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煙挽著孟沅戈的手踏進宴會廳的時候,聽到的是來自周圍的驚歎。他們都知道,在孟沅戈身邊有一個得力助手叫Kelly。關於這個Kelly,外界知道的不多。隻知道她很年輕,很漂亮,同時也很能乾,能把孟沅戈交給她的事情都處理好。至於真人長什麼樣,他們不知道。她的首次公開亮相,就是集團拿下海城這個項目。孟沅戈忍不住側目看了眼聞煙,擔心她在這樣的場合裡麵會有點緊張。畢竟,這裡是在海城。但是回頭看到的,卻是聞煙沉穩淡定的表情。並未從她眼裡看到半分的緊張。聞煙還微微仰頭迎上了他的目光,用隻有他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問:“怎麼了?”孟沅戈淡笑一聲,“覺得你今天好看,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孟總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調侃我了?”“你漂亮也是事實,我總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女人到底是喜歡聽彆人誇獎自己的。聞煙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謝謝誇獎。”倆人的小聲交談在旁人看來,就像是情侶之間的呢喃。磕CP的人看著挺上頭的。但有些人看著,挺紮心的。沈確將手裡高腳杯裡的紅酒一飲而儘,然後將杯子放在桌上,邁開步子就往聞煙那邊走去。他的眼裡,隻有聞煙。他撥開擋住了他路的人,引來了宴會廳裡麵其他賓客的不滿。但他視若無睹,隻想往聞煙那邊走去。就在他要走到聞煙那邊的時候,一個人突然過來,攔住了眼眶猩紅的沈確。商時序的力道不小,死死地攥著沈確的手臂。沉聲在他耳邊說:“你想眼睜睜看著聞煙,再一次被你丟進輿論的旋渦當中嗎?”商時序的一句話就讓沈確清醒過來。三年前的聞煙,是在巨大的輿論下離開了海城的。三年過去,這些事情未必所有人都忘記了。可一旦舊事重提,就又是一場災難。沈確非要走到聞煙麵前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看著幾米之外的聞煙。而那個時候,聞煙也看到了他。隻不過那個眼神,很冷靜,很淡漠,也很疏離。她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冷靜地看著沈確發瘋。就像,曾經的沈確一樣。沈確看到聞煙這個眼神,心一下子涼了半截。但他甚至來不及多思考,商時序就把他拉著往外麵走。一邊走,一邊給旁邊的人道歉。“不好意思,他喝多了。”有眼尖的人認出來這是沈確。“沈確今天好失態,在人家的宴會上這樣。”“你不知道吧,今天孟總這個慶功宴啊,本來得是沈總開。但最後這個項目落在了孟總的頭上。”“怪不得沈總看起來跟孟總有仇一樣。” “不過再怎麼說,也不能輸了項目也輸了人品吧。”“沈總的風評,向來不好的。”……沈確被商時序給拉到了外麵來。露台上是江麵吹來的冷風,商時序問他:“清醒了嗎?”沈確雙手撐在欄杆上,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聞煙跟孟沅戈在一起了?”“聞煙跟誰在一起,和你沒有關係沈確。”商時序覺得也是可笑,沈確是怎麼問得出這種問題的。商時序覺得沈確還有一種聞煙是他的錯覺。“有沒有?”“怎麼,你還要給人家送份子錢啊?”商時序問。沈確闔上眼簾,他想過聞煙也許會和彆人在一起。但是,真正親眼看到的時候,又是另外一種感覺。很難受。像是要窒息了一樣。而且,聞煙看他的眼神很陌生。好像,跟他是陌生人一樣。商時序看著沈確落寞的背影,到底還是說了一句:“聞煙現在過得很好,你就彆再跑到人家麵前破壞她好不容易獲得的安寧。”“沈確,做人要厚道。”雖然商時序覺得沈確跟厚道一詞,毫不相關。但他覺得,人應該要臉。沈確以前傷害了聞煙,以為等到三年過去,他就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跟人家重修舊好嗎?這個世界上沒有這樣的好事兒。商時序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跟沈確說了。然後才轉身回了宴會廳裡麵。沈確一個人在露台上,透過窗戶看著在宴會廳裡麵觥籌交錯的聞煙。她真的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少了以前的單純天真,臉上多了許多的成熟與穩重。而且,臉上還多了很多笑容。沈確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沒有在聞煙臉上看到過笑容。但是,三年過去了,沈確還是想知道,孩子的事情。……孩子在聞煙這裡,是一個不想提起的話題。而現在身邊的人,除了孟沅戈商時序跟路遙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情,彆人也不會無中生有。今天這場宴會很成功。大家都叫她Kelly,沒有人知道她就是聞煙。或者就算有人看出來了,也不敢在這樣的場合裡麵提出。宴會結束後,聞煙就跟孟沅戈先回酒店換衣服,然後跟商時序路遙去吃夜宵。前半程的宴會是工作需要,後半程的夜宵才是朋友之間的聚會。既然是朋友之間的聚會,就沒有必要穿得這樣隆重,隨意就好。聞煙就跟孟沅戈各自回房間。她用房卡開了門,插卡取電。一邊往客廳裡麵走,一邊摘下耳環項鏈這些瑣碎的東西。但走到客廳的時候,聞煙猛然間發現客廳裡麵坐著一個人!這個人不是沈確,還能是誰?聞煙當時驚了一下,但並未尖叫出聲。她順手將項鏈耳環放在茶幾上,麵不改色地跟沈確說:“先生,你走錯房間了。”“你是要自己出去,還是我叫保安把你轟出去。”聞煙的話,不留情麵。甚至,連名字都沒叫他的。沈確神情暗淡地看著聞煙,凝視她許久,才說:“聞煙,我找了你很久。”“你不走的話,我就叫保安了。”聞煙沒應是沈確的話,而是拿起房客廳沙發旁邊架子上的座機電話。按下前台的內線,跟對方說:“我房間闖進來一個男人,你們趕緊派人過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