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楚驍睡得正香被門鈴吵醒,罵罵咧咧跟著祁白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絢麗的風景畫。剩下不多的睡意霎時溜走,他三兩步跑了過來,“我靠,這是喝了多少?”花逐陽見裴楚驍現身,自覺將手裡的礦泉水和紙巾遞給他。折騰了好半天,夢圓終於緩過勁來。她眼淚吧嚓望向裴楚驍,口出狂言:“沒喝多少。都怪花逐陽,把我惡心吐了!”裴楚驍憋笑憋到嘴角抽搐,“是嗎?那他真厲害!”再聽這個醉鬼念叨下去,好脾氣如花逐陽都受不了。他衝裴楚驍催促,“上車。”祁白後退兩步停在了馬路邊,“你們去,我在門口等你。”有裴楚驍在,他也不用被抓壯丁。再說五個人坐車上擠得慌,他寧願在這躲清閒。裴楚驍坐在副駕,指揮花逐陽一路開到地下車庫。下了車,花逐陽去後座將易爾抱起,抬腳將車門抵上。裴楚驍攙著夢圓,邊往電梯間走邊輕聲說:“花二,我真是看不懂你。”他也是男人,自然能看出花逐陽的三番五次想和易爾扯上關係的用意。花逐陽小心地側身進入電梯,防止易爾碰到門。電梯不斷上行,他淡聲問:“什麼?”裴楚驍聳肩,“要是我像你一樣,這麼放不下一個人,哪怕被嫌棄也要死皮賴臉粘著她。”花逐陽揚眉,沒想到他是這個態度,“你不應該和夢圓一樣痛罵我是渣男嗎?”裴楚驍撲哧一笑,“你和那個女學生沒關係。”女人在乎細節,就更容易被細節蒙蔽,反而忽視了重點。“謝謝信任。”“談不上。”裴楚驍攙著昏昏欲睡的夢圓站在一邊,花逐陽則站在另一側,低頭凝視易爾的睡顏,連視線都不忍移開一寸。“叮!”“到了。”裴楚驍拉著夢圓率先往外走去,花逐陽抬步跟上。“三哥......”裴楚驍一愣,猛地回過身,就看到花逐陽臉色可怖,眼神中卻滿是茫然。易爾在花逐陽懷裡擰了個位置,將臉埋在他懷中蹭了蹭,順便在他的頸肩留下了曖昧的唇印。她嚶嚀:“困.....到家了嗎?”走廊安靜到裴楚驍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咳.....”不知怎的他覺得有些心虛,衝花逐陽道:“先進來吧。”說罷,轉身按下手指開了門。進屋後,裴楚驍先將夢圓帶進客臥安頓好,出來時順手帶上了門。花逐陽站在客廳中央,依然緊緊抱著易爾,垂著頭看不清表情。裴楚驍指了指,“這邊。”公寓麵積大,裴楚驍一個單身男青年住綽綽有餘,加上有時候易爾和夢圓過來借住,便專門為他倆騰了房間。他走進臥室,反手打開燈。 花逐陽走到床邊,輕柔地將人放下,長腿一曲蹲下脫掉易爾腳上的高跟鞋,然後單臂撐起易爾上半身,替她將外套脫掉。為易爾蓋好被子後,他直起身,“小爾常在這住嗎?”裴楚驍頭皮一緊,“偶爾。”花逐陽挽起袖子,“那應該有卸妝用品。”裴楚驍點頭,“有,衛生間。”“帶路。”講真的,裴楚驍談過戀愛,也見過彆人談戀愛。但替酒醉前女友卸妝的男人,他還是第一次見。花逐陽熟練地將卸妝水倒在洗臉巾上,又將毛巾打濕。裴楚驍跟在他屁股後麵,看著他耐心地將化妝品擦拭乾淨,又用毛巾細致地清潔。“花二。”花逐陽將易爾的長發梳理好,“嗯。”裴楚驍很是直接地問,“三年前,你到底為什麼走?”就憑三年後都眼神拉絲,裴楚驍不信花逐陽會主動和易爾分手。花逐陽去衛生間將毛巾洗乾淨掛好,又從口袋裡掏出胃藥放在易爾的床頭櫃上,這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他自動忽視了問題,“我先走了,晚上麻煩你多照顧”說罷,轉身就往出走。裴楚驍沒忘記方才走廊裡的種種,忍不住想要解釋:“花二,我和小爾——”“彆跟小爾說我出現過。”花逐陽打斷,衝他點點頭後反手關上了門。裴楚驍微怔。之前他在花二麵前說易爾是自己女朋友,那純粹是想給花逐陽添堵,即使他清楚這個謊沒人會信。但今天.....裴楚驍吃不準花二是不是真的誤會了。彆說花二,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因為這個插曲,裴楚驍整晚都提心吊膽,睡覺都沒睡踏實。祁白在馬路牙子蹲了約莫半小時才等到去而複返的花逐陽。畢竟是深秋,大半夜還挺冷,他一上車就趕緊把空調打開,“今晚我去你家蹭住。”淩晨兩點多,花逐陽若是把他送回家再回星城彆墅怕是天都快亮了。花逐陽不置可否,“喝酒了嗎?”祁白不解,“沒有。”花逐陽一把摟過方向盤靠邊停車,順手解開安全帶,“你來開。”祁白看他臉色不好,利落地換了個位置。開出去好一陣,祁白笑了一聲,“照照鏡子。”花逐陽驀然回神,“嗯?”祁白瞥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那醒目的唇印,想看不到都難。花逐陽拉下化妝鏡一看,了然。他微微愣神後抬手按住頸側。沒有拿起紙巾擦拭,也沒有去抹,而是按住......祁白讀懂了他下意識的動作。他調侃,“嘖,就這麼寶貝?”不過都留唇印了,不應該是好事才對,怎麼氣壓如此低沉。花逐陽沒說話。心愛的女孩在自己懷裡叫了彆的男人的名字,這擱誰身上怕是都受不了。這會,他心裡亂得慌,怎麼都理不清頭緒。祁白不是多事之人,但看他一臉窩囊樣還是沒忍住。“怎麼一臉被綠了的表情。莫非易爾有新男友了?”花逐陽冷哼,“閉嘴。”“說實話,之前我特不理解你為什麼會對前任念念不忘。”祁白挺信命運,相遇總有相遇的意義,同理錯過的人總有錯過的道理。既然錯過,那無論如何都要整理心情重新開始。祁白勾唇,“現在,我理解了。”花逐陽這會滿腦子都是易爾,隨口應付,“是嗎?”“嗯。前任是易爾的話,放不下是人之常情。”花逐陽瞬間聽懂了祁白的言外之意。他倏然回頭,死死盯著祁白笑意滿滿的側臉。從山莊到今晚,祁白和易爾的接觸花逐陽看在眼裡。就像過去在一起,易爾和男**往時他總忍不住吃醋。但他絕不會因為自己吃醋,自私地乾涉她的社交活動。在花逐陽噬人的目光中,祁白親定神閒單手點著方向盤,“你倆當初,為什麼分手?”花逐陽嗓音艱澀,“我們當年......沒有分手。”
第29章 叫了彆人的名字(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