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魏舟急忙解釋，“我這麼尊重老大，我怎麼可能對她有心結。”魏舟不想胡蝶誤會，然後又跟劉歡意多說，急切地看著胡蝶。“好啦，我知道了，你自己看著辦。”胡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魏舟還是不放心，還想再跟過去解釋，卻被邢詔攔住。“你彆跟她說了，越描越黑。”魏舟無奈地坐在位置上，看著劉歡意的電腦發呆。老大什麼時候能回來呢……不是劉歡意不想回去，實在是蘇城的事情太多，她想幫薑小蘿分擔一些，至少也要等薑舅爺平安無事了，她再回京市去。薑舅娘回村去沒多久，醫生就給薑舅爺安排了手術。手術是薑小蘿強烈要求做的，腦溢血可大可小，不好好清楚腦子裡的淤血，隨時可能有新的病症。薑舅爺起先還不肯做手術，生怕花錢。薑小蘿卻說：“難道你不做手術就省錢了嗎？將來三五不時進城，我不是還得花錢帶你去看病。”薑舅爺想說你可以不用帶我去看病，可看到薑小蘿通紅的眼睛，他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手術那日，劉歡意主動請纓去醫院等著，讓薑小蘿和趙鐵柱在家就好。“那不行啊，你一個小孩怎麼能一直待在醫院裡。”薑小蘿也要去，卻被劉錦按住。“歡意是小孩，那我去總可以吧？”“姐——”薑小蘿感激地看著她，“麻煩你了。”“小事一樁。”劉錦和劉歡意去了醫院，薑舅爺已經做好術前準備，正在護工的照料下等待做手術。薑小蘿花高價請的護工果然不錯，工作很細致，連薑舅爺的身體都抹得乾乾淨淨，比之前由薑舅娘照顧好得不是一星半點。看見她們來了，護工立刻拿起水壺和水盆往外走，把空間留給他們。薑舅爺開心地看向她們身後，卻沒有看到薑小蘿，眼中閃過顯而易見的失落。劉歡意和劉錦對視一眼，沒有說什麼，隻是問了問薑舅爺的情況。“我的身體還好，都一把老骨頭了，我說不要治不要治，浪費錢，小蘿偏不肯。”薑舅爺絮絮叨叨地念叨起來，“她這得花多少錢啊，也不知道她有孩子了沒有，這錢得留給孩子花才行啊。”劉錦她們靜靜地聽著，也沒告訴薑舅爺，薑小蘿已經有了個很可愛的女兒，這些事還是留給薑小蘿自己說吧。護工拎著水回來，見薑舅爺胡言亂語，平淡地跟他們解釋：“老爺子已經打了麻藥，所以說話顛三倒四，你們不用擔心。”“嗯。”她們倒是不擔心，就是怕薑小蘿擔心，所以沒有告訴薑小蘿他的話。那邊薑小蘿和趙鐵柱在家陪七七，薑小蘿卻心不在焉，頻頻看向牆上的鐘，在心裡數薑舅爺進手術室沒。 她很想問劉錦，卻又不敢。又一次拿錯女兒要的玩具後，七七不高興了。“媽媽，你不認真陪我玩。”“對不起寶寶，”薑小蘿愧疚地抱住女兒，她都沒有陪在爸爸身邊了，怎麼連女兒都照顧不好。“媽媽，你很累嗎？怎麼一直都在發呆呀？”七七天真地問。“嗯……有一點。不過媽媽看見你就不累了。”小孩子的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七七很快就不生氣了，摟著薑小蘿的脖子說跟她最好。趙鐵柱從廚房端出一盤水果放在母女倆麵前，“吃點水果吧，吃完我們出去玩。”“出去？”薑小蘿驚訝地看著他，他們什麼時候說要出去了？趙鐵柱卻叉起一塊水果遞到她嘴邊，“吃吧，到了你就知道了。”薑小蘿隱約猜到趙鐵柱要帶他們去哪，感激地看著他。最高興的莫過於七七，她風卷殘雲般吃掉整盤水果，嘴裡的橘子還沒咽下去就對趙鐵柱說：“爸爸，我吃完了！我們揍吧！”“好。”趙鐵柱細心地替女兒擦乾淨嘴巴，給她換上外套，“我們走。”他們驅車來到醫院，七七疑惑地看著趙鐵柱，“爸爸，我們不是去玩嗎？為什麼來醫院呀？”“去看一個老爺爺。”趙鐵柱把她抱下車，另一隻手給薑小蘿開車門。他們出現在手術室門口，劉錦和劉歡意一點都不意外，把位置讓給他們坐。“手術情況怎麼樣了？”“已經三個小時，具體還得再等等看。”薑小蘿點點頭，劉歡意把七七帶去樓下玩，劉錦和趙鐵柱陪著她在樓上等。又過了兩個小時，手術室門口的燈才熄滅。薑舅爺被推出來，身上還插著許多管子，看得薑小蘿十分難受。“手術非常成功，不過病人還沒醒，你們可以等等，三個小時後基本就會醒了。”薑小蘿謝過醫生，陪薑舅爺一起回到病房，醫生還笑言現在這麼孝順的孩子可不多了，特意工作日請假來陪父親做手術。薑小蘿不知怎麼回答，隻能尷尬地笑笑。三個小時後，薑舅爺醒了。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他顧不上，因為他一睜眼就看到了薑小蘿。“小蘿，你來了。”“嗯。”薑舅爺很開心，沒想到能見到薑小蘿，頓時連手術的疼痛都顧不上了。“你來了多久，等得累不累？”“不累。”薑小蘿垂眸，彆扭地問：“你還好麼？有沒有不良反應。”“沒有沒有。”薑舅爺看見薑小蘿就很開心了，哪還顧得上身體。恰好這時劉歡意帶著七七回來，薑舅爺看著跟薑小蘿有幾分相似的麵容，結巴地問：“這……這是……”“這是我女兒。”薑小蘿朝七七招手，“七七過來。”七七跑到薑小蘿身邊，好奇地打量著薑舅爺，“媽媽，這位老爺爺是誰啊？”薑舅爺期待著薑小蘿跟七七介紹他的身份，誰知薑小蘿卻說：“就是一位爺爺，你跟爺爺打個招呼，然後我們回去了。”“哦。”七七鼓起臉，禮貌地跟薑舅爺鞠躬，“爺爺您好，祝您早日康複。”薑舅爺早已淚流滿麵，又怕嚇到孩子，隻能吸著鼻子說：“你好，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