我尷尬。”聞煙從頭到尾感受到的,隻有尷尬。沈確覺得很無辜,“我是讓他們來給你解釋的,我說的你不相信,他們說的,你也不相信嗎?”“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一氣的?”聞煙說。“真沒有。”沈確到這會兒還是很有耐心的,“要不然,我讓會所的人把監控調出來?”都快要兩點了,要是讓會所的人調監控出來,那麼他們今天晚上都不要睡了。聞煙從沙發上起來,悶聲道:“你不煩我都覺得煩了,以後你再這麼晚,你就彆回來了。”說完,聞煙就要往臥室裡麵走去。但是沈確很快跟了過來。他從後麵抱住了聞煙。男人帶著點酒氣的呼吸侵入聞煙鼻間,隨後,男人低沉的聲音傳入聞煙的耳中。“小乖,我知道你是因為在乎我。我以後,不會再這麼晚回來,對不起。”聽到沈確好脾氣的道歉,聞煙當時有些恍惚。她預想的劇本,不是這樣的。因為這樣弄一出,聞煙自己都煩的不行,沈確竟然還沒生氣?聞煙僵了一下,“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什麼,還要這麼做。沈確,你就是在試探我的底線。”“我沒有,真的。”“算了,我不想跟你討論這件事,我要睡覺去了。”說完,聞煙就要掙開沈確去臥室。“我們一起。”聞煙不想跟沈確一起。但他這會兒粘著聞煙,從客廳粘到了臥室,還想推著聞煙去衛生間跟她一起洗澡。 聞煙不願意。她知道這個時候跟沈確去衛生間,就相當於答應跟他發生什麼。但是最後,聞煙是被沈確給推搡進去的。衛生間的水汽很朦朧,玻璃上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白。後來,聞煙聽到沈確跟她說。要是吵架的話,矛盾一定要當天就解決。讓聞煙帶著情緒過夜,是錯誤的事情。再後來,沈確就一直問她,還生不生氣。他非要聽到那一句她不生氣了,他才打算放過她。聞煙當時看了眼床頭的時間,淩晨三點半。她知道再不說不生氣了,這能折騰到第二天早上。她有些言不由衷地說了一句不生氣了。那之後,沈確才算是放過了聞煙,將她摟在懷中,溫聲說以後不會再惹她生氣。聞煙當時在沈確的懷中,怎麼都睡不著。她以為這個辦法有用的,百分百地依賴沈確,讓他產生厭煩的感覺。但是聞煙現在發現這個辦法不管用。她越是表現得依賴,甚至是病態的依賴,沈確就好像越開心,越滿足。聞煙當時在想,難道他現在隻是處在滿足她的依賴裡。等到時間長了,他肯定還是會膩的。但是這個時間長,到底是多長?聞煙覺得再這樣下去,可能瘋的人不是沈確而是她了。可是,被沈確擁著的時候,很溫暖。她回想著先前沈確叫人來給她解釋的樣子。讓聞煙想到了很久之前,她其實就想要沈確一個解釋,但永遠不會有解釋,隻有他不解釋地離開。沈確現在的做法,是在彌補當年的遺憾嗎?聞煙腦子裡麵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最後怎麼睡過去的,她也不太清楚。早上醒來的時候,沈確自然已經是起床去上班了。但是在聞煙的床頭給她留了字條,讓她今天好好休息,要是無聊了就去逛街或者找路遙玩。又或者,去公司找他。聞煙看到字條的時候,心裡說不上的煩悶。沈確好像完全享受她的依賴,而不是反感。聞煙拿著手機去衛生間,本來想跟路遙討論一下的。但是看到了路遙發給她的鏈接。聞煙點進去一看,是一條八卦新聞。據說,是前些天孟氏集團總裁與易家千金同進酒店,次日清晨兩人相繼離開。媒體猜測兩人好事將近,如果孟氏跟易家聯姻,那麼又將是一場強強聯手。聞煙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眉心微微擰了一下。因為聞煙先前跟易思齡短暫接觸的時候,發現她好像並不像她表麵看起來的那樣溫和無害。對待朋友都能虛情假意的人,又能好到哪兒去?聞煙問路遙:他們要結婚了嗎?路遙回:我問過孟沅戈,他像是默認了。路遙又說:我覺得易思齡不是什麼好人。聞煙思考了許久,給路遙回了消息:不管易思齡是不是好人,這件事不是我能插手的。是的,聞煙現在是沈確名義上的妻子,孟沅戈要跟誰結婚,是他自己的選擇。如果她橫加阻攔,她又算什麼?路遙回了她一個歎息。她們兩個雖然對孟沅戈這個事情覺得唏噓,但好像的確沒有什麼立場去管。隻是聞煙會想,孟沅戈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不是被她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