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看到聞煙放在架子上的咖啡,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她是真有意思。隨後,沈確說:“我想喝,你幫我打開。”聞言不動,覺得沈確就是故意的。所以她根本就沒動。沈確見她沒動,便說:“怎麼,不要讓我單手開車?”聞煙覺得沈確並不是想喝咖啡,而是想找她的不愉快。要是車上沒有謝景初在,聞煙肯定要跟他吵起來。但是現在,她脾氣很好地給沈確將咖啡打開,放上吸管。聞煙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難道真的要喂到他的嘴邊?那聞煙覺得有點離譜了。可偏偏,沈確沒有接。聞煙這會兒脾氣已經極力克製著,又往後視鏡裡看了謝景初一眼,他低頭看手機,可能在忙自己的事情。見謝景初在忙自己的事情,聞煙才狠狠地瞪了沈確一眼。可偏偏,沈確並沒有看到聞煙的眼神,他專心看路呢。他在看路的時候,還分心地看了眼聞煙,那眼神的意思是:你怎麼還不把咖啡喂到我嘴邊?當沈確也隻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將咖啡吸管送到沈確嘴邊。到了這會兒,沈確才心滿意足地將吸管咬進嘴裡。等沈確喝了幾口後,聞煙才把手收回,很煩地瞪了沈確一眼。沈確氣定神閒地說了一句:“你不知道我不喝拿鐵嗎?”“我不知道。”聞煙麵無表情地說。她現在根本就不想去知道那麼多。沈確倒也不生氣,隻說:“你現在知道了?”聞煙多一句話都不想跟沈確說。聞言看到沈確喝的差不多,就收回了手,將咖啡杯放下後,聞煙拿出了耳機準備聽歌。不管沈確怎麼作妖,她不搭理就是。可耳機剛剛拿出來,就被沈確看到了。他語氣淡淡地說:“你聽歌,我跟誰聊天?”聞煙都把耳機從耳機盒裡麵拿了出來,聽到沈確這話,又覺得很煩。倒是後排的謝景初說:“小叔,要不我陪你聊天吧?”沈確眼神很淡地從後視鏡裡掃了眼謝景初,“聊什麼,聊你每天做的手術嗎?”沈確這個語氣,就是不想跟謝景初聊天的。謝景初不清楚,但聞煙很明白沈確這個語氣的意思。也不知道謝景初有沒有懂,倒是順著沈確的語氣說道:“我還沒資格當主刀醫生,就隻在手術室裡麵觀摩學習。”“哦。”沈確這一句哦,就表明了他對謝景初的蔑視。聞煙看不得自己的朋友被這樣欺負。便說:“學長在學校的成績很好,每次都拿獎學金。學長是海大醫學院的,醫學院是海大的王牌專業,是有錢都進不去的專業。”聞煙這話可能謝景初不明白什麼意思,當沈確肯定明白。 不就是在內涵沈確花錢都進不了醫學院嗎?沈確瞥了眼聞煙,而後語氣平平地說:“本來還想給沈家換個醫療團隊,謝醫生既然隻是個實習醫生,那就等你回頭當主人醫生再說。”沈確這話的意思是,謝景初就算有能力上海大王牌專業,也沒資格給沈家當家庭醫生。聞煙覺得沈確就是在侮辱謝景初,侮辱他的專業能力。她知道跟沈確拌嘴她就沒有吵贏的可能,除非他想放水。現在這個情況看來,沈確並不想放水。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跟沈確嗶嗶那麼多。她想了想,跟沈確說:“小叔,你專心開車吧,現在我們的命都交在你手裡,我想安全抵達。”聞煙這話多少有些認輸的成分在。沈確淡淡地瞥了聞煙一樣,像是知道了她的意思,便沒有再跟聞煙嗆聲。或者他嗆聲的主要原因是她剛才在維護謝景初。可聞煙在想,她不維護謝景初,難道維護沈確嗎?她憑什麼維護沈確?沈確從來都沒維護過她,她又為什麼要站在沈確這邊?想到這裡,聞煙的心情就平複了許多。後麵的一個小時裡,車裡很安靜。沈確後麵開了車載音樂。巧的是,車內的音樂都是聞煙喜歡的歌。聞煙記得自己隻跟謝景初提過一次喜歡的歌手,現在車內都是她喜歡的歌,聞煙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但是聞煙不記得自己跟沈確提過多少次她喜歡的電影喜歡的歌手。可她喜歡的電影明星電影上映,沈確記不得跟她去看。更不會跟她一起去聽演唱會。關於她的事情,沈確一件都不記得。後來,聞煙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穩穩的停在停車場裡。而車上,隻有她和沈確兩個人在。聞煙下意思就問了一句:“學長呢?”“我又不是他爸,他去哪兒我還要知道?”“……”聞煙真不知道怎麼接沈確的話,“我下車了。”說完,聞煙就要下車。可偏偏,沈確抓住了她的手腕,“沒收到消息?”沒人的時候,沈確提起了那兩條沒有回複的消息。聞煙有些僵硬的坐在副駕上,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跟沈確說:“我回你什麼?若無其事地回你一句無家可歸就來我家我收留你?小叔,你是不是健忘啊。”因為健忘,所以忘了當時他是怎麼義無反顧的選擇黎漾而放棄她的。現在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地跑來找她。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聞煙本來覺得自己不會生氣的。可是這個時候聽到他說這些,還是忍不住地難受和憤怒。聞煙想說的太多,但是到了嘴邊,聞煙又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或許是失望累積的太多,所以無奈也有很多。她掙開沈確的手,說:“我沒辦法被粉飾太平。”說完,聞煙打開車門下去了。她不想再跟沈確糾纏在感情的漩渦裡。聞煙走得很快,幾乎是跑著向路遙他們過去的。聞煙很清楚,忘記沈確很難。但是再難,都要繼續。這一次,絕不回頭。聞煙跑到路遙那邊的時候,後者幾乎一樣就看出來了聞煙的異常。問了一句:“沒事吧?”聞煙搖搖頭,“能有什麼事情呢?沒事的。真的。”路遙想說安慰的話,但最後,都咽下去了。和喜歡的人分開,哪有不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