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祁鈺一人搬來一張椅子坐下,靜靜等著老董醒來。那背後控製這提線木偶的人被我們找到破綻,現在這木偶已倒,那背後的人又怎麼能討到好果子吃,起碼也得修養一陣才能再出來作妖了。至於我是怎麼發現老董隻不過是提線木偶的嘛,當然是用最簡單粗暴的排除法。沒有被鬼附身,也不是僵屍,身上更沒有傀儡符,還身法靈活,那基本上可以斷定是提線木偶了。至於這個小孩,為什麼吃生肉,我也看不透,大概是受陰氣侵蝕吧,畢竟一個成年的男人尚且受不了這麼濃重的陰氣,何況他一個孩子。他全程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以防萬一,我還是把他給綁起來了。看著最安全的,有可能才是最致命的。待到日暮西山,天邊浮起一抹淡淡的晚霞,在這寧靜祥和的場景下,大地仿佛也被鍍上一層溫柔的光。老董也在此時悠悠轉醒,令我沒想到的是,他第一件事居然不是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像死狗一樣被扔在地上。而是色眯眯地打量著我,一開口就猥瑣得不行:“小妞,原來你那天在警察局不肯接受我的示好,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而且還玩得這麼花,居然還玩捆綁。”“不過嘛,我還是喜歡你被捆。”他嘿嘿一笑,扭動了一下肥胖的身軀,“所以小妞,快給我解開吧,要不你來動也行。”“是嗎?”我看了一眼手機短信,“董勝利,聚鑫集團董事長,你不妨猜猜,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我冷豔覷著他,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一個人是怎麼做到把各種油膩又猥瑣的特性集於一身的。說話間,我順勢扯開了捂在女人嘴裡的布條。女人沒了限製,就開始對他瘋狂輸出:“好你個董勝利,靠我娘家起勢,在我娘家人都走了之後我還將我家的公司全權交給你打理,你還再三跟我保證,是那些女人主動勾引你的!”“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嗎?!”女人聲嘶力竭地大吼:“我次次信你,次次幫你處理那些女人,你現在拿到了我手裡的全部股份,就開始露出本來麵目了嗎?”“夠了,這麼多年了,我對你早就是左手摸右手沒感覺了,你成天疑神疑鬼,像個潑婦似的誰受得了。再說了,男人哪有不偷腥的,俗話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董勝利像條蛆似的趴在地上,還不忘將頭昂起。他這個樣子,像個……求歡的孔雀。而且,他是怎麼理直氣壯地將這些話說出來的?月上梢頭,大廳內的溫度驟然降低,一個個白天藏在陰暗角落作妖的小鬼們都從黑暗中走出來。董勝利和女人麵露驚恐,嘴裡喃喃著見鬼了,明明之前都處理乾淨了。 “大師,你可一定要救我啊!”女人向祁鈺投去求助的眼神,“隻要你願意救我,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說完還對他拋了個媚眼。加上她本來就穿得少,順著我的視線看去,她已然春光外泄,似乎是為了證明什麼,明明被貼著定身符的她,還努力地挺了挺胸脯。嘖,這話再加上這動作,暗示意味不要太明顯,祁鈺“嘶”的一聲,雙手上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顯然被惡心到了。“賤婦,你敢當著我的麵勾搭彆的男人,不知廉恥!簡直不知廉恥!若在我老家,把你沉塘都不為過!”董勝利將她的所有動作都儘收眼底,顯然氣得不清。女人當仁不讓,眉毛微挑:“董勝利,你他媽就是個畜生,鳳凰男!怎麼,老娘就勾搭了,你能把老娘怎麼樣?隻許你在外麵**,不許老娘找年輕小生啊?”董勝利臉漲成了豬肝色,聲音陡然提高:“賤人!你作為女人就該恪守婦道,三從四德!有什麼資格管我們男人的事!”“呸,去你媽的婦道,大清早亡了,你他媽還守著你那點糟粕擱這想霍霍老娘呢?老娘真是瞎了眼,現在才看透你這個畜生的嘴臉。”不得不說,女人這個戰鬥力,堪比村頭叉腰罵街的大媽。董勝利大概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這麼罵。他氣得七竅生煙,再看我時滿臉猥瑣:“小妞,給我解開,我要好好收拾一下這個臭婆娘!”“好啊。”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卻翹著腿坐在原地沒有動彈。“快解開啊!”他催促道。我笑笑,緩緩起身,在他震驚的目光下,一把撕掉了女人身上的定身符。“你乾什麼放了這個瘋婆娘!”他顯然有些氣急敗壞。我揮揮手,那些原本出來就站在原地的鬼,也緩緩朝我們所在的方向而來。沒有一個身上沾染了人命,兩種可能,一是董勝利身上帶著它們害怕的東西,二是它們剛彙聚到這裡,想慢慢玩死這兩口子。董勝利臉上明顯慌亂起來,與此同時,女人雨點般的拳頭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他的臉上,那張本就肥胖的臉現在青一塊紫一塊的,更醜了。他哀嚎聲不止,努力挪動著肥胖的身軀想尋求庇護。我沒理會這二人的動作,召出陰陽橋,想將這十幾個女子送去投胎。這其中,還有幾個半大的小孩。“姑娘,我們不想去投胎。”其中一個少女開口:“我們要報仇雪恨!我們自然也希望你和你師兄不要多管閒事。”我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眉眼竟有些眼熟。“那你說說看,你們何時聚集在此,又為什麼遲遲不動手,再有,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我看這個女孩年歲不大,長得也好看,關鍵聲音也很好聽。作為顏控兼聲控的我,不想這麼好看的漂亮妹妹手上沾了人命,到下麵去受十八般酷刑。萬一要是沒熬過,豈不是很可惜。“嗬,我們死後魂魄被禁錮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直到最近那個封印才鬆動,我們合力才衝破封印出來的!”少女冷笑道,一雙眸子冷冷的看向董勝利。“爸爸,這麼久沒見,不認識女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