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煙之前沒來過杭城,所以沈確就說在這裡多待兩天。但夏天實在太熱,他們最後也隻是留在酒店裡麵。待在一塊兒的時候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那樣,而且沈確還要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聞煙在他忙的時候,就會用手機搜索留學的相關信息。她窩在單人沙發裡看手機,沈確的手機鈴聲響起。一般情況下沈確打電話不會回避聞煙,聞煙也不會分心去聽,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她不想浪費腦細胞。但是這次,聞煙聽到沈確叫了一聲“黎漾”。就像是雷達探測到了什麼東西一樣,聞煙的眼神一下子就瞄到沈確那邊。而男人大概知道會是這種效果,在她扭頭看過去的時候,正好撞上她的目光。沈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整個人閒適慵懶地靠在沙發上,語氣不鹹不淡地問對方:“有事?”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沈確回:“在杭城。”聞煙覺得當著她的麵接黎漾的電話簡直就是故意惹她生氣。她應該一氣之下一走了之,把他一個人丟在杭城。但聞煙選擇了第二種辦法。她從單人沙發上下來,赤腳走到沈確身邊,在他仰頭看她的時候,聞煙分腿坐在了他的身上。沈確身上穿著的是酒店白色浴袍,腰帶鬆鬆垮垮地係在腰間,胸口處敞開,精壯的上半身若隱若現。聞煙把手放在沈確的胸膛上。她很清楚地看到沈確喉結上下翻滾,呼吸也變得沉重了幾分。男人半眯著眸子看著在他身上亂來的聞煙,問那頭的人,“你剛說什麼?”聲音沙啞又低沉。但電話那頭的黎漾並未察覺出來什麼,“就是先前我一時上頭做了些不知所謂的事情,想給你還有聞煙道個歉。我想了很久,知道的確是我糊塗……”“昂。”沈確捉住了聞煙還想往下的手。“你答應了?”黎漾問。沈確眼神深諳地盯著聞煙,但她這會兒才不怕,把手掙脫出來,就是要往目的地去。“嘶……”沈確倒吸一口涼氣。聞煙的手又軟又嫩,加上她又是故意的,很難抵抗得住。“沈確,你怎麼了?”沈確沉沉地看了聞煙一眼,警告她彆亂來。小姑娘的確也聽話,從他腿上滑了下去。在他以為聞煙結束了她的惡作劇的時候,沒想到她才剛開始。比她的手更嫩更軟的,是她的嘴。意識到聞煙要做什麼,沈確匆匆跟電話那頭的黎漾說:“掛了。”說完,沈確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把聞煙從地毯上給拎了起來。這會兒的聞煙笑得一臉得逞的模樣,“沈確,你也不過如此。”隨便撩撥兩下,連電話都打不下去。沈確倒也沒有生氣,而是將聞煙拎到沙發上摁著,“那你待會兒彆求饒。” “你看,你還這麼容易被激怒。”他扯掉她身上浴袍的帶子,“我還有仇必報,加倍奉還。”聞煙算是知道這個男人的“複仇欲”到底有多嚴重。她差點沒能從**下來,又嘴硬得不肯求饒,反正最後是被“收拾”慘了。洗完澡她被沈確從浴缸裡抱回到**,問她以後還敢不敢這樣了。聞煙搖搖頭。沈確哼笑,“嘴上說著不了,下次還敢。”“這都被你發現了。”聞煙有氣無力地回,“彆人打電話我也不這樣啊,誰讓你這個電話是黎漾打來的,你還故意當著我的麵喊她。”沈確把人放在**,挑眉,“真要氣你,難道不是故意背著你?”“那她要乾嗎?”被聞煙這麼一問,沈確才開始想之前黎漾打這個電話給他乾嘛。“說請我們吃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聞煙覺得黎漾可不會真心請她吃飯,指不定有什麼陰謀。先前她還用公開她跟沈確的事情威脅她,現在估計又想了什麼招數。沈確捏了捏她的鼻子,說:“她也沒你說的那麼不好。”聞煙不樂意聽這話,好像是她故意編排是黎漾一樣。“行行行,她最好了。”聞煙推開沈確蓋上被子。她這時候在想,男人到底是真的看不懂女人的心思。還是他看得懂,裝作看不懂。這樣,就能享受兩個或者多個女人因為他爭風吃醋所帶來的成就感。沈確把人撈到懷中,“去吃個飯而已,人家給你道歉,你去聽聽,嗯?”就衝黎漾先前那些所作所為,要相信她無緣無故地道歉,聞煙才不會那麼幼稚。但沈確讓她去這件事,聞煙一開始覺得挺生氣的。她很快反應過來,“黎漾對你來說,是不是很重要?”沈確也沒瞞著聞煙,“公司的很多事情,她都知道。”能在沈確的公司坐到那樣的位置,肯定知道公司裡麵的很多秘密。真要撕破臉皮,的確對沈確也沒有什麼好處。彼時,沈確又說:“而且在創業初期,黎漾為公司付出了很多。我覺得不是可以用錢可以還清。”聞煙聽完,總算是知道黎漾有恃無恐的原因了。她目光有些低沉地看著沈確,“所以就算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情,你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回應聞煙的,是沈確的沉默。那就是默認。“聞煙,如果當時我能對黎漾狠下心來對付,我這樣的人,你不覺得太可怕了嗎?”沈確覺得他跟沈家人最大的區彆是,他至少還保留一點作為人的善良。不會毫無底線忘恩負義反咬一口,也不會把人家當了墊腳石之後一腳踹開。他不會讓自己變得跟沈家那些人一樣。聞煙還是跟沈確拉開了距離,“你說什麼都對,我無法反駁。”似乎在黎漾的事情上,他們永遠無法達成和解。雖然她懂沈確那話的意思,但這事兒發生在她身上,當事人是她,她沒辦法接受。理解和接受,本來就不是一個概念。“小乖……”“行,我去,我去還不行嗎?”聞煙乾脆背對著沈確。就是沒想到有一天連道歉,都被迫接受。黎漾這個人,真的讓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