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煙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地下室裡麵。因為房間除了一個門之外,隻有天花板上的一個通風口。那個通風口也隻有一個籃球大小。聞煙從地上起來,巨大的恐懼籠罩著她。她隻記得她點了個外賣,在開門拿外賣的時候外麵的人進來,將她給迷暈了。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就身處這間地下室裡麵。她不知道這是哪兒,不知道綁架她的人是誰,更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什麼。聞煙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她輕聲走到門邊,將耳朵貼在門上,試圖聽到點聲音。但是外麵很安靜,沒有什麼動靜。她將手放在門把手上,隻不過這個門打不開,從外麵給鎖上了。可她也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得想辦法離開。也就是這個時候,聞煙聽到了外麵有人說話。“人呢?”“昏迷著呢。”“把人看好了,沈總有用。”“明白明白!”聞煙聽到他們好像往門邊走來,她趕緊躺到剛才的那個位置上裝昏迷。聞煙感覺到房間的門被打開,她還聽到手機相機的喀嚓聲,好像在給她拍照片?等到聲音小下來的時候,聞煙微微睜開眼睛,往門口的方向看去。因為房間外麵的燈光很明亮,明暗對比,聞煙隻能依稀看到一個輪廓。這個輪廓,有些熟悉。剛才她聽到那兩個綁匪說“沈總”,那就是沈家的人動手。是誰?沈哲,沈漓,沈鈺?又或者,沈確?聞煙不知道。但是,沈家的人綁架她的意義在哪兒?就因為她公開在社交平台澄清了那些事情?可她背後,無利可圖啊。是貪圖她卡裡的那幾百萬嗎?要知道,沈家的人根本不缺這幾百萬。聞煙想不明白他們的用意。可是聞煙現在感覺到的,是肚子的隱隱作痛。……孟沅戈覺得這事兒很蹊蹺。監控恰好就被黑客入侵了。而翻遍了沒有被入侵的那段時間的監控,是能看到聞煙回了房間之後就沒有出來過的。所以聞煙肯定是在那段時間出事的。酒店這邊堅持他們的安保沒有問題,他們堅持聞煙是在監控壞掉的那段時間走掉的。酒店這邊也是擔不起這樣大的責任,隻能推辭。孟沅戈知道靠他們,可能也找不回聞煙。在看完監控之後,孟沅戈就從酒店裡麵出來了,給路遙打了個電話。他知道聞煙跟路遙關係好。如果聞煙不是失蹤,而是單純的去找朋友……但路遙並不知道聞煙在哪兒,還跟孟沅戈說之前給她發的消息她都沒回。路遙在電話那頭挺著急的,“遭了,煙煙是不是出事了?”“有可能,但現在我沒有頭緒,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等等,我找沈確——算了,沈確那種薄情寡義的男人,根本不會在乎的。”路遙直接pass了這個提議,“要不然還是報警吧,這都這麼長時間了,要是煙煙真出什麼事怎麼辦啊?”“好,我們警局碰頭。”但關於報警,警方那邊沒辦法受理。一來,聞煙是成年人,失蹤不足四十八小時。而且也沒有明顯的證據證明她失蹤,萬一她隻是想出去散散心。警方最後隻能告訴孟沅戈,沒有找到聞煙乘坐地麵交通或者飛機的信息。所以她可能還在海城。警察讓他們去找找聞煙平時經常去的地方,也許就找到了。兩人一無所獲地從警局出來。路遙覺得這事兒不對,“煙煙肯定不可能這麼沒交代就玩失蹤的,她肯定出事了。”“我讓人幫忙找找。”孟沅戈拿了手機出來,打算在通訊錄裡麵翻翻看,看看誰有這個能力可以在短時間內將聞煙找到。……唐易周敲響沈確辦公室的門進去的時候,裡麵的氛圍多少是有點緊張了。因為商時序在。而商總今天在的意圖是跟沈確拆夥。用商時序的話來說就是,今天這個夥要是不拆的話,明天他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但這種緊張的氛圍被進來的唐易周給打破。沈確問唐易周:“有事?”唐易周看了眼商時序,然後跟沈確說:“沈總,我剛剛收到消息,說是孟沅戈在到處找聞煙小姐。”聽到聞煙兩個字的時候,沈確的表情有細微的變化。“然後?”沈確淡聲詢問。“好像是聞煙小姐在住的酒店憑空消失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嗯。”沈確一個簡單的“嗯”讓商時序覺得他跟沈確拆夥是非常正確的選擇。他跟沈確說:“人不見了你就這個反應,沈確,你不僅無情,還冷漠。”“她又不是三歲小孩。”“萬一出什麼事了呢?”“一些她慣用的把戲而已。”沈確麵無表情。商時序覺得跟沈確多說一個字都能把自己給氣死,“我真是看錯你了。”說完,商時序從辦公室裡麵離開。或許到這一刻的時候,商時序對沈確那是真的死心了。一個男人到底能狠心到什麼程度,看看沈確就知道了。唐易周站在原地覺得挺尷尬的,片刻後詢問:“沈總,那我們……”“你還有事?”“聞煙小姐……”聞煙小姐那邊的事情怎麼辦,要不要幫忙一起尋找。但唐易周發現上司的表情異常冷漠,他就知道這話問出來不合適。唐易周說:“好的沈總,我這就出去。”說完,唐易周就從辦公室裡麵出去了。而沈確從椅子上站起來,摸了煙出來點上,拿了手機走到落地窗邊。他打開手機,找到聞煙的微信號。他們兩個其實已經很久沒有聯係了。微信聊天還停留在之前問他五百萬的那件事上。沈確想了想,還是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他當時嘴裡咬著煙頭,燃燒過後的香煙隻餘下銀白的灰。他輕輕一動,煙灰就掉在了屏幕上。沈確的眉頭,擰了起來。屏幕上那一行字也變得模糊了起來。他說:聞煙,你這樣顯得很幼稚。玩失蹤,還不幼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