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煙知道自己不是白眼狼。曾經喜歡沈確的時候,她是付出了百分百的真心。也試圖挽留過他,但最後還是沒能走到一起。那麼她就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了。該後悔的那個人,是沈確。聞煙轉頭是在公司的會議上看到沈確的。當時聞煙作為會議記錄人員被允許進去,看到了沈確在整個會議上基本沒怎麼說話。倒不是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沈哲如今氣勢上壓了沈確一籌,穩固住了自己沈氏接班人的地位。會議室裡麵的人看沈確的目光,有看戲的,也有同情的,還有看笑話的。但聞煙跟沈確也在一起過兩年,看到他麵不改色地坐在椅子上,聞煙總覺得他可能還有什麼彆的招數。會議結束,聞煙同助理還有秘書一道跟隨沈哲從會議室離開。在會議室的門口,沈哲停了下來,等著從會議室裡麵出來的沈確。沈哲看向沈確的目光,是高高在上的驕傲與運籌帷幄的遊刃有餘,“沈確,你還年輕,還得多學習學習。”言下之意,要跟他鬥,沈確還太年輕了。沈確點頭,“大哥說的是。”沈哲還想說點什麼教育沈確的話,但他手機響了起來。是一通越洋電話,沈哲看到來電的時候也就放棄了教育沈確的想法,一邊接電話,一邊走了。聞煙沒看沈確,很快跟上了姑父的腳步。但她明顯感覺到姑父接了這通電話之後,不管是聲音還是表情,都變得十分沉重。聞煙不自覺地轉頭。目光,恰好與還沒離開的沈確對上。離得不遠,聞煙看到沈確嘴角勾起的弧度,以及眼裡閃過的狠意。回到總裁辦這邊,聞煙沒被允許去沈哲的辦公室,但她看到沈哲最得力的助理喊了兩個高層進他辦公室。厚重的辦公室門關得緊緊的,連秘書想進去送水,都不被允許。聞煙覺得,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這會兒就將剛才的會議記錄整理出來。期間,她聽到辦公室裡麵發出的巨響,應該是什麼東西被砸碎了。但總裁辦外麵的員工,好像都對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甚至還在小聲地討論,沈總這不是剛雙喜臨門,怎麼會發這樣大的火。聞煙想到了先前沈確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她拿了手機出來點開沈確的微信。就是想問問他是不是做了什麼。消息發出去了,沈確半天沒有回複。聞煙不喜歡等消息的感覺,以前就等過很多次,但現在已經超過兩分鐘,沒辦法撤回。就在聞煙想要退出微信的時候,沈確的消息發過來了。他問:想知道?既然都發消息問了,自然就是想知道。他又在這裡賣什麼關子呢? 很快,沈確的消息又進來。他說:下班告訴你。聞煙幾乎是片刻就明白了沈確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去她家,說不定他還想做點什麼。就為了一個沈哲動怒的原因?聞煙:我也不是那麼想知道。沈確:我想告訴你。聞煙:不想聽。回來消息之後,聞煙就退出了微信。她就在總裁辦,沈哲是因為什麼事情動怒,她回頭肯定會知道原因。而且從沈確回的消息來看,他不僅知道沈哲動怒的原因,說不定這個原因,還是沈確導致的。在豪門奪權裡,沒有將權利徹底握在手裡之前,誰都不知道最後的贏家是誰。但一直到聞煙下班的時候,都沒從其他同事那邊聽說關於沈哲動怒的原因。聞煙想了想,還是給姑姑發了消息,告訴她姑父今天發火了,也許是生意上的事情。姑姑說知道了,讓她彆擔心。聞煙倒是不擔心姑父,就擔心姑姑這剛剛得到的夢寐以求的生活,會不會受到影響。聞煙在星河灣附近的餐廳吃了飯才走回家。都已經上了一天的班,聞煙不想回家之後還要煮飯。當失去了給另外一個做飯的快樂之後,下廚就隻是單純的下廚,似乎沒有什麼樂趣。今天回家的時候,沒在入戶花園這邊聞到熟悉的煙味。她微微地愣了一下。所以,她當時在期待什麼?聞煙自嘲地笑了笑,往大門那邊走去。門剛剛打開,聞煙就聽到了電梯開門的聲音。他們這邊的電梯需要刷卡才能上來,聞煙其實一直挺好奇沈確是通過什麼手段上來的。這會兒看到他大搖大擺地從電梯裡麵走出來,就知道他跟她一樣,是坐電梯上來的。那他怎麼有的電梯卡?“看到我,這麼意外?”沈確單手插在西裝褲裡。聞煙不知道有沒有看錯,剛才被沈確揣進口袋裡的,好像就是電梯卡。聞煙問他:“你怎麼會有星河灣的電梯卡?”這種電梯卡,肯定是這裡的住戶才能有的。如果隨便什麼人都能擁有的話,那小區的安保,也太不安全了。“想知道?”沈確走到聞煙這邊。離得很近,聞煙聞到了他身上煙草和香水混雜的味道。聞煙往後退了一步,“不想。”“既然不想,那就彆問。”沈確嘴角扯了個弧度出來,“既然問了,那就是想知道。”沈確果然是邏輯自洽選手。聞煙深呼一口氣,問他:“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所以沈哲今天在總裁辦發了半個下午的火。”沈確挑眉,“站著說很累。”“你可以坐下。”“坐地上?”“也不是不行。”沈確被聞煙氣笑,“你是真舍得。”舍不得時候,已經過去。聞煙其實真的是有從公寓裡麵搬個凳子出來跟沈確坐在入戶花園這邊,聊一聊沈哲動怒的原因的。但沈確這個人,不按常理出牌。或者,他覺得之前兩次被聞煙關在門外,已經是極限。第三次,不管如何都是要進去的。而且,像沈確這樣一個身手矯健的人想要進聞煙的公寓,她擋在門口是沒有半點用的。聞煙就看著沈確輕而易舉地進了她的公寓,順手將門關上。聞煙本能地就要將沈確給趕出去,但這個男人卻開了口。“我現在是什麼都不做,你要趕我出去,我就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了。”“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