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重振旗鼓(1 / 1)

祁年初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紅紅的,布滿血絲,像是被辜負了的大狗狗。捧起薑月墨上下亂竄的手,將臉側貼在薑月墨的手心上。“我可以保護你的,我很強壯。”哼。薑月墨破涕為笑,輕聲呢喃了一句:“傻子。”祁年初委屈的撅嘴,固執的嘀嘀咕咕。“我不是,你說過的。”“好,你不是。”薑月墨伸手,輕輕描繪祁年初的眉眼,男人的麵龐,像是被精心雕刻的,棱角分明且深邃,薄唇輕抿,一雙黑色瞳孔好像裡藏著無儘的宇宙秘密。但是此刻,映出的,滿滿當當的都是自己這副憔悴又破碎的模樣她離得很近,近的看向他的眼神,像是有一團火一樣,要把祁年初灼燒。他看見有一根睫毛,掉在她眼眶裡,好難受,好想拿出來。薑月墨此刻也無暇顧及,滿腦子都是關於未來的擔憂。如果,她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祁年初恢複了,自己要去哪裡呢?憑借著這些時日照顧的恩情,死皮賴臉的留下來了嗎?如果他再也恢複不了呢?薑月墨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但是,她確實在期待著一些。伸出的手,像拋出的硬幣。在開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隻是,她怕自己荒謬的期許被戳破。祁年初發現,她看他這種眼神奇怪的很,不禁咬住下唇,忽略想要伸手扣睫毛那種心癢難耐的感覺,開始拚命回想自己的錯處。“對不起墨墨,我不該親你…”他瑟縮著脖子緊閉雙眼,等待著薑月墨伸向他的手,落在他的腦袋上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嗓音低沉的輕聲求饒“墨墨,輕點…”“不早了,睡吧。”薑月墨輕輕揉了他的腦袋,看向他的眼睛裡,像是揉了星光一樣,亮晶晶的。看著薑月墨仿佛平靜下來,並且心情還不錯的樣子,祁年初猶豫再三,搖了搖她的手臂,言辭懇切的請求道:“我可以做一件事嘛?”“好。”祁年初壯著膽子伸出手,輕撫上她的臉頰。他的手很大,幾乎能將她的臉包住,手心都是繭子,有時候摩挲過她的皮膚她都覺得磨的煩人。祁年初之前續滿了淚的眼睛裡,此刻淚水欲落不落,十分勾人。“什麼都可以?”薑月墨咽了口口水,腦袋裡突然閃現方才那蜻蜓點水的一吻,有些羞澀的“嗯。”了一聲。祁年初緩緩靠近,指尖顫抖的靠近薑月墨,那略有些高原紅的小臉。然後戳向了她的眼珠子。“啊!”刺痛的眼睛被逼出生理淚水,眼睛也有些睜不開。“祁年初!”薑月墨擦乾了被硬戳出來的眼淚,咬牙切齒的,抬手打了祁年初一個烏眼青。 “你死定了。”眼眶青青的祁年初,嚇得滿地亂爬“說好了不打我的,你騙人。”“不打你?打不死你!還乾了什麼壞事,都給我交代清楚了,不然今天把你小命留下。”薑月墨的手指,生生把床板扣出來了五個洞。在強大的武力振壓下,祁年初一股腦的,把最近乾的壞事抖了個乾淨。“我不該拿菠菜,換江平的小筐,墨墨你彆哭了,我也不該偷偷養蟑螂,在家裡玩,我錯了你彆生氣,我…”薑月墨深吸一口氣,壓製住掐死祁年初的衝動。壓抑…壓…根本壓不住!抽起一旁的床板“祁年初,你養蟑螂,家裡就這麼大地方,你丫的在哪養的蟑螂!天殺的拿命來!”“墨墨大王我錯了,沒有了,花花被打死了,沒有了,拜托,打了花花就彆打我了。”祁年初跪在地上,抱緊薑月墨的大腿,腦袋在她的腰腹蹭蹭,試圖讓她消氣。“很好,你還給它起了名字,狗男人。”“我錯啦。”“還戳我眼珠子!”“你說好了,不打我的,嗷~”祁年初喜提一頓胖揍隔壁江安看著空空如也的門框,和門內雞飛狗跳的兩人,抱一床被子尷尬的站在原地。“薑姐。”薑月墨停下猛踹祁年初的動作,與江安對視,空氣中彌漫著奇怪的氣氛。江安尬笑了兩聲“哈哈,這個杯子是新做的,你們先湊合著蓋,積分的事不著急,彆給自己太大壓力。彆…彆打祁哥了,就…害…”江安看祁年初烏黑的眼眶,瑟縮了一下肩膀,真怕薑月墨一下失去了所有,心理出問題。薑月墨把祁年初踢到一邊,接過江安的被子,心底一股暖流劃過。至少自己,不是真的一無所有。“謝謝你小安。”“害,什麼謝不謝的,我們是好朋友啊,明天我介紹你和我一起去野獵隊洗衣服,日子總要過下去。”隨後江安從懷裡掏出自己的防身匕首,有些不舍得遞給薑月墨。“拿著吧薑姐,你可能得罪什麼人了,一般人不敢在安全區明目張膽搶東西,拿著防身。”薑月墨收下匕首,想起今天跟蹤自己的那夥人,眉頭緊皺。江安說的對,敢在保護罩安全區裡,無視執法隊,明目張膽搶劫的人,絕對有她惹不起的手段。現在,還是太弱小了。壓下煩躁的心,薑月墨抬頭對上江安那副仿若揉了星光的眸子,粲然一笑。“我沒事,不用擔心我,小安…”明天可能會很凶險,她不知怎麼解釋,也不想把小安拉入危險當中。看出來薑月墨的糾結和猶豫,江安也不打算追問了,隻要薑姐人還好,就沒事。“好的薑姐,生病就要多休息,沙塵暴的時候,來我家躲躲就好,彆有壓力,我先走了,我哥怕黑。內個,彆打…算了。”薑月墨知道她要說什麼,無奈笑笑。“我從彆人那裡,知道個可以賺積分的圍剿活動,明天…要和我一起去嗎。”江安愣了一下,她沒想到,薑月墨會把這種活動分享出來。像這種,還沒有放出來的小道消息,隻要她張口,任何一個人,都會來花積分購買。“去,我去,我和我哥都去。”“好。”“晚安小安。”“晚安薑姐。”薑月墨冷靜下來了,安撫了哭唧唧的祁年初。看著他烏青的眼眶有些心虛,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家暴。掖好他的被角,轉身走出門外,折幾根樹枝。祁年初要早早睡覺了,薑月墨卻不能。她需要準備好防身用品,明天要出去搏一搏。無論如何,都要麵對現實,想起從祁年初前隊友那得到的小道消息,薑月墨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目前,要攢錢還債,還要賺錢,給祁年初買藥…他那點低保根本不夠用。如果這次能活著回來,沙塵暴時的渡災糧就有著落了,不能完全依靠江氏兄妹。至於報仇,來日方長。吃我的,都要給我吐出來。將手裡的細長木棍削的尖尖的,明日將有一場惡戰。而睡著了的祁年初眉頭緊鎖,手不自覺的舞動,像是陷入了噩夢一般。一切準備就緒後,薑月墨從他身後擁了過去,安靜的補充睡眠。屋外月光明亮,透過茵蔥的樹丫,清冷又溫柔的月光輕輕覆蓋在兩人身上。