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衣冠禽獸(1 / 1)

當然,這還本付息的美好幻想終究破滅。“老板,出大事了!”車載音響裡是陳楓略帶驚慌的聲音。“那邊來消息說段綜都招了,但是有一筆涉及洗錢的項目裡有您的審批和簽字。”易爾臉色一變,花逐陽捏了捏她的手安撫。“什麼時候招的?”“昨天夜裡。”“嗯,我這就回公司。”掛了電話,易爾立刻追問,“為什麼有你的簽字?會出問題嗎?”花逐陽笑了下,“對我不放心?”“放心,但是——”“沒有但是。”花逐陽傾身親了下易爾的額頭,“段綜現在是窮途末路,勢必會四處攀咬,你也小心。”當天上午,逐創總裁被警察帶走調查的消息傳了開來。易爾才剛到易氏,聽到消息後立刻往逐創去了。“陳助理,現在是什麼情況?”“花總一到公司就被帶走了,目前沒有消息。”易爾狠狠砸了下方向盤,“他走之前和你囑咐什麼了嗎?為什麼他會牽涉進這個項目?”陳楓停頓了好幾秒,“他讓我跟您說,明晚想吃蛋糕,讓您在星城彆墅等他。”易爾猛地踩了一腳刹車,“還說什麼了?”“再沒有了太太,就這一句。”易爾鬆了口氣,“我不過來了,有任何情況直接聯係我。”“是,太太。”掛了電話,易爾趴在方向盤上,有些脫力。半晌,她撥了個電話。“傅叔叔,是我。”-花逐陽回到星城彆墅時,客廳內一片漆黑。他打開燈,“小爾?”屋內靜悄悄。花逐陽擰眉,坐回沙發上給易爾打電話,對麵卻掐掉了。過了幾秒,發來一條短信。「易爾:正在開會,晚點回你。」花逐陽本能打了幾個字,思忖後清空,回了個好。在警局待了一天一夜,他起身回房間衝了個澡。擦乾頭發後,花逐陽徑直去了衣帽間,準備換身衣服去易氏接易爾。然而剛穿上西褲,正準備套襯衫時,衣帽間的燈忽然滅了。花逐陽一愣,拎著衣服拉開門想看看是否是停電,然而腳下步伐猛地頓住。“你——”“周年快樂,花總。”易爾背著手言笑晏晏,隻有壁燈發出柔和的暖色燈光,襯得她眉眼溫婉非常。花逐陽勾唇,“開會?”易爾轉轉眼珠,“開會,和花總一起開會。”花逐陽大笑,上前將易爾抱了個滿懷,“你還記得。”“你都提醒了,我要是忘了那多說不過去。”“嘴硬。”易爾雙手交叉於花逐陽的後腰。某人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掌心是硬挺的肌肉輪廓。易爾使壞,用手指輕輕搔癢。花逐陽呼吸一變,“惹火?” 易爾急忙鬆手,“摸一下就是惹火,那我可不敢了。”她努了努嘴,“下樓?”花逐陽將襯衫扔到一邊,提步,“有驚喜?”“沒有。”易爾徑直往樓梯去,花逐陽跟在後麵,笑容寵溺。短短二十分鐘,餐廳傳來了陣陣香氣。花逐陽這兩天一夜幾乎沒吃東西,原已餓過頭,在這令人犯罪的味道中味蕾也被重新勾起。“燭光晚宴,慶祝花總出獄,以及——我們相識的第六年。”花逐陽掃過桌上精致的西餐,睜眼說瞎話,“你做的?”易爾坐定,托著下巴笑,“要是我做的,花總還敢吃嗎?”“敢。”花逐陽也坐,抽過紙巾擦了擦手,“合法夫妻,為夫相信你不會下毒。”易爾笑容一僵,“就那一次,你要念叨我一輩子嗎!”“嗯。”易爾狠狠瞪了他一眼,拿起叉子用力叉進兩人中間那塊牛排。花逐陽失笑,“沒事,下毒我也吃,我不怕中毒。”中毒梗來源於花逐陽五年前的生日。易爾絞儘腦汁不知道應該準備什麼樣的驚喜,最終在裴楚驍的建議下,決定賢惠一次。裴楚驍雙手抱臂,視線從她時尚的發型到細嫩的手指再到腳下的高跟鞋,搖頭,“什麼叫驚喜?反差就是驚喜。”彼時,易爾一臉莫名其妙,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自己,“我怎麼了?”“你這種典型的野蠻女友,在他生日的時候洗手做羹湯,是不是格外動人?”易爾不屑地笑了,“做羹湯?這算哪門子的驚喜。”“哎你彆不信,男人都很喜歡——”“滾蛋,太不靠譜了。我換個人問!”當然,易爾隻是嘴硬,最終還是相信了裴楚驍。為了準備晚餐,她早上九點到星城彆墅,開始對著菜譜精心準備,冒著炸了廚房的危險終於趕在花逐陽下班完成。如小裴總所料,花逐陽非常驚訝,並非常非常感動。對著色香味俱不全的“豐盛晚餐”大吃特吃,連一根麵都沒剩下。吃完喝完,兩人自然是做了些成年人的事情。然而首戰結束,正準備再來,花逐陽忽然表情一變,翻身下床,衝進衛生間開始狂吐不止。最終,這一次生日以醫院急診掛吊瓶為結局。易爾抱著包,坐在病床邊耷拉腦袋一臉愧疚,旁邊的診療單上是碩大的“食物中毒”四個字。花逐陽臉色蒼白,強打精神抬手捏了捏她的臉,“你沒事就好,彆愁眉苦臉了。我沒事。”回憶散去。易爾繃著臉,“不是我做的,我請的王朝的廚師。”花逐陽失笑,旋即正色,“謝謝。”易爾有些不好意思,強繃著小臉,從背後掏出一個方盒子,“禮物。”花逐陽接過,打開。易爾清清嗓子,頗為不自然,“結婚你送我鑽戒,我送你鑽石袖口。”燭火晃動,這幅場景恍如此夢幻,一如他過去三年日日夜夜期盼的那般。花逐陽起身,將人從椅子上撈至懷裡。易爾突然雙腳離地,驚呼,“喂你——”剩下的話被氣勢洶洶的吻堵了回來。微光中,兩人呼吸交疊,好半天才分開。易爾兩頰泛紅,聲音嬌了不止一點,“吃飯。”花逐陽眸色幽黑,隱隱有些危險,“嗯,先吃飯。”易爾的臉更紅了。花逐陽吃得快,但吃相依舊斯文。直到易爾放下刀叉,花逐陽抬眸,“飽了?”“嗯。”下一秒,花逐陽猛地起身,攔腰把人抱起,三兩步往樓上走去。易爾抬腳踢了踢他的側腰,“道貌岸然,衣冠禽獸!”花逐陽不反駁不狡辯,將人扔進大床後傾身覆上,光裸的脊背肌肉隆起。“禽獸沒錯,衣冠沒有。你老公沒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