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人!難怪他會有那麼大的力氣。我掙紮著坐起身,從他懷中抽出將雙手抽出,嘗試著將棺材板挪開,裡麵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就算要死,我也不要和這屍體待在一起!根本挪不動,我懷疑他們用釘子將棺材封死了,我常在奶奶的監督下鍛煉身體,不可能連棺材板都掀不開!在極度的恐懼和求生本能的驅使下,我伸出手不斷地撓著棺材板,妄圖掏出一個洞以求一線生機。直到嗩呐匠吹完一首《百鳥朝鳳》,外麵又開始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我不知道儀式進行到了哪一步,但是我知道,隻要他們將棺材扔進河裡,那我就必死無疑了。“放我出去!”我不死心地大喊,加快了撓棺材板的速度。刺耳的聲音讓我頭皮發麻,但我知道,我不能放棄。“沒用的,彆掙紮了。”一道溫潤的嗓音在身後響起,我嚇得瞬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僵硬地轉過頭去看他。太黑了,伸手不見五指,我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樣,更無法判斷剛剛到底是我的幻覺還是他真的開口說話了。“嗚嗚,奶奶,為什麼要送我回來啊,我又要下去找你了。”我的內心充滿了絕望,心裡滿是苦楚。“禮成,祭祀開始!”隨著這句話音落下,我感覺到一陣陣晃動,晃得我頭暈眼花。當然,也有可能是餓的,畢竟我已經兩三天沒有吃飯了。我在棺材裡被顛得七葷八素,又一次,我在死亡的邊緣瘋狂徘徊。“扔!”“住手!”“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用活人獻祭!簡直就是罔顧法紀人倫,尤其是你,張德友!心術不正,簡直該死!”一道女聲響起,我被重重的顛了一下,頭撞在棺材上,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再次裂開。看樣子,我暫時是沒有危險了。但是我不由得擔心起她來,她的聲音雖然中氣十足,但到底是個弱女子,隻她一人,怎麼可能會是這群村民的對手?“你是誰?老朽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野丫頭來多管閒事了?!”我顧不得頭上和手指傳來的痛感,停下了撓棺材蓋的動作,趴在棺材上豎起耳朵開始聽他們說話。“你傷天害理,我如何管不得!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禹州薑家第五十二代傳人,薑嵐!”薑嵐?我總感覺,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但是卻又想不起來。至於禹州我倒是知道,隻不過她怎麼會從那麼遠的地方跑到這裡來救我?真是奇怪得緊。“我傷天害理?明明是她奶奶用了下作手段替她續命,偷來的東西遲早是要還的,我這是在替天行道!”妖道!奶奶說了,我根本沒有偷活人的壽元!“哐當!”刺眼的陽光照進棺材,由於長時間處於黑暗中,我的眼睛感到一陣刺痛,我不自覺地伸手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